纵书院 - 经典小说 - 隐悸(1v1姐弟恋)在线阅读 - 还好离了

还好离了

    

还好离了



    氛围莫名紧张了起来,兆铭忽地从这剑拔弩张的气势中,觉察出来点不对劲。

    作为一个男人,程晏的做法,他太懂了。

    明显是占有欲强的表现。

    他刚和江屿晴谈恋爱的时候也这样,只要她身边出现任何男人,他就瞬间变得跟一只即将战斗的狼一样,全身的毛发都竖起来。

    兆铭看向程晏的手掌抓在江屿晴手臂的地方,意味深长地笑,“看来有人一直在等我们离婚。”

    说完之后,兆铭将目光移到江屿晴脸上,想从中看出什么破绽来,可江屿晴似乎很迟钝,没有接他的话。

    反而是抬眼看向程晏,“你抓得好紧,不会以为jiejie会受欺负吧?”

    看到她眼睛里闪着光、唇角带着似有若无的狡黠笑意的样子,他还有什么不懂的。

    他和江屿晴刚谈恋爱的时候,她就是这个样子。

    总是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眼里流淌着爱意和崇拜,像有星星在其中流转,令人晕眩。

    没有哪个男人受得了这种眼神,他当年就是被江屿晴这样的眼神骗了。

    可现在,她的眼神和那时候的眼神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拥有这样的眼神的江屿晴,比起以前,更加鲜活灵动。

    她似乎并没有崇拜搂着她的这个男人,可眼睛里交织的情感,比以前看他的时候,复杂得多。

    分明是欣慰、骄傲、爱护,还有纵容。

    做夫妻三年,他太了解江屿晴了。

    一个被崇拜的强者总有一天会跌落神坛,就像他,一旦新鲜感过去,江屿晴就不会再遵守热恋时期的默认规则。

    她不再给予他他需要的东西,眼里不再有崇拜,取而代之的是枯燥的欲望。

    而一个需要保护的弱者,会得到她的无底线纵容,永远不会被她抛弃,他想要什么,她就会给。

    兆铭忽然有一种感觉,只要眼前的这个小子想,他马上就能得到江屿晴的一切。

    可目前看来,他们还没有到达那一步。

    兆铭可不认为自己是个大度的男人,他不会帮助前妻找到一个更适合她的男人。

    前妻过得不好,他才高兴呢。

    “江屿晴,其实今天我过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兆铭忽略面前两个人的眉来眼去,自顾自地开口。

    “那段出轨的性爱视频,你知道我存在手机相册置顶有多久了吗?”

    闻言,江屿晴和程晏齐齐看向他。

    “你后来发现视频的时候,是不是还在沾沾自喜?”

    听到这句话的江屿晴头微偏,眉心轻皱,脸上有疑惑,却并没有愤怒,仿佛还在对这段话做阅读理解。

    “我是故意的,一直在等你发现然后提离婚,可你竟然懒到半年不查老公手机的地步。”

    “你以为的及时止损,其实是我的蓄谋已久。因为你是个乏味又自负的女——呃——”

    话还没说完,猛烈的一拳已经打到了他的鼻梁上。

    兆铭被捶翻在地,一手捂着涌血的鼻子,一手勉强从地上撑起来。

    程晏还没解气,又接着踹了兆铭几脚。

    怒气冲冲的样子,活像个狼崽子。

    但他有点发烧,力气不大。

    兆铭并没有被他踹到站不起来,相反,他反应过来后,迅速从地上爬起,挥了一拳打在程晏胸口。

    江屿晴听到一声闷响,像是透过四肢百骸发出来的声音,很重,程晏因为这重重一击后退几步。

    “兆铭!”

    全身的血液都好像冲到了头顶,江屿晴瞬间就炸毛了,脸色阴沉得可怕,还没等兆铭反应过来,一巴掌就抽了上去。

    清脆的一声,空气里安静了一瞬。

    兆铭脸色铁青,可骨子里的原则让他没有还手。

    江屿晴不是暴躁的人,在几年的共同生活中,她甚至极少有情绪上脸的时候,她连吵架都不想吵,更不要说动手了。

    然而,她现在介入了两个男人之间的斗争,为了程晏打了他一巴掌。

    两厢对比之下的落差,竟然让他陷入了怔愣,他不由得开始怀疑,这个女人在婚姻当中,是否真的爱过他。

    纵使他出轨了,可不论在出轨之前还是出轨之后,他爱的始终都是她。

    他是想跟她生活一辈子的,毕竟她的缺点——也并非不可忍受。

    可她呢?是不是在她自己都没发现的时候,甚至是在和他相识之前,就已经出轨程晏了。

    所以婚姻的三年期间,她仍毫无间断地爱着程晏?

    不,瞧他想的什么。

    按照这种说法,他自己才是那个小三。

    “王八蛋!我跟你没完!”

    她的一声怒斥打断了他的思路。

    江屿晴愤怒到像是被揭了逆鳞,眼睛湿润、眼尾微红,咬牙切齿着,仿佛想把他给吃了。

    兆铭还在发愣,等听到厨房里传来金属敲击在瓷砖上的清脆声音,他才知道坏了。

    这疯女人又拿刀了。

    在锋利的刀刃砍入兆铭身后椅背的前一秒,他终于夺门而出,逃过一劫。

    兆铭紧紧关上门,靠在电梯拐角的冰凉墙壁上,心想,“疯子,还好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