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呛水吐血,眹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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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回到太极殿,朱曦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眼前总是晃动着韩苏被拖走时望着她的目光,还有他被吊在城墙上那颀长单薄的身影。 “陛下?”李婉容端了一杯水走过来,“要不要润润口?” “婉容。”朱曦靠在床头,接过杯子抿了一口,竟觉得嘴里发苦,“你有没有觉得,我太苛待他了?” 李婉容自幼和朱曦一起长大,也见证过她与韩苏那神仙眷侣般甜蜜的两年。于是李婉容只是低低说了一声:“陛下打算吊他多久?他重伤体虚,不一定能撑到国师到来。” “眹只是想用他做饵,引那些齐国余孽出来。”朱曦想起韩苏苍白的脸和干裂的嘴唇,失血过多的人没有水喝,反倒吊在高处风吹雨淋,就算他身有灵力,也是熬不了多久的。可是她真的舍得他死吗? “给眹找一套宫女的衣服来。”朱曦忽然吩咐,“然后我们上城墙去看看。” “是。”李婉容应了,随即帮朱曦打扮成宫女模样,又带了一壶热水,两个人离开太极宫,登上了宫城城墙。 “什么人?”看守的军士拦住了两人。 “奉陛下之命,有话要问韩苏。”李婉容从容地回答了,从怀中掏出了自己的令牌。而朱曦,只是默默地站在李婉容身后。 军士验了令牌,确认无误,当即带着两人来到城门上方。那里原本竖着一根大旗杆,悬挂着齐国皇室的红底青龙旗,此刻早已换成了秦国的黄底黑龙旗。 旗杆下的柱石上,紧紧系着一根粗大的绳子,一端从城墙垛口直垂下去,恰好系在韩苏反绑的双臂上,将他稳稳地吊在城门半空。 见韩苏一动不动,只有寒冷的夜风将他散落的长发吹得飘飘扬扬,朱曦心里发急,命令军士:“先拉他上来。” 几个士兵一起拉绳子,终于将韩苏拉上了城墙,放倒在垛口边冰冷的砖石地上。而李婉容,则知趣地带着士兵们走远了,只给朱曦留下了还带着余温的水壶。 朱曦蹲在韩苏身边,轻轻地唤了一声:“韩苏,你还醒着吗?” 韩苏没有回答,却明显是听见了朱曦的声音,挣扎了好几次,才勉强张开了眼睛。 “渴了吧?我给你带了水来。”说出这句话,已经是朱曦身为帝王能表达的歉意了。她伸手去扶韩苏,感觉他的身体就如同冰块一样冷。 “水还是热的。”朱曦扶韩苏坐起来,让他靠在城墙垛口上,随即拿过水壶就凑到他口边。 “不……”韩苏却咬紧牙关,任水沿着他的唇角往下流,甚至连眼睛都闭上了。 朱曦从未伺候过人,见他如此不配合,不由生气地将水壶拿开,斥道:“怎么,你还委屈上了?你伤了我大秦那么多将士,眹不处罚你如何收拢军心?眹知道你是被胁迫的,你不想走,可眹信你,别人会信吗?我们此刻的一举一动都落在秦京那些老臣眼中,眹根基不稳,才想通过攻打齐国来巩固权威,若是再让人传言与一个齐国叛徒纠缠不清,眹的君威何在?” “你没错……”韩苏用力靠在身后的砖石上,微不可闻地咳嗽着,“可我……还是会伤心……” “好了,眹知道你委屈,所以特地来给你解释。”朱曦又把水壶凑到韩苏唇边,“你且忍一忍,就吊一整天,明天只要没有齐国人来救你,眹就放你下来。乖,现在先喝点水。” “我喝不下……唔……”韩苏话还没说完,朱曦已经殷勤地倾斜了水壶。韩苏不忍拂逆她的好意,张口勉力吞咽了一下,却蓦地呛咳起来,吓得朱曦连忙收了手,“是我喂得太快了吗?咱们慢慢来,慢慢来。” 她又把水壶凑过去,满意地看着韩苏果然喝下了一口水。正欣喜间,韩苏却蓦地一抽搐,方才那口水顿时呕了出来。 “韩苏!”眼睁睁地看着他咳得弯下腰,在青石城砖上咳出了一地的血沫,朱曦手足无措——他竟是连水都喝不下去了吗? 在朱曦的惊呼声中,李婉容赶紧跑了过来。她帮着朱曦想搀扶韩苏,却蓦地展开了韩苏被反绑在身后的双手,“陛下,您看……” 借着城楼上的火把,朱曦看见韩苏原本纤长美好的手指此刻一片血rou模糊,甚至有几个指甲都断裂了。她看得一阵心悸,怒道:“这又是谁做的?眹饶不了他!” “是他自己。”李婉容指了指韩苏方才背靠的城墙砖石,上面明显有些抓挠的血痕,“他坐不住,就只能强行用手指抠住砖石来借力。” “坐不住?”朱曦此刻才反应过来。韩苏的身子被绳子绑得那么紧,血脉不通加上被冷风吹了半夜,早已僵硬了。是她不细心,竟没有想到这一点。他方才拼着命想在自己面前撑着坐起,自己却怪他使性子不肯喝水! “来人,赶紧解开他的绑绳!”看着韩苏倒在地上,仍然痛苦地咳着血,朱曦此刻已经顾不得掩饰自己的身份,大声下令。 看守的军士认出了女帝的身份,不敢怠慢,连忙解开了韩苏身上深深勒进皮rou的麻绳。待沾血的绳子都抽走,朱曦满是歉意地伸手架住韩苏的胳膊,想将他从地上扶起来。 “嗯……”然而她才一用力,韩苏已经闷哼了一声,痛得眼前一片昏黑,“放手……” “还在跟眹置气?”朱曦心高气傲,越发用力想将他拉起来,“你要眹放手,眹偏不放!” “陛下放手吧,梅侍君的胳膊脱臼了。”李婉容看不下去了,出言规劝。 “啊!”朱曦吓了一跳,连忙放手,任凭韩苏重重地倒在地上,眼中竟一时有了泪花,“对不起,眹不知道……” “安安,没事……”韩苏咳嗽了几声,勉力笑道,“接上就好了……别吓着……” “眹竟不知道,那些人竟有这么多阴暗手段!”想起那些士兵们绑缚他时用力反扭他的双臂,胳膊必定是那时候就脱臼了,可他却还被反吊了那么久,那该有多疼啊! 朱曦的心痛得揪在一处,“婉容,赶紧去找会接骨的太医来。” “接上之后呢?”李婉容问。 朱曦一窒,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按照计划,就算接上韩苏的胳膊,还是要继续将他吊在城墙上当诱饵的。可是韩苏那几句话下来,让她怎么还舍得? “陛下不用顾惜我……大局要紧……”韩苏缓过一口气,故作轻松地微笑道,“我现在灵力能够流转,死不了的。要是因为我军心不稳,群臣弹劾,就得不偿失了。” “可,那就苦了你……”朱曦犹豫着道。 “我既然说过要当陛下的弃子,陛下就只管用我,不用顾念我的感受。”韩苏温柔又坚定地道,“一切只对陛下有利即可。” “韩苏……”朱曦定定地看着他深情的眼睛,面色复杂,“其实,我并不知道你说的这些是真心话,还是骗取我信任的谎言。不过,你赌对了,我此刻确实心疼了,也心软了。就算要处置你,也等国师到来之后吧。” 说着,她果断地站起身来,吩咐李婉容:“去叫人抬一副担架来,送韩苏回诏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