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生日
第8章 生日
Andrew离开,帮池最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只剩她一个人,这里变得彻底冷清。 每任助理离职,清洁工都会把他们留在这里的所有私人物品打包清理,不留任何痕迹。 虽然定期打扫,办公室一直保持着表面的整洁,但是百叶窗紧闭,毫无人类活动痕迹,还是让这个空间显得无比寂寥。 池最随手翻开资料顶层的文件夹,里面都是过亿的大项目。不知道薄望津是不是个好老板,但一定是个成功的企业家,否则无法把薄氏经营到现在的规模。 给她同样的钱,池最都不知道该怎么花。 她渴望金钱,渴望财富,所以自愿被薄望津包养。 但她要的不是挥霍无度,仅仅是……生存。 仅此而已。 池最发现,那两年的相处中,不仅薄望津不了解真实的池最,她也并不了解薄望津。 她甚至不知道这台电脑的开机密码,Andrew说是他的生日。 他们从来没有一起庆祝过生日。 池最翻开薄望津的资料本,以为能找到正确答案,结果里面只写了一些习惯偏好之类的细节。 至于基础信息,似乎被默认入职前就应该主动掌握,只字未提。 也许应聘助理的人是这样,可她最开始想做的是秘书。 甚至不是薄望津的秘书。 不过网上能查到吧。 池最拿起刚刚Andrew给她的工作机,滑动屏幕,也要密码,六位数字。 Andrew忘了告诉她。 池最陷入了死循环。 解锁手机,才能问Andrew密码,可是没有密码,解锁不了手机。 池最最终掏出自己的那台平价机,总之先搜生日。 等待浏览器跳转,池最扫到时间,距离上班已过去一个多小时。 好像该去给薄望津送杯水了。 虽然她现在还是很难做到自如地面对他,但只是送水而已,应该没问题吧。 这层楼就两个办公室,他们隔壁是茶水间,很好找。 池最拿着手机出去。 茶水间里有人。 听到脚步声,薄望津侧头,目光与池最撞个正着。 她手里亮着的屏幕上,似在搜索什么东西,顶端的第一条结果是人物卡,他的头像赫然展示。 薄望津目光微垂,盯着自己的名字和照片。 搜上司被抓个正着,池最连忙锁住屏幕,欲盖弥彰。 她应该和他打声招呼,可“Waylon”这个名字卡在唇角,怎么都说不出口。 以前都叫他主人的。 突然从那样的关系称呼跳到一个完全平等的称呼,池最竟然不适应。 这种心理十分病态,池最知道,哪个正常人不希望平等呢? 可几经挣扎,池最还是轻声,说:“薄总。” 薄望津喝空剩下半杯水,喉头动了动。 可能他也不适应吧,听她叫了两年的“主人”,突然变成“薄总”。只有在他们刚刚认识的那天,池最才会如此称呼他。 他们并不是BDSM的关系。 既没有签订契约,也没有规定所谓的“安全词”,只是在情迷意乱之时,池最鬼使神差地喊了句:“主人。” 薄望津的反应在那一刻变得很奇异,像是感官突然受到新的刺激,看她的眼神顿时深沉。 于是就这样定下来。 茶水间安静了约莫有两秒,薄望津才回应池最。 “嗯。” 既然他自己喝了水,好像就不用她管了。 她踌躇地站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动作。 她习惯听他发号施令。 也许在床上,池最还能猜中他的喜好,大胆做出讨好的动作,可是在公司,她对他一无所知。 薄望津又问:“Andrew都跟你交接好了?” “是。”池最回神,“资料都已经搬到办公室了。” “好。” 他颔首,不再逗留,从她身侧绕过。 既然来了,池最决定给自己泡杯咖啡。 这么多资料,熬夜都不一定看得完,她要提前打鸡血。 池最没带杯子,咖啡机下方的柜子里有。她微微屈膝,拉开柜门,寻找一个合适的咖啡杯。 薄望津在门口转身,正好看到。 入职首日,池最穿了较为贴身的西装和长过膝盖的包臀裙,裙子侧面有个小小的开衩。 倾身的动作,她的胸口自然垂落,腰臀呈现诱人弧度。 薄望津知道这都是无意,她本身不想展示出任何的诱惑,可眼前这个池最的形象,在他眼里就像幻觉般突然被以前的场景替代。 近乎全裸的女孩,腰上缠绕铃铛,小屄里塞着不停运作的震动棒,双颊绯红,身体前倾。 她的脖子上挂着项圈,牵引绳攥在他手中。 她将guitou抵到舌尖,泪眼汪汪地晃着奶子求他:“唔,主人……” 薄望津从惊厥中猛然清醒,大步流星地走出去,皮鞋在地板上踩踏出声响。 池最察觉异样,抬头看到急匆匆的背影消失,心生讶异,不放心地跟上。 只见薄望津刷开助理办公室的门,一把拉开桌子抽屉,取出其中一个瓶子,将一片药扔进嘴里。 身体倚在桌边,干涩地咀嚼,吞咽。 完全没料到会是这一幕,池最手足无措。 怎么突然就吃药。 “要帮您倒杯水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药片已被薄望津吞下,只有些许余味停留在舌尖的味蕾。 “不用。”他用沙哑的声音说。 那两年里,池最从没见过这样的薄望津,他让她感到无比陌生,又有些……脆弱。 是不是工作的压力太大了? 池最在网上看到过一些消息。 薄望津的父母是华侨,在他五岁那年移居海外,成立公司,生意越做越好,享誉全球。 如今他们年事已高,萌生了落叶归根的想法,便在国内设立了分公司,也就是薄氏财团。 所以薄氏财团虽是外企,高层领导者不乏外国人,但因创始人的缘故,最核心的掌权者依然是国人。 薄望津在国内长大,更熟悉当地文化环境,毕业后逐步接管薄氏财团的一切业务,海外的部分则交给他的两个meimei。 那时他很年轻,薄氏财团势头虽猛,但处在发展阶段,四面八方的眼睛盯着,稍有差池就会商业对手打压,前功尽弃。 他每天像行走在钢索上,神经绷紧,不能有丝毫懈怠。 人不是铁打的机器,长此以往,肯定会落下病根。 池最现在的身份,直接关心他,稍显逾越。 “一个小时以后,需要给您送杯水吗?”她试探着问。 药效发作,薄望津阖眸片刻,渐渐调整过来,找回属于他的理智。 再睁开,眼里已是一派清明。 “不,你今天的唯一任务是背好这些资料。” 上司如此态度,池最随之恢复正色:“好的,我明白了。” 薄望津颔首,合上抽屉。 轻轻的碰撞唤醒待机的电脑屏幕,停留在登录界面。 光标在输入框里闪烁,透露使用者的为难。 薄望津走到门口。 末了,忽地停住脚。 “我的生日是1月12号。”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