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书院 - 经典小说 - 野狗(姐弟骨科H)在线阅读 - 第十四章 赔罪礼物

第十四章 赔罪礼物

    

第十四章 赔罪礼物



    第十四章   赔罪礼物

    江黎作为生活助理刚入职,便跟随梁器宇去了趟南市出差。

    她的职责就是要为梁器宇预定航班和酒店的总统套房,到了酒店后要先为床被、毛巾浴巾等日常用品和洗漱装置进行消毒等日常琐事。

    许是觉得机会难得,在谈完合作的当晚,她便借着送醒酒药的名头进了总统套房,但是在她的一番暗示下,梁器宇只是揉着眉心,视线特意避开她故意拉低的领口。

    无奈开口,“下周你去行政部报道吧。”

    江黎还想挣扎辩解一番,便听他继续道,“你和我女儿差不多大,你应该见过她,就是设计部的景总监。”

    提到景越,梁器宇的语气缓和了点,“你的人生还很长,千万别走了弯路。”

    将他的话原样传达之后,江黎抿了口放在旁边的红酒,   “你知道高中的时候大家都很羡慕你吗?”

    “什么?”景越的笑不达眼底,对所谓的评价并不感兴趣。

    “你有一个好外公,甚至还能让校长尊称他一声老师,还有两个疼你的舅舅,对你就像亲生女儿,每次见他们来为你撑腰,很多人都在偷偷羡慕你。”

    江黎说的是事实,自从景怡离世后,她便被外公亲自抚养,她的舅舅们没有女儿,对她万般宠溺,才养成了现在这个大小姐性格。

    “现在,你口中不负责任的爸爸也看起来没有那么差劲。”江黎将高脚杯中的酒一口饮尽,冰凉的液体划过喉咙。

    对梁器宇的评价,景越倒不认同,只能说梁器宇在父亲这个角色里稍微尽了点力,于林真臻而言,他是有担当的丈夫,于梁臣而言,他是尽责的爸爸。可于景怡和景越而言,他所亏欠的,并不是三言两语和一笔钱财便可以抵消。

    江黎像是读懂了她眼中的不屑,自顾自开口,“我mama从我出生起就把我抛弃了,后来我爸在我初中的时候因为偷厂里的钢管被判刑了,我就交给了我奶奶抚养,但我小叔一家从来都不待见我,甚至想让我高中毕业后就结婚。”

    第一次听她讲述自己的难堪,景越并未插话,只木木地晃动着面前的酒杯,尽量避免直视她的脆弱。

    “后来我奶奶因为脑出血住院了,我小叔一家便抛开了关系,为了凑医药费,我接了你这单生意,但是很遗憾,好像失败了。”

    “定金不用退。”景越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有些苍白地为她消解一部分的担忧。

    江黎自嘲一笑,“我好像无法有骨气地拒绝你的帮助,但其实勾引他人也并非我所愿,有人跟我说,担子太重会把人压垮。”

    “是秦晏吧。”

    一直跟在梁器宇身边的特助,素来是不喜欢多管闲事的冷淡样子。景越知道是他,也只不过是在两天前的地下停车库撞见过两人的争吵。

    “他是我大学的前男友。”印证她的猜测,江黎解释两人的关系。

    自己的私生活都一团乱了,景越自是无暇评价他人,权当是听了一场广播剧。

    与江黎分别时,天色以暗淡了下来,青蓝色逐渐加深,迎着远处的路灯和晚霞,是每天都重复着的景色。

    景越从未像此刻一样疲惫,越是要硬下心肠要做错事情的人付出代价,可是心里那股可悲的怜悯和心软又会因为一句话或者是某个温馨的回忆而出炉。

    回到三楼时,影音室的房门依旧半敞,灯光大亮,只不过梁臣那些朋友不见了踪影,整个楼层显得有些空寂。

    景越坐在梳妆台卸妆时,蓦地看见在桌角的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的是梁臣送她的项链,一根与自己名字相照应的月亮项链。

    他和这家里的其他人不同,尽管爱生气,但对景越而言,倒是有着其他人没有的坦荡和真诚。

    思及此,景越从墙角的行李箱里掏出来一个红色的丝绒盒子,里面是她大二时参加国际设计比赛时赢得的一颗湖蓝色钻石,她用它设计了一款项链,男女同款的,本来是想以此为新婚礼物送给舅舅家的哥哥,如今想来,送给梁臣更合适。

    她没有犹豫,手指搭在门把手开门时,就听到了门外的争吵声。

    林真臻的声音隔着一道门传来,听声音,她应该就在梁臣的房门口。

    “你什么时候能让我少cao点心。”

    梁臣的方位更远些,回答听不真切,但是仔细一想也并不是什么好话,因为林真臻似乎更加恼怒了,“什么叫做我的意愿?出国读书这件事也是你答应的,现在说不去就不去了?”

    可能知道梁臣吃软不吃硬,林真臻又换了语气,“我跟你爸爸辛辛苦苦将公司发展壮大,就等着你留学归来继承家业,现在mama只有你了。”

    景越听得讽刺,想必当年爬上梁器宇的床时,也是这般惺惺作态的语气。她心里厌恶,将手里的丝绒盒子随手一扔,赔礼道歉的话,她好像也不太愿意说了。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动静小了点,她才扯了置物凳上叠好的浴巾和睡衣出门,不知什么时候出了一身汗,黏在身上更加燥热。

    匆匆冲了个澡,景越这股子气憋在胸腔无处发泄,似乎更加烦闷了。她将浴巾往发尾擦了擦,正欲合上小浴室的房门时,身后紧闭的梨木门大敞,暖光泄在她身上,梁臣穿着黑色无袖,一只手插着牛仔五分裤的裤兜,另一只手还搭在门上。

    看起来收拾整齐正要出门,俩人猝不及防地对视,谁都楞了下。

    梁臣低过眼脸,漆黑漫过眼眸,景越抿了抿唇,开口,“出门?”

    “嗯。”看起来仍旧是不想搭理她的样子,梁臣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随后在闻到她身上有淡淡的酒味后,难得开口问了句,“喝酒了?”

    少爷屈尊主动开口,像是抛下了面子。在得到景越的应答后,也只是淡淡瞥了眼,随后便踩着他那双价格不菲的板鞋往电梯口走。

    看来也只是问问,景越懒得理他,便擦着头发回了自己房间。

    不知隔了多久,在吹风机有些轰隆的声音下,她听到了轻轻的叩门声,然后有人喊她,“景越。”

    是方才说着要出门的梁臣,他倒是第一次连名带姓喊她。

    景越开门,便瞥见这少爷端了个杯茶,颜色淡淡的,上面还撒了点桂花。

    虽然是抛下面子,但是身上还有股别扭劲儿,梁臣将手中的杯子往前递了递,“醒酒茶。”

    默默打量了他一会儿,景越竟觉得他这股儿想维持rou炸天却又做着违背人设的口是心非样子,莫名地有些可爱,连带着方才的气都有些消散。

    “那谢谢我们阿臣了。”她听见他的朋友都是这样叫他,便存了逗弄他的心思。

    梁臣耳尖瞬间发红,连带神色都有些不自然,良久才反驳,“乱叫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煮的,这醒酒茶格外甜腻,为了不拂他面子,景越还是很给力,一饮而尽。

    见此状,梁臣心满意足,正欲接过她手中的玻璃杯转身离开,就听见景越叫他。她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一个红色的丝绒盒子,很像是电视剧里男主求婚的戒指盒,景越开口适时打断他的发散思维,“虽然这段时间你一直跟我摆臭脸。”

    “明明是你先放我鸽子的。”梁臣语气有些缓和,仔细听还带点委屈的因素。

    “好好好,是我不对,我手机一直丢在了车里,没有及时跟你解释。”景越就吃这一套,只要对方肯耐着性子与她说话,她也能好脾气回答。

    说话间,景越凑近,将手中的盒子递到他面前,“赔罪礼物。”

    手指不自觉地摩梭着丝绒盒子,梁臣和仰着头的景越对视,她像是哄他,眼睛亮亮的,还带着笑意凑近看他。

    梁臣喉结一滚,垂下眼睫,“原谅你了。”

    这结下的梁子好像因为俩人的适时低头,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