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好，很好，都走，妳们都去死一死吧

    林喆茜很优秀，比徐御瑄优秀。

    做事更细心，举止更得体。

    英语程度良好的她，带出去开会还能与外商做基础的商务对话，相较之下，徐御瑄就只会傻笑。

    日常里，总是表现冒失，说话不到程度，业务能力也普通，基本什么都无法替蔡芯倪分担更多更高阶的内容。

    不只林喆茜，其他过往的秘书也没有一个输过徐御瑄。

    她。

    是蔡芯倪用过最笨拙的秘书。

    由此可见，随随便便就挑中一个人来承担重任是绝对的错误。

    后悔过让她坐上这位置吗？

    老实说。

    第二天蔡芯倪就后悔了。

    但是没有人可以用，所以她也在等，等人事安排更好的秘书人选来报到。

    或着。

    以惯用的高压模式让徐御瑄自己跑掉。

    一天。

    两天。

    半个月。

    一个月。

    钦翔的人资感觉在与蔡芯倪作对，明明过往都不用半个月的时间就能再获得新鲜的肝，偏偏这一回，孟易芊都找不到更适合的人来取代徐御瑄。

    说来冤枉，但就是事实，像是出现断层，钦翔那一阵子真的没有人愿意来担任业务秘书的工作。

    风评太差了，蔡芯倪忘记业界之间都会口耳相传。

    一直是到后来，孟易芊才从几位年幼无知，还没建立人脉的毕业生当中找到当初的那几位。

    而就在这一段等待的时间里。

    蔡芯倪逐渐发现到徐御瑄最令她难以忘怀的表现。

    第一个月还处于磨合期，双方都在很有压力的情况下暂时忍受彼此的不适应。

    第二个月开始，古灵精怪的徐御瑄似乎找到能在魔王周围生存的本事。

    上班前，早到半小时，将空气清净机开启循环，接着在长官抵达前泡好一杯温热适中的咖啡，放置桌面等候。

    开会时，会做很多重点笔记，然后解散时立即给出一份清单留给事务繁忙的蔡芯倪备忘。

    加班时，不论多晚都会陪着她，没找原因装死推辞，一次都没有。

    发生业务冲突时，多半会直接挡在她这阶，以海派又具有人情的说服去面对三教九流的客商德性，并控制好那些油条外务，这是不同于一般高学识的人有能力办到的低声下气。

    也是第一个，蔡芯倪认可的处理能力。

    慢慢的，她开始发现徐御瑄与她互补...应该说是被她观察到所能互补的地方。

    一个急性高冷的长官。

    搭配一个机伶小秘书。

    徐御瑄最厉害的本事是，她很擅长观察人，并且能敏捷的调整自己的心态，去包容和同理他人的处境。

    一杯咖啡，是蔡芯倪每早的动力来源。

    一个按键，是防止上司鼻子过敏而导致情绪烦躁。

    一张便条纸，是讲求工作效率的长官最需要的辅助。

    一本本连夜赶出来的报表，是为了协助蔡经理能尽快处理到下个阶段的方案。

    搞定好一个又一个看不顺眼业务部或她做事态度的人。

    是为了。

    让蔡芯倪在座位安心办公，门外自有徐秘书替她安抚好一切琐碎。

    徐御瑄是笨拙的。

    她不用付出到这么多。

    可以像以往的那些秘书，哭一场戏，砸一次桌，骂一顿火，拍拍屁股然后潇洒走人，放任蔡芯倪又回到一个人奋战。

    这段时间里，习惯采用精算心理的蔡芯倪总有一丝说不上口的难以理解。

    她不明白徐御瑄的吃力不讨好。

    只觉得这个人正在做一件连她自己都愿意的事情，还能从一脸厌世到乐在其中的现充把握。

    蔡芯倪知道自己很讨人厌。

    实在不懂毫无关系的徐御瑄为什么要这样。

    "芯倪，这阵子陆陆续续有招聘到人选，面试合格的话，下个月应该可以把徐秘书换掉了喔。"

    手机简讯里，孟易芊迫不及待的告知这个好消息。

    「.......。」

    手指。

    缓缓按下几个键字。

    "不用了，她很好，已经可以替我处理更多事情。"

    "妳不是说她很笨？超级难用的。"

    "她学识跟眼界是不够，但心态很好，也开始认真对待这份工作，我想留她在身边，往后应该可以成为很得力的助手。"

    我想留她在身边。

    这句话。

    没想到竟会酿成最大的火苗.....。

    「妳是怎么进来的？」

    一双冷眼，将两人曾经对彼此美好的憧憬，拉回到最讽刺的现今。

    迎面，蔡芯倪被突如其来的熟悉身影给吓着，相信对方也是，而两人就这么站在大门口互相不让。

    一个是不懂为何被业务部剔除掉的人，居然还有办法进来办公室内部？

    只不过是去厕所一趟，公务电话响起又顺便在外头讲一下，怎么就被闯空门了？

    一个则是衰小，真的又遇到魔王，钦翔的五楼是不是有设魔族咬人的结界呀？

    这下惨了，我恨林喆茜。

    「我，来拿东西。」

    「妳的东西应该都带走了。」

    「拿朋友的东西。」

    「妳朋友是谁？怎可以随便让外人进来？」

    外人？

    「我是外人？」

    「.......。」

    蔡芯倪微微皱眉。

    见到她如此表现冷漠。

    我也跟着惆怅。

    「喔，对呀，我现在单位在十二楼的门市部，是外人没错。」

    「...登门卡拿过来，我要看看是谁放妳进去的。」

    啊，糟糕。

    这时我才会意到严重性，难道林喆茜她不晓得这种责任后果吗？我还傻傻的看到眼泪就降智商，真照着她的话去做。

    「拿来！不然我要叫保全上来了。」

    「...妳。」

    「不要偏袒妳朋友，万一里面有丢失其他东西，妳可是会出事情。」

    「妳怀疑我偷东西吗？」

    一怒，立即把车钥匙拿出来对质。

    实在没必要了一个陌生人而被蔡芯倪误会。

    「谁的？」

    「妳现任秘书的。」

    「林喆茜？妳们是朋友？」

    「才不是朋友，只是刚好在停车场遇到，她手里太多东西要顾，不好再走上来，才麻烦我来这一趟。」

    .......。

    蔡芯倪此刻内心产生不适感。

    「我要她留下来加班，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