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不敢看观音
我早就不敢看观音
最终还是我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 祁遇昂首阔步地在前面走,我不紧不慢地在身后跟。 像小时候一样,我总是跟在小叔屁股后面,缠着他带我出去玩。 我妈还在世时,她总是用眼角余光偷瞄着小叔,一脸狡黠地问我,长大想嫁给什么样的男人。 当时我还小,藏不住心事,也不懂那问题是陷阱。 mama是在问我想嫁给什么类型的男人,我却能具体说出某个人姓名。 大人们也有过孩童时期,他们会明白吗?小孩子不懂爱情,但是是有虚荣心的。 我祁穗要嫁,自然要嫁给这世上最好的男人。 祁遇长得好像我最爱的日本电影男明星,干净清冷的气质中又夹杂着一两分道不明的透明和忧郁。他穿着国际高中校服的样子就是我心中完美初恋的模样。 那抹锋利的透明和忧郁质感太特别了,像闪闪发光的钻石。 昂贵,特别,稀有。 别提在现实生活中,哪怕在偶像剧中也鲜少有人能与之相比。 小叔的声音幽幽从前方传来,把我从回忆中召回。 他问我真的有那么喜欢那卖鱼的吗? 望着男人西装革履的背影,我有些恍惚,闷闷地应道:“人家有名字,他叫林之越。你别总是卖鱼的卖鱼的叫他。” 祁遇冷哼道:“你倒是护他护得紧,你以前还叫过我收废品的。” 祁家是做家用电器发家的,小叔继承家族企业后,我有调侃过他是收废品的。 我说小叔真小气。 祁遇说我真气人。 就这样,我在小叔的别墅里住了下来。 这栋别墅是祁遇两年前买的,逢年过节他会回家,我从来没有来过这边。 两年前,在爷爷的安排下,祁遇和他的小青梅丁又蓝订婚了。 爷爷说,小叔是成年人了,事业已有所成,接下来的任务就是组建家庭,传宗接代。 他吩咐我不要来打扰妨碍小叔。 以我对小叔的了解,没有什么人或事能威胁到他。他那么倨傲的脾性,即使面临家族企业破产,也不会牺牲自己的婚姻。 他要结婚,他想娶的人,必然是他真心喜欢、想要厮守一生的人。 所以,我让爷爷放心。 我说我也大了,有自己的事要做,有自己的作业要写,有自己的人生课题要解决,绝不会再像小时候一样缠着小叔。 晚饭是小叔叫的流心披萨。 最近很出名很流行的那家。 我最爱吃的东西就是奶茶,披萨,汉堡,炸鸡等高热量垃圾食品。 平时在家爷爷不许我叫外卖。 家里有做饭的阿姨,不止一个,她们的拿手菜都是传统的中式饭菜,同时讲究个荤素搭配。 电视里播放着热闹的综艺,我坐在地毯上,大口咀嚼着披萨,一脸谄媚地仰望着沙发上的祁遇,问:“小叔,你果然还是爱我、心疼我的对不对?” 祁遇抿了抿唇,神色有些古怪。 我继续问:“小叔,你可不可以把手机还给我?” 他的脸色恢复如常:“看你表现。” 他说:“我想先给你买个小天才电话手表,不耽误你打电话,付款买东西就好。” 我气急,从地毯上爬起来,跪到祁遇身旁的沙发空位上,扬起左手腕,凑到他眼前,让他看我戴在腕间的Apple Watch:“大哥,你瞎吗?这玩意不比小天才电话手表强?我要手机,不要表。” 祁遇抓住我在半空中乱挥的手:“没大没小的,谁是你大哥。” 我转动腕子,想将他的手甩开,然后再假装不经意,锤他几下。 小天才电话手表,亏他想的出来。 我今年都高二了,17岁,戴个儿童手表去上学,不得让同学们把大牙都给笑掉了。 然而,我刚挣扎了一下,祁遇猛地用力一扽,我毫无防备地跌进了他怀中。 成年男性的胸膛宽阔、坚实又温暖。 刚洗过澡的他,身上那股干净清冽的香气愈发清晰,犹如一张无形的天罗地网,铺天盖地地将我囚禁在其中,插翅难飞。 我的心跳突然失了控,咚咚咚,跳得没节没拍,没羞没臊的,简直要破开我的肋骨,冲向男人的胸口。 这声音太大,大到我怀疑祁遇是不是也能听见。 我下意识屏住呼吸,抬起头,对上他眼眸。 祁遇的眸子漆黑深邃,闪烁着细碎星光,鸦羽长睫低垂着,正目不转睛地注视怀中的我。 他晦暗不明的眼神落在我脸颊,像是在审视,又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我看不透,看不懂,也不敢再看。 我移开目光,余光掠过男人那张水润饱满的唇。 那里看起来很柔软诱人的样子。 草莓? 青提? 橙子? 一瞬间,我脑海中闪过了许多饱满多汁的水果味道,口腔不自觉地分泌起唾液。 我很想尝一尝。 祁遇唇角的滋味。 我想知道它是否和我想象中一样甜美。 我忍不住又偷瞄了一眼,似乎比想象中还要诱人。 理智彻底崩坏,我再也顾不得什么伦理道德了,被内心深处翻涌的冲动驱使着,鬼迷心窍地吻上了祁遇的唇。 这一瞬,时间静止。 心跳的声音,呼吸的热度,全都集中在唇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