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书院 - 高辣小说 - 绣花毒后在线阅读 - 22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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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你本对她也有意思!”聂瑶珈几乎是喊出来的。

    在她这三年记忆之中,不曾这样情绪失控,这样的自己连自己也不认识了。

    “我……我会推开她的,只是还没来得及,你们就进来了。”栾倾痕看着她的眼泪和伤心的目光,他的心痛不比她少。

    “你不要狡辩了,在她面前,你不拒绝,在我面前,你又急着解释,两边都想讨好是不是?可我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了,栾倾痕,从现在起,你的事,我不会过问,我的事,也请你不要过问,连休书也没必要写了。”她说完,绝决的离开了卢秀。

    栾倾痕要追出去,被栾墨亦阻止:“她正在气头上,听不进你说的话,我先去劝劝她。”

    栾倾痕闭上眼睛,眉头紧了再紧,自己什么时候对她这么在乎的?为什么聂瑶珈说的每一个字都可以像一把尖刀刺在自己心上?

    聂惜若说:“倾痕,你知道吗?皇上喜欢聂瑶珈,他还画了一幅画,画得正是聂瑶珈,你不信可以去景心殿的书房看一看。”

    “不要说了,我这次不拆穿你的行为,但若再有下次让我发现你害聂瑶珈,一定不会放过你。”

    聂惜若听了,心灰意冷,所有人都在维护聂瑶珈,她哪里不好了得不到他们一丝的怜惜?

    栾倾痕走出卢秀,他在花园内寻找,从游廊内看到假山那里,聂瑶珈正面对着湖面伤心哭泣,栾墨亦取出手帕亲自为她擦着眼泪。

    栾墨亦那心疼的眼神,栾倾痕看得清清楚楚。

    聂瑶珈哭完,强笑着说:“我刚才是不是很丢人?像一个怨妇似的。”

    “是啊,我第一次看到你这样的怨妇呢,不过换成别的女人,早扑上去打架了,你很有风度了。”栾墨亦故意逗她。

    聂瑶珈破涕一笑,“从今以后,我与他的事各不相干,我要变回从前的聂瑶珈。”她的目光非常坚定。

    “你知道你没有失忆之前吗?是个敢作敢当,个勇敢的女子,对坏人从不手软,对某些事用非常手段,有些狠,但却不失善良。”栾墨亦迷茫着看湖面。

    湖光粼粼,碎影斑斓,令人有些睁不开眼睛。

    “你认识从前的我?”聂瑶珈恼他为何不早说。

    “是,你从前也叫聂瑶珈,是卉国的皇后,是栾倾痕的皇后。”

    聂瑶珈捂着自己的嘴巴,惊讶说不出话来,“可是……可是为什么我们会……”

    “因为战争,一言难尽,等我想办法为你们医治过后,你们自然会了解。现在,你还会生他的气吗?”

    聂瑶珈放下手,沮丧的说:“现在是现在,假如我与他以前是恩爱的,那现在的他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也很难原谅。”

    栾墨亦见她的眼泪又簌簌落下,用袖手为她擦试,“别哭了,再哭就成小花猫了。”

    聂瑶珈笑起来,抓住他的袖角,心疼得还是痛哭起来,她靠在他的肩上,将自己的脸埋进他怀中,不愿让人看见她痛哭的模样。

    栾倾痕在远处,静静看着,黯然神伤。

    悄然离去,不知不觉来到景心殿,林公公瞧见他,马上恭敬的说:“皇……您来了。”

    栾倾痕点点头,提步进了书房中,林公公跟着,心想能为他准备些需要的东西。

    栾倾痕看到墙上的画儿,画中的聂瑶珈嫣然一笑,倾国倾城。

    旁边的诗也许就是栾墨亦所题的吧。

    林公公见他一直瞧着画儿:“这是您画的,皇上一直留着,天天看着呢。他盼着你和皇后能回来,终于盼回你们了。”

    “你说什么?这画是我画的?”栾倾痕抚上画,手指在诗句间划着。

    “是的,您画过不止一幅,只有这个保留下来,就是在与沁国大战之前不久画的。”

    栾倾痕看着那句不负如来不负卿的诗句,可想而知,自己从前是多么的爱聂瑶珈,他完全能体会这诗的深义。

    可是,今天发生的事情,让聂瑶珈对他心寒了吧,她是不是也与他一样,这样深爱着自己呢。

    栾倾痕失魂落魄的离开书房,他漫无目的的走着,看到司徒冷在巡视,“司徒统领,你过来一下。”

    司徒冷恭敬的走来:“您有何差遣?”

    栾倾痕趁无人时问他:“你说,我以前,有多么喜欢聂瑶珈?”

    司徒冷一愣,回想一下:“末将只知皇上对皇后的事都很容忍,其实说都说不过来,以前的您肯为聂瑶珈而死。”他说完,看着栾倾痕的反应,他这是怎么了,奇奇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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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栾倾痕点点头,“那个薜姑娘曾是我的属下是吗?”

    “是的,她住在别苑小楼。”

    栾倾痕直接去了别苑小楼,他跑进去,见到薜晚烟正在练剑。

    薜晚烟见他来,马上收剑:“主上?”

    “你说,我是不是很爱很爱聂瑶珈?”栾倾痕问过一个人,心就更痛一分。

    薜晚烟点点头,“不知道主上为什么问这个,不过,薜晚烟最羡慕的女人就是聂瑶珈了,她成为了您心中的最爱,曾与她不离不弃。中的拈花楼也是您亲手毁了,又因为她而亲生重建,在大战时,主上利用过她,她后来在沁国军营中病重,我们以为她死了,没想到她也活了下来,却同样,失去了记忆。”

    栾倾痕无力的倒退几步,踉跄的跑出了小楼,大步跑在皇内,每个人都在对他说,他曾经是多么的爱聂瑶珈,就像他现在,心里这么痛的原因,他有些明白了。

    那夜之后,聂瑶珈虽住在浮尾,但是她到另一间房中睡,虽不及卧房舒服,不过有张很大的躺椅,可是第二天醒来时,她总发现自己睡在床上,而栾倾痕睡在躺椅上。

    两人没有说话,冷战了数天。

    栾倾痕知道自己误会过聂瑶珈,终于明白,她也是失去记忆,与小岩的相逢并不是她的谋。正因为这样,他觉得对聂瑶珈愧疚,昨天与聂惜若的吻,让自己无脸面对她了。

    聂瑶珈呢,她知道自己以前就嫁过人了,都是同样的一个人,不过,过去是过去,她想顺其自然,能记起来也罢,终生忘记也罢,现在她只想好好过日子,她不会缠着过去,要放手未来才是。

    她梳妆好刚要出去,栾倾痕终于拉住她:“你去哪里。”这几日她一直出门,从早到晚不回来。

    “我说过,我们各不相干。”聂瑶珈放开他的手,离开浮尾。

    栾倾痕不得不跟出去,他一路寻找,见聂瑶珈和栾墨亦在水榭凉亭内喂着鱼。

    聂瑶珈兴致勃勃指着水里的鱼,正说得什么。

    栾墨亦抓一把鱼食洒下去,又让聂瑶珈兴奋的瞪大眼睛,拍着栾墨亦的背要他看。

    栾倾痕长呼一口气,聂瑶珈还说自己,她呢,还不是和栾墨亦粘在一起,别忘了,她不是栾墨亦的妻子,光天化日之下,他们怎么一点顾忌?

    他隐藏在柱子后面,以后要怎么办?要怎么做才能让聂瑶珈原谅他呢。

    几天后,栾倾痕被阮秀芜叫了去,她担忧的问:“你和瑶珈怎么了。”

    “有些小误会。”他还是不能接受眼前的母亲,但也不排斥她,看到她就想到住在外的麻婶了,麻婶曾对他说,没想到他是个大人物,她和小天香在外过得好,吃得好,都是托了他的福气。

    阮秀芜摇头:“你别骗我了,现在里流传着不好听的谣言呢,说瑶珈和皇上在一起了。”

    栾倾痕没有说话,阮秀芜抚着他消瘦的脸,“你和瑶珈经历过生死离别,现在不能说散就散,知道吗?”言外之意,是希望儿子努力,不要放弃聂瑶珈。

    “可是……要怎么做呢。”

    “你可以和她一起游玩啊。”

    “可是她只和没错事的人一起,对于我,她是不会愿意的。”栾倾痕眯起眼睛,接着说:“皇上没说什么吗?”

    “我也问过墨亦,他说只是想让聂瑶珈心情好起来,没有别的。”

    栾倾痕勾起一抹笑容:“没有别的?他心里一直爱着瑶珈,为什么不敢对瑶珈说?”

    “倾痕……”阮秀芜所认识的栾倾痕,心中有事不会轻易的说出口,现在他将事情摆在面上了,让她却无法回答。

    ……

    中的流言越来越多,聂瑶珈也听了不少,她不以为然,只是一笑而过。

    躲在角落的聂惜若笑了,她就不信,聂瑶珈不会受这些流言影响,总会有人受不了的。

    景心殿

    栾墨亦收起银针,笑着说:“你还记得吗?这银针还是你送我的。”

    “不记得。”栾倾痕淡淡的回答。

    “皇兄,你的伤因为隔了三年之久,现在要恢复记忆可能要拖很久,我也不能准确的说多久,不过你要相信我,总有一天我会将你治好。”

    栾倾痕泰然自若的点点头,“我一直要对你说件事。”

    “请说。”

    “让聂瑶珈刺杀你的人是宇文召和他儿子宇文辰霄。”

    栾墨亦站起来,“原来是他们,他们是沁国人,我为了平息沁国人愤愤不平的心,所以任用了部分沁国官员,小心着提防着,还是让他们差点得手。”究竟皇帝要怎么当,他真的想不透。

    “暗杀。”栾倾痕也起身,说:“我们没有证据,只有暗杀,有时候当一个帝王要用非常手段才行,虽是暗杀,可是其它沁国官员也会警醒,不敢再有不轨之心。”

    栾墨亦轻轻笑起来,“还是皇兄最适合当皇帝,好,尽管我不喜欢杀人,不过,我听皇兄的,若是不做,只怕我们今后的麻烦更大了。”

    栾倾痕一怔,才发觉自己说的话,真的不像小岩应该说出来的话,一天一天的,他越来越不像小岩,更像栾倾痕了。

    “墨亦,我问你一句话,你如实回答我。”

    栾墨亦从他眼中好像看出问什么,他说:“你也误会了我和瑶珈吧。”

    “不,我想问你,是不是真心爱她。”

    栾墨亦僵硬住,他终是点点头,“你以前就算看出来,也不会问我,现在你这样问我,真的让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我说不出口,但我承认,心里有她很多年了,不过,皇兄不必担心,我的爱从来不会浮上水面,从来不会跟你争抢她。”

    “我相信你,若要抢,你早就抢了。”栾倾痕拍拍他的肩。

    两人相视一笑,似有千万心结,自此解开。

    ……

    一夜之间,一些红衣人在宇文府出没,不出一刻,火光映得天都亮了。

    红衣人在火光中刺杀了宇文召,却没有找到宇文辰霄的人。

    景心殿

    薜晚烟对栾墨亦说:“皇上,宇文辰霄会去哪里?”

    “我想,他极有可能逃到皎国了。”

    皎国是一个边陲小国,不过,那里胜产珍珠,非常富有,皎国靠海,而那里你绝不会看到有一个乞丐。

    “皎国曾和沁国关系颇密切,宇文辰霄跑到那里是想搬救兵?未免自不量力了。”薜晚烟说道。

    栾墨亦点点头,有些担忧:“皎国虽然小,但自从新皇登基以来,国力不容小视。”

    薜晚烟说:“新皇单沐卿,听说也是一个心机深的人。”

    “朕若没有猜错,皎国会有所行动,只是不知道怎么行动法了,至少他们不会以卵击石,我相信单沐卿是个明的人。”

    “是,那我命人继续查宇文辰霄的下落。”她恭敬退下。

    栾墨亦闭上眼睛,忽然想到聂惜若,他命人叫她过来。

    聂惜若来到景心殿,跪在地上:“臣妾见过皇上。”

    “起来吧。”

    “谢皇上。”

    “朕一直冷落了你,是朕没有体谅你的苦处,现在朕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明晚服侍朕,二是朕削去你妃嫔身份,还你自由。”

    栾墨亦考虑的多,若是她选择留在中当妃子,那他为了聂瑶珈和栾倾痕,宁愿宠幸了她,不再让她成为他们之间的误会。如果聂惜若深爱栾倾痕,选择离开中,他也算帮助了栾倾痕和聂瑶珈,至少聂惜若不是想进就能进的。

    聂惜大为吃惊,她慎重思考,一会儿想自由,可那样就不能见到栾倾痕了,她定了定心绪:“臣妾愿服侍皇上。”

    栾墨亦有些失落,他还是不想宠幸她的,勉为其难的说:“好,这是你的选择,不要后悔。”他给了她机会,将来的命运,就是她自己选的了。

    “能服侍皇上,是臣妾的荣幸。”

    栾墨亦摆摆手,“朕累了,先下去吧。”他实在不喜欢心口不一的女人。

    聂惜若行了礼,悄然退下。

    翌日,天空灰云密布,一道道闪电如腥红的魔降临,雨水在地上溅起一层层水花。

    聂瑶珈在栾墨亦的景心殿,她瞧过花房,又看过里屋的沐浴池,辗转来到书房,看到了墙上的画儿。

    栾墨亦与她一起看,“我天天在看,看着你的画像,看着栾倾痕的题的字。”

    聂瑶珈低下头来,曾经,他们应该很相爱吧,两人却想不起来,真是可笑又可悲。

    “其实,你何必对栾倾痕和聂惜若的事耿耿于怀呢?”

    聂瑶珈摇摇头:“他和聂惜若曾经差点在一起,你说,他会对聂惜若没有感觉吗?人的本不是麻木的,当初的他会接受聂惜若,今后,就都会有可能。”她学会一件事情,叫做成全。

    栾墨亦忽然觉得她眼神悲伤,就像房外的雨凄凉,他第一次勇敢的将她搂入怀中,紧紧的,不放开。

    “哭吧,借你肩膀。”

    司徒冷进来,自觉看到不该看的,结巴的说:“皇上,皎国皇帝送来了拜帖。”

    栾墨亦松开聂瑶珈,皎国皇帝单沐卿?他可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只说一点,与栾倾痕的俊美几乎齐名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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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如止水 228

    228(3134字)

    栾倾痕接过拜帖,展开,上面霸道的字迹展现眼前:皎国今年胜产黑珍珠无数,朕会亲自贡送贵国,借机拜访贵国,以示友邦之好。

    “说得真好听,他来不过是因为宇文家的死。”宇文召生前一定非常受单沐卿重用,现在他的死都可以让他亲自前来了。

    聂瑶珈看着拜帖下方的名字,单沐卿,听这个名字,就感觉他是一个外表温和但内心深沉的男人,和栾倾痕如出一辙。

    司徒冷看了聂瑶珈一眼,说:“皇上,末将退下了。”

    聂瑶珈看栾墨亦想国事,笑道:“你慢慢想,我出去啦。”她走出景心殿,穿过长长的回廊,与栾倾痕撞上。

    栾倾痕扶好她:“走路也不看着点。”埋怨中是关心之意。

    聂瑶珈看到他就想起他和聂惜若热吻的事,她说:“谢了。”

    栾倾痕握住她的手不要她走:“你说,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原谅那件事。”

    “其实我原谅你了,但我不想与你再有瓜葛了。”

    “你不负责任。”栾倾痕蹙眉,就是不放开她的手,自己站得像石头一样不可动摇,任聂瑶珈在一边又挣扎又打他的胳膊。

    “我不负责任?我哪里不负责任了?”

    “当初是你提议要与我成亲的,现在呢,你不理我,不原谅我,还和皇上走得那么近。”栾倾痕的话里酸酸的不是滋味儿。

    “喂,你说话讲点分寸好不好,皇上简直就像我的多年好友,他让我开心点有何不对啊,不像有人,只会惹我生气。”聂瑶珈与他牵着手,两人的距离却离得好远。

    “你生气,那是不是证明你在乎我?”栾倾痕嘴角略带笑意,却忍着不敢表露。

    “我才不会在乎你和谁在一起,至少从那件事以后,我就不会在乎了。”聂瑶珈这次狠狠的甩掉他的手:“你可以说我小气,可以说我不没风度,但我要告诉你,你是前皇帝,怕是改不了这后成群的习惯了,我是要强的女人,受不了妻妾成群的家,所以,宁可与你不相干。”

    头也不回的走掉,栾倾痕看着雨中她的背影,喃喃说道:“现在我又不是皇帝,就算我当了皇帝,也许……因为你,可以废除三六苑啊。”这个女人,他真的没办法。

    一个月里,栾倾痕和聂瑶珈还是形同陌路,偶尔说两句话。

    聂惜若始终没有得到宠幸,是栾墨亦失信了,他只顾着政事,安排皎国皇帝来卉国的事。

    就在海棠花盛开的一天,皎国的皇家队伍入了。

    栾墨亦亲自来迎接,栾倾痕与聂瑶珈,聂惜若等人都悉数到场。

    皎国用珍珠镶嵌的马车气派十足,耀花了大臣们的眼睛。

    女掀开帘子,单沐卿走下来,一脸笑意走来。

    聂瑶珈打量着他,没想到和栾倾痕有得一拼啊,一双眼睛像极了夜空中的星灿,透亮清澈,眼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妩媚,直挺的鼻,唇形秀美,色淡如水。

    走近了看他,发现他的肌肤胜雪,被散着头发映衬的更白净透明,高贵的青色龙纹长袍正合体的穿在他身上,满身贵气,气场也足。

    栾倾痕看到聂瑶珈在看单沐卿,便故意用身子挡住了她的视线。

    “卉国真是个人美景美的地方。”单沐卿首先说了话,视线在栾倾痕身上短暂停留过。

    “哪里,朕安排了皇上的住处,先去紫銮殿吧。”他作了一个请的姿势。

    单沐卿与栾墨亦一同进入紫銮殿,单沐卿坐在龙椅的侧座上,他拍拍手,两个人进来,手里平端着锦盒,打开,里面一串黑珍珠,一串白珍珠,光芒放彩,令人不敢逼视。

    “这是我国今年盛产的黑珍珠,另一串是白珍珠,各五十颗,请皇上效纳。”单沐卿的脸上从来没失去过笑容,可是在聂瑶珈和栾倾痕看来,他这人高深莫测。

    栾墨亦命人收好,“多谢皎国皇帝送来这么贵重的礼物,朕今晚设宴为皇帝接风。”墨亦表现的同样气度不凡。

    单沐卿挑眉,“噢?不知可有美人助兴?”他眼角瞥到聂瑶珈的方位,又悄然收回来。

    “哈哈哈,当然少不了美人。”

    在场的人都欢笑起来,却掺着几分真,几分假。

    皎国从来不与卉国往来,这次突然造访,一定有所目的吧。

    交谈到黄昏,晚宴就设在紫銮殿,太监搬上小桌给各位大臣及皎国来的官员。

    女鱼贯而入将美酒佳肴送上,一队舞姬在中央跳着舞,为大家助兴。

    单沐卿摇摇头:“贵国的美人就是指这些货色?”他玩转着手里的酒杯,不经意的说着。

    栾墨亦听了没有接话,自己喝着酒。

    单沐卿忽然想起什么,对对面座位上的栾倾痕说:“这杯我敬你,只说过您的事迹,令我非常钦佩。”

    “噢?看来,皎国皇帝对卉国所发生的事了如直掌啊。”一语戳破他,栾倾痕敬了他一杯,喝个光。

    单沐卿自然听得出来,他饮下酒,笑着说:“卉国是最大的国家,有点风吹草动就像这大地跟着摇一摇,地动山响啊,我当然会知道一些事情。”

    “只怕是有心人多长张嘴吧。”栾倾痕也同样笑着回应。

    聂瑶珈坐在栾倾痕一侧,看着他们两个真的好像,笑里藏刀,各怀鬼胎。

    栾墨亦却独自笑起来,栾倾痕越来越像他自己了,从前的他一定会回来的。

    单沐卿看着第二轮舞姬上阵,拍拍手:“这可不行,卉国没有真正的美女表演舞艺吗?这些平庸的女子跳着舞也没办法让人喜悦。”

    单沐卿这次看着聂瑶珈:“依我看,这位姑娘是绝色,不能献上一舞吗?”

    “皇帝不知她是我的妻子吗?不太方便为大家表演吧。”栾倾痕有些愠怒。

    聂瑶珈站起来,“皎国皇上说话有些喜欢拐弯抹角,跳舞虽不可能,但是瑶珈可以献上一曲为皇上解闷。”

    栾倾痕心想,她还会弹曲子?栾墨亦也意外,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聂瑶珈用任何乐器弹曲。

    聂惜若在下面坐着,在聂府的时候,她伤势未痊愈时,闲着就爱弹弹曲子打发时间,现在竟然想在皎国皇帝面前显摆。

    单沐卿看她的眼神有些变了,深邃的像看不透的井,“什么曲?”

    “十面埋伏。”聂瑶珈只会这首曲子,其他的还真弹不完整。

    女送来琵琶,她坐在座位上,一声声清脆的琵琶声响在所有人耳畔,诡异的气氛渲染开来。

    聂瑶珈自信的弹奏着,灵活的指拨动着弦,眼神逼视着单沐卿。

    单沐卿端着酒杯,眼神里是看不透的深远。

    节奏越来越快,人心惶惶,连拿酒杯的手都开始颤抖,这又不是打仗,听这十面埋伏听得怪难受的。

    所有大臣都是这样认为的。

    一曲在快速逆转后,突然结束。

    聂瑶珈笑着放下琵琶,“让皎国皇帝见笑了。”

    单沐卿鼓掌,“非常好。”

    栾倾痕侧目望着她,她的眼光一定让单沐卿心里气得不行吧,挑衅和不屑还有几分倔强。

    栾墨亦打个圆场:“皇帝一定很累了吧,朕差人送皇帝去殿休息。”

    单沐卿站起来:“是啊,头很重,听了这位姑娘的曲子,更是让我深感惊恐啊,还是回去歇息最好。”他走时,看了栾倾痕和聂瑶珈一眼。

    栾墨亦看到他被送走,长叹一声:“你们说,他来是干什么的。”

    “深不可测。”两人齐声回答他。

    栾墨亦不得不笑,“你们的默契真不错,好累啊,各自回吧。”他打了哈欠,栾倾痕和聂瑶珈看看彼此,退下了。

    聂惜若看着栾倾痕离开,心里不是滋味,她又唤一声皇上。

    “你有何事?”栾墨亦问。

    “皇上,让臣妾服侍您吧。”聂惜若不得不说,厚着脸皮也要说。

    栾墨亦的脸色凝重起来,当一个帝王还有一个坏处,那便是不容易守护自己心爱的女人,却要面对一大片女人,当初他真的后悔选了两个,还不都是大臣们的意思?他不想碰这个聂惜若,真的不想。

    “改日吧。”栾墨亦表现的很累,匆匆的走掉了。

    聂惜若跌坐在地毯上,她用力的打着地面,得不到皇上的宠幸,得不到栾倾痕,她上辈子欠了聂瑶珈什么,值得今生她抢了自己一切。

    入夜,海棠花翩翩落下,单沐卿接着花瓣,摊在掌心:“真美啊。”他将花瓣紧紧握起,没有露出一丝笑容。

    他披着薄披风走在中,卉国地方大,皇似乎也比皎国大,他看到拈花楼,甚是喜欢就上去了。

    他进入屋里,这里不像有人住过,他躺在床上,这里比较舒服,闭上眼睛睡沉了过去。

    一早,青鸟在树枝上鸣叫,聂瑶珈想去看望阮秀芜,多天未去,似乎不太好,经过拈花楼,发现门微微开着,她走进去,看着睡得香的单沐卿:“喂,喂……”

    她只想叫醒他,这里不适合他睡觉,一只手突然抓住她的,将她拉到他面前,两人的距离不过一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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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如止水 229

    229(4266字)

    单沐卿并未醒来,他眉头紧蹙,梦呓着一个女子的名字,叫红妆。

    好特别的一个名字,聂瑶珈正想着,单沐卿睁开眼睛,看到她的刹那儿有些失神。

    聂瑶珈忙离开他的身上,“你好像做梦了,把我错当成别人了。”

    单沐卿坐起来,脸上立即出现了笑容,“有吗?那冒犯了。”

    聂瑶珈看着他,一个这样深着某个女人的他,一定不会坏到哪里去的,瞬间对他的印象改变了很多,只是他太善于伪装自己了,在任何人面前都要摆着一幅笑脸。

    “你心里不舒服,何必还要笑呢?”聂瑶珈推开门,回眸一笑:“走吧,这里好像不准随便进入。”

    单沐卿的笑容渐渐收起,跟着她走下拈花楼去。

    聂惜若从远处的回廊看到了走下拈花楼的两人,她的手指紧紧握住栏杆,双眼闪着凌厉的光,嘴角浮现深沉的笑。

    单沐卿和聂瑶珈并肩走着,问:“拈花楼为何不让人随便进入?”

    “不知道呢。”聂瑶珈回头看一眼拈花楼,总觉得那里是个特别的地方,回过头来,忽然想起单沐卿梦里叫的女子:“你的心上人叫红妆?”

    单沐卿笑了,不是应付的笑,而是苦笑:“她只能出现在我的梦里了。”

    “啊?她已经……对不起,提起你的伤心事了。”聂瑶珈深感抱歉。

    “噢,不是,她没有死,只是离开了我。”单沐卿似乎不愿提起自己的事,便岔开话题:“你和前皇帝栾倾痕真是打都打不散啊,世上能有几对像你们这样的恋人,有些人不想分离,却要承受分离的痛苦。”单沐卿觉得他们幸福多了,至少现在还可以在一起。

    聂瑶珈意外,离着卉国这么远的人都知道她和栾倾痕的事,难道曾经她和栾倾痕也爱得轰轰烈烈?终究,自己却记不起。

    单沐卿到了自己歇息的殿,便与她相视一笑,进屋了。

    聂瑶珈看着外面的海棠花开,伸手迎接,她自转起来,裙摆随着步子轻轻荡漾着,鼻间闻着花香,突然步子停了下来,脑海中在旋转时出现过一个画面,有两个人在海棠树下的影子,可惜太模糊,她没记清。

    仅仅一日,里再度掀起了传言,这回男主角换人了,便是皎国来的单沐卿。

    三个太监在前,却不知聂瑶珈从另一个梅花门走出来,正巧在他们身后。

    “这前皇后害了前皇上,还招惹当今皇上,然后连皎国来的皇上她也不放过,听说沁国皇帝也多多少少是因为她而死的。”

    “真看不出来,她长得那么美,却祸害了几位皇上啊。”

    “有人亲眼看到她和单沐卿大清早的,从拈花楼出来。”

    聂瑶珈自然知道是在说自己,她清了清嗓子,引得三个太监马上一哆嗦,回头一看,吓了脸都绿了。

    “我倒想问问你们,从拈花楼出来,暗指何意?”聂瑶珈在他们三个面前昂扬挺脸,高傲的姿态让三个太监紧紧靠在一起,像害怕被活吃了似的。

    某一个回答:“没什么,没什么。”

    “那么,我带你们问问皇上去?”

    “不不不……”三个太监愁苦不堪。

    “说,这流言是从哪里听来的。”聂瑶珈的声音令他们三个颤抖一下。

    ……

    卢秀

    聂瑶珈直奔进去,推开阻拦的女,“聂惜若!”

    聂惜若正在绣着东西,见她进来,怒道:“你怎么随便进来?”

    “怎么,前一天还meimei的叫着,现在这么把我当外人?或是jiejie从来没有把我当作自己人。”聂瑶珈夺过她手里的绣架,取下上面的针。

    “这是里,要有规矩才行吧。”聂惜若毫不示弱。

    “你也知道这是里?随意捏造流言,你知道是什么罪名?我劝你,不要在里玩心机,不然,会引火烧身的。”

    “真是谢谢你的好意了,jiejie我受教了。”

    聂惜若看着绣的鸳鸯,旁边还绣了半个痕字,“你还对他不死心?这就是你要害我的理由吧。”

    “你还给我!你凭什么夺我的东西!”聂惜若去抢,聂瑶珈退后几步不给她:“把话说完,我会给你,留我这里也没用啊。”

    聂惜若便生气的坐下来,“我哪有害你啊。”

    “我都一一查过了,流言就是从卢秀散播出去的,你忘不了小岩,就去告诉他,为什么要在这里害我?”

    “你会让我去找他?哼。”聂惜若才不相信聂瑶珈会有多大方。

    “之前也许不会,现在,他的选择我会尊重。”

    “你真令人心寒啊,先勾引了小岩,嫁给他以后又抛下他不管了。”

    “勾引?告诉你吧,我从来没有认识过小岩,是干娘找到我要我帮忙,为了让你对小岩死心罢了,可是我没有想到干娘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我与小岩私订终身了,在朝城,你说,让我还能怎样,不选择嫁给他,去让人家指指点点吗?我当初还为聂家的颜面着想过,知道你误会了,也没有机会解释。你便进了。”

    聂惜若听了,流下泪,“为什么你不早告诉我!”

    “现在也不晚,我和小岩只是交易成亲,并没有夫妻之实,你也没有被皇上宠幸过吧,所以,你们若是想在一起,我和皇上也会成全,这种陷害我的事情,就没必要做了吧。”她不是为了保全自己,只是希望事情不要错下去了,栾倾痕的心属于谁,谁也说得不算,让他来决定,大家都一样公平。

    聂惜若气恼的捂住脸哭泣。

    聂瑶珈将绣架放在桌上,她看着手里细细的针,轻轻的气了自己指腹一下,流了血,却不知道痛,不是说十指连心吗?她的心呢?是痛得已经体会不到其它的伤痛了,还是已经麻木了。

    转身离开的那会儿,聂瑶珈自认与聂惜若三年的交情都没了。

    栾倾痕也听过流言,亲自去过拈花楼,一坐就是一天,傍晚才出来,他合上门,刚要下楼,看见聂瑶珈不知何时,坐在楼梯上已失神。

    红霞映着两人的脸,一个眼底忧伤,一个眼底迷茫。

    “让一下。”栾倾痕在聂瑶珈背后,声音多少有些冷漠。

    聂瑶珈回过神,站起来,以为栾倾痕会说些什么,没想到他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心里也很难受,聂瑶珈咬着唇,这也许就是他真正的心意,不管他们失忆以前多么的相爱过,如今的他们,是认识没多久的陌生人了。

    聂惜若脸色苍白的走在假山之间,看到栾倾痕从对面走来,她倚着假山流起眼泪。

    “你怎么了。”栾倾痕看到她,关心的问。

    “真的是我娘让你离开我的吗?”

    栾倾痕犹豫了一会儿:“她是关心你,当初我一个卖鱼的,怎么能娶一个千金小姐为妻呢。”

    聂惜若摇着头,将头靠在他肩上,“所以,我们就这样错过了,不然,我现在还是你的妻子。”她曾梦想的画面,现在却变成了这样。

    “不要伤心,你可以重新开始你的生活,比如,好好的去爱皇上,作好一个妃子。”栾倾痕将她轻轻推开,怕引起里的言论。

    聂惜若望着他:“我……”

    “不要说了,以前我不相信天意,现在越来越相信了。”

    “因为聂瑶珈而相信吗?”聂惜若虽这样说,却不知道栾倾痕与聂瑶珈的过去。

    栾倾痕看着夜色正慢慢降临,淡笑着说:“谁让知道,已经不重要了。”他说完,眼神忧伤的离开了她身边。

    发呆了两个时辰,聂惜若自己走到景心殿,她要主动献身,真正的告别过去,当一个万人之上的女人,刚走到景心殿的后方,窗口没有关紧,她凑近听到了里面的谈话。

    栾墨亦给栾倾痕施针,“等你恢复记忆了,我就把皇位再交还给你。”

    聂惜若在外面一惊,认为这很重要,便小心的听了下去。

    栾倾痕静坐着,“再说吧。”

    “其实以前,你曾放弃过一次皇位,这次你是因为失踪,我什么时候能真正的把位子还你啊。”

    “你继续当皇帝难道不好吗?有那么让你烦感吗?”栾倾痕觉得皇帝应该不会太难吧。

    “那是你来做当然觉得顺手,可是我不是当皇帝的料,烦感说不上,不过,胡萝卜呆的坑儿就这么点大,而大树的坑儿就是这么大,什么植物种什么样的坑,很正常。”栾墨亦被自己的比喻逗乐了。

    栾倾痕也淡笑着,闭上眼睛让他继续施针。

    聂惜若悄悄跑到河塘边,栾倾痕要当皇帝!那她就不能呆在栾墨亦的身边了。

    思玄

    栾墨亦进来,有些疲累,他看着青悦一身白衣翩翩而来,竟不觉,她已经变成了一个十足的女人,虽然子上还有些强硬,不过从来只是对待别人,对自己她就像一个小女孩,如今的她增添了不少妩媚,她不算是极美,可是清秀可人。

    青悦看着他,“皇上累了就睡吧。”

    栾墨亦朝她笑笑,躺下来很快睡着,青悦的脸上有些淡伤。

    她静静坐在他身边一直看着他的模样,直到天亮。

    聂惜若进思玄求见皇上。

    栾墨亦醒来,长叹道:“她又来做什么。”

    命人带她进来,聂惜若扑通跪在地上:“请皇上垂怜,还惜若一个自由之身吧。”

    “你想通了?”栾墨亦自有一种解放了感觉。

    青悦不懂:“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惜若自进,都没有被皇上宠幸过,自知不能令皇上愉悦,所以求皇上废妃,可否请皇上言明,我并未侍候过皇上呢?”

    “这当然可以,这后朕没有碰过的女子多如牛毛,你起来吧,既然你想通了,朕就下召书,只是你出后有何打算?”

    “回家。”聂惜若起身。

    栾墨亦点点头:“好,你自由了。”他也如释重负。

    聂惜若露出舒展的笑意,“谢皇上。”她转身,眼睛里尽是盘算。

    青悦看着栾墨亦,他为什么宠幸自己了呢?是不是阮秀芜逼的他?他的心里只有聂瑶珈,自己在他心里本不算什么的。

    栾倾痕听说了聂惜若被废妃的事,皇上还在召书中说明,聂惜若并未侍寝,也就是这句话,聂惜若再想嫁人,还是很容易的。

    卢秀内,聂惜若正在收拾东西,见到栾倾痕进来,对他嫣然一笑。

    栾倾痕与她一起收拾着:“有何打算。”

    “回朝城聂府,这一次我离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相见,你们都在里,我在外也会想念你们的。”她突然的潸然泪下,无助的样子惹人怜惜。

    栾倾痕说:“我送送你。”

    聂惜若起身的刹那,有意的装作头晕不舒服,倒在栾倾痕怀里。

    “惜若!你没事吧。”这样子怎么出,还要经过那么多天的路途?他扶着她缓缓走出去。

    聂惜若揉着太阳,“没事的。”

    快走出的时候,栾倾痕远远看到聂瑶珈在一个殿门前看着他们。

    对惜若说:“你先去马车上等我,我先办点事。”他松开她,向聂瑶珈跑去。

    聂惜若本想在马车前进行最后的伪装的,希望可以让栾倾痕与她一同回聂府,这样,感情可以培养回来,一路上也许还会发生点什么,让生米煮成熟饭,她必须是未来的皇后。

    可是栾倾痕却跑向聂瑶珈那里了,让她心中不安。

    聂瑶珈迎着风看着栾倾痕跑上来,“你不送她了吗?”

    栾倾痕哀婉的凝视着她:“我们两个,也许经历过很多,我能感觉到心里对你的某种特殊感觉,你呢?有没有一点对我动情,或是感觉不一样呢?”

    “你问这个做什么。”聂瑶珈不看他,而是看着一层层石阶失神。

    “如果,你说有,我留下,如果你说对我没有一点感觉,我会送惜若回聂府再回来。”栾倾痕算是逼着她坦承内心。

    聂瑶珈侧过脸望着他,栾倾痕的发随风轻扬,一缕弯弯的发扫过嘴角,真是个美男子,眼神随之淡下来:“你都说也许了,我们的曾经对现在的我们来说,都是假设,都是虚无飘渺,并不是我们真实能感受到的,抛开过去的过往,现在的我只能说,你的事,你可以自己做决定。”

    ((谢谢 j524028123 亲送来了灵儿两块金牌,沉甸甸的,那也要抱走是不是,哈哈。其实灵儿真心谢谢亲,这是亲对偶的支持,么一个吧!))

    心如止水 230

    230(3108字)

    她只是希望他跟着他的心走啊,不能因为那些曾经的事情牵绊住他内心的选择。

    其实,她不希望他走的,只是说不出口。

    栾倾痕身子松垮下来,他要她来选择,她又让他选择,她是说,抛下过去,现在对他们来说,什么都不是吧。

    他明白了,眼底氤氲着淡淡雾气,

    “我想我明白了。”栾倾痕绝然跑下石阶。

    聂瑶珈误以为他的选择的是聂惜若,悄然流下了眼泪,望着栾倾痕渐渐变小的背影,她忽然感觉他是那么熟悉的人,她走下几步,又停住,罢了,他如今选择了聂惜若,自己何必动摇他呢。

    她流泪劝自己,要大度,成全……没有那么难。

    栾倾痕跑出皇城门外,跳了马车,聂惜若欣喜的说:“你是要陪我一起回朝城吗?”

    “嗯。”栾倾痕对她一笑,让车夫赶路。

    ……

    聂瑶珈酸楚的走在回廊,与对面而来的单沐卿相遇,两人都看出彼此有心事,还是不开心的事。

    在河塘边,他们并肩坐在石头上,单沐卿扔着石子到水里,平静无波的水面荡起层层涟漪。

    “栾倾痕陪那个什么妃子走了?”他略有耳闻。

    “嗯,他选择了惜若,而不是我。”聂瑶珈也捡起石子,狠狠的朝水里扔去。

    单沐卿侧脸看着她:“我们都是被抛弃的人啊。”

    “我的事你几乎知道,而你的事我却一点不知道,噢,只知道她叫红妆。”聂瑶珈说他不够坦承。

    “她没有理由的就离开我了,你说,我怎么能死心?”单沐卿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也是充满疑问的。

    “不会吧,世上有几个女子会抛下皎国金贵的皇帝单沐卿呢?更何况,你又是天下的美男子,我不信。”

    单沐卿略笑一下:“栾倾痕被称为天下美男之首,你都可以不理他,红妆她……和你一样,不再理我,离开皎国,宁愿卉国定居。”说到这里,心里只有悲凉。

    “那你说,红妆也失忆了吗?你失忆了吗?”

    “没有。”

    “那我不理解了,她不爱你吗?”

    “她爱我,为了我的事,她付出了很多。”

    聂瑶珈拍拍屁股,站起来,“走吧,既然你说她在卉国,我和你一起去找她,我要问问她,为什么相爱却不在一起。”

    单沐卿为难的说:“不必了吧。”

    “你是男人,这么优秀的男人拿出一点自信好不好,有我呢,走啦。”她拉起他便走。

    ……

    和栾墨亦打了招呼,马车便行出了外。

    聂瑶珈一身男装,是单沐卿要求她这样装扮的,她没问原因便换上了,容貌俏丽,活像个俊俏少年。

    单沐卿打量着她,自以为在任何人面前都装得高高在上,终日戴着面具过活,想让所有人都不能懂得自己在想什么,怕别人会看到自己软弱的一面,会怕被人抓去了把柄。

    但是聂瑶珈却令他做了真正的自己,没错,去见红妆,他没有自信了,从一年前就没有了。

    马车停了,聂瑶珈兴奋的掀开帘子,看到万娇红三个大字的时候,瞪大眼睛:“这……这是不是青楼?”

    白天人家不营业,看样子生意也一般。

    单沐卿下车,“没错,就是这里。”

    “啊?她是……”聂瑶珈猜到了大概,大步推开门,喊道:“谁叫红妆!”

    老鸨打着哈欠从高高的楼梯走下来,“谁啊……哎哟,两位公子,找哪位姑娘?”她一看两个气宇不凡,全身锦衣的一定超有钱,声调马上就变了。

    “本少爷我找红妆。”

    “有有有,不过她这人有些冷冰冰的,给您找几个会哄您开心的如何?”老鸨及力建议,边将他们往屋里推。

    “不用了,只见红妆。”聂瑶珈暗想,看来万娇红里的红妆并不受青睐,她在这里的日子一定不好过。

    宁可在这里受苦,也不愿回去当皎国皇帝的女人?聂瑶珈越来越想见这位红妆。

    老鸨安排两人在雅间内等了片刻,一位身穿简单衣服的女子进来,她姿色绢好,丹凤眼睛略带神伤,唇色淡淡透着粉,削瘦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

    聂瑶珈上前看着她,相貌虽然不算最美,但是有种令男人想靠近的感觉吧,连她这个女人都被吸引了。

    “你是红妆?”

    红妆看着她,又看一眼单沐卿,淡淡应声:“是。”

    单沐卿过去握住她的手:“跟我回皎国吧。”声音说得那么诚恳,会不会打动她呢。

    红妆放开他的手,“请回吧。”她转身要走。

    聂瑶珈拉住单沐卿:“你先出去,我与红妆谈谈。”

    单沐卿犹豫一会儿,退出了房中。

    直到掩上门的时候,他眼神苦楚的望着红妆。

    红妆没有坐下,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好歹也是客人,你这么冷淡的话,哪有钱可以赚。”她给自己添了杯茶。

    “我不需要客人,在后苑砍砍柴,做点苦力就能吃上饭。”

    聂瑶珈不得不佩服她:“刚才我好友单沐卿希望你回皎国,为什么不与他一起回去?在这里吃苦是不是有什么原因?”

    “姑娘你不要问了。”红妆回头揭穿她是女扮男装的事。

    聂瑶珈也不意外,“红妆,你爱不爱单沐卿?”

    “爱,就是因为太爱了,所以不办法呆在他身边。”红妆的眼神一直很漠然。

    “可你为什么不和他在一起,听他说过,你为了他付出了很多。”

    “够了!不要再提那些‘付出’!你们走吧,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红妆流下眼泪逃了出去。

    单沐卿跑进来,急切的问:“怎么了!她为什么那么激动!”

    “我也纳闷,不过,她为了你付出了什么?”她看得出,红妆最介意的应该就是那些为单沐卿付出的事了。

    单沐卿语塞,没有说话。

    两人坐在马车里沉默了半天,忽然感觉路不太平坦,单沐卿向外一看,竟是林子里。

    “糟了,小心点。”单沐卿牵着聂瑶珈的手下马车,车夫回头,取出车下的刀砍他们。

    聂瑶珈惊恐的看着车夫,怎么不是原来的那个车夫了!

    突然出现了四个杀手,他们一起杀向单沐卿。

    单沐卿将聂瑶珈护在身后,发现杀手的目标是自己,对她喊:“你走吧。”

    聂瑶珈小心的躲避着,“你怎么办!”

    单沐卿不能分心再回答她,手里没有剑便用扇子作抵抗,可是很快,杀手的剑将他的扇子砍断,单沐卿以一敌五,渐渐向后退。

    聂瑶珈拔下自己束头发的钗,头发散下来,她跑到杀手背后刺向他们的背。

    “啊。”杀手们痛得叫出声。

    一个杀手未受伤,他的剑正要杀向单沐卿,聂瑶珈阻止不及冲上去挡了一下,背上传来痛感,她痛得晕厥过去。

    “聂瑶珈!”单沐卿的声音荡在耳边,便没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醒来时,聂瑶珈感觉身上很痛,她虚弱的问身边的单沐卿:“这里是哪?”

    “是一个尼姑庵,你放心休养吧,大师已经让我们在这里躲避。”单沐卿给她拉上被子至颈,不忘说:“你的伤是大师给你看的。”

    聂瑶珈点点头,“杀手呢?”

    “死了。”

    聂瑶珈眼中闪过一丝疑问,很快又消失了。

    单沐卿守在她床边,“谢谢你救我。”他的眼神第一次这么充满柔情的样子。

    “是朋友都该这么做,换作我有危险,你也不会不管我的。”聂瑶珈想到红妆,“还有红妆,一定会为你挺身而出。”

    单沐卿释然了,他说:“红妆为了我真的付出太多,实话告诉你吧,皎国看似太平,其实暗潮汹涌,我的舅舅对皇位盯了很久,他在朝中地位很高,兵权也与我各持一半,我要登基前,知道很多大臣羡慕我拥有红妆,为了让他们拥护我,便让红妆陪他们。”

    说到这里,单沐卿的眉头蹙了下,隐忍着难过。

    聂瑶珈听了,终于知道红妆为什么不愿留在单沐卿身边了。

    单沐卿说:“这次到卉国,并不是因为曾与沁国的关系好来搞什么谋的,反而是我需要借助卉国的力量,回皎国除掉舅舅。这次的刺客说不定就是舅舅派来的,他想让我客死异国。”

    “原来是这样,我们还以为……”聂瑶珈伸出手揪住他的衣袖:“我们若能活着回,一定劝皇上帮助你。还有,你不要放弃红妆,这样的女人你应该珍惜。”

    单沐卿点头,却看到她眼角的泪光,心底有些触痛。

    两天过去了,聂瑶珈的伤势未有大起色,后背的伤让她经常趴在床上,偶尔可以下床走走。

    尼姑庵里没有多少僧尼,有一位大师叫静圆,她面容慈祥,来看望聂瑶珈。

    “施主,这是十天的药,你放好。”

    “谢谢大师。”聂瑶珈坐起来。

    静圆大师看了她的容貌:“果然是美人,怪不得令几位皇帝魂牵梦萦。”她的话里没有一点讽刺的意思。

    “大师知道我。”聂瑶珈感到意外,这个尼姑庵是在山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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