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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开我。 说是说了……只是我忘记了。 父亲身体不适,让我以嵯峨派的身份去参加一个酒会。 其实我根本不想去。无奈在父亲的软磨硬泡下,我穿起西服,和断水崖一同出发。 走出去,屋外居然停着一部开蓬的法拉利。 没想到,黑帮也混得这么拽…… 我是知道的,父亲这次摆明着是要向外界公布我嵯峨少主的身份。 这段时间父亲施与我的压力很大。让三郎和养次带着我不停的在帮派里溜达,说是熟悉一下。 各大帮派的掌门人骆绎不绝的来家里做客。美其名曰是做客。实际上却是来看我。 想潜移默化我么? 我实在受不了这样尔虞我诈的局面。加上我本来就不是善于应酬的人。 我坐在位置上,吹着风,自顾自的想东西。 “不是去大阪么?”我看见断水崖驶入隧道。这根本就不是去大阪的路。 “你不是不想去吗?” 他怎么知道我不想去?难道我的表情有这么明显? “你带我哪里?” “吃饭。” 断水崖带我来到一家高级的西餐厅。在山上,很有情调。坐在窗边可以看见满天的星星。 只是两个男人,犯不着来这样的地方吧…… 不过还好,我点了一客神户牛柳,味道不错。 我没有跟断水崖说话,因为不知道和他说什么好。 难道问他那天晚上那个人是不是他? 我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断水崖。看见他的眉头皱了一下。 他切牛柳的动作停了下来,用餐布擦拭了一下餐刀,搁在旁边。 然后从西服的口袋处掏出一把手术刀,继续优雅的切牛柳。 “餐刀有点钝了。”他解释着。 我怎么能不害怕连手术刀也随身带的男人。 牛柳吃了一半,好像没什么胃口了。 结帐后,我们走下半山腰。那里刚好有一个坡。静寂的开着几朵花。 我了望山下的夜景,果然美得震撼。不辜负日本世界三大夜景的美誉。 我想,如果我旁边没有断水崖,我会更放松。 忽然看见明明灭灭的东西飞过。 “萤火虫!”我开心的呼叫。 兴奋地拉着断水崖的衣袖,“你看!萤火虫耶!” 断水崖用力的捏住我的手腕,把我的手从他衣袖上扯落。 好痛…… “走吧。”他说。 一路上,我们谁都没有说话。 回到家门口。断水崖送我进门。 一阵晚风吹过,樱花花瓣纷纷扬扬的撒落。有一片沾到我的脸上。 断水崖伸出修长骨感的手指把花瓣从我的脸上取下,然后放进他的嘴里。 “好吃吗?”我问他。 “和你嘴里的味道一样。”他说 6 时年四月,父亲逝世。原来父亲在我来日本之前就已经发现患上胰腺癌。他怕我担心,一直不跟我说明。 现在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的亲人也离我而去了。我不知道我还剩下些什么。 父亲说他最后的岁月是自己最幸福的岁月。因为我一直陪在他的身旁。 他弥留之际对我提出两个要求,第一是把他的骨灰和母亲的放在一起安葬。 第二是我必须承继嵯峨派。 我答应了。看着他带着笑容离开。 父亲的灵位按规定安放在清水寺。告别仪式那天,各帮派的人出席吊唁。 日本的四月,多雨。我的心情也像灰蒙蒙的天,不着边际。 断水一夫和断水崖也来吊唁。几个月不见,断水一夫憔悴了很多。 他好意安慰了我一番。倾说失去挚友的苦楚。说什么,我无心装载。毕竟父亲已逝,说什么都是枉言。 我的目光只停留在他身后的断水崖身上。他依旧两手插袋,漠不关心。 断水一夫去瞻仰遗体。断水崖走到我面前惺惺作态的说, “令尊的死实在很可惜。请节哀顺便。” “听说你不肯为他就医?”我对峙着他镜片后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 “回天乏术。恕我无能为力。” “你不是权威吗?” “我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你是怕医不好丢自己的脸吧!”看着他漠不关心的样子,我有种想上前挥他拳头的冲动。 养次跟我说,父亲的病起初并不严重。只是在日本找不到医术精湛的医生。后来知道断水崖是这方面的权威,想找他医治。可是断水崖却迟迟不给答复。 日拖一日,父亲终于熬不住。 我强忍住眼眶里打圈的泪水。我想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眼睁睁地看着明明有机会医治的至亲在别人的冷眼旁观下死去。而那个别人却是唯一能够给与帮助的人。 断水崖走过我身边,顿了顿,然后幽幽的说, “知道吗,我也曾像你……这样过。” 料理完父亲的身后事,我开始熟悉嵯峨派里的一切大小事务。虽然并非自己意愿,但是既然答应了,我就不想让泉下的父亲失望。 幸亏有三郎和养次从旁指导,一切才比较容易上手。养次虽然不满我的继承,但是作为父亲的唯一子续,他也无话可说。我看得出来,不满为不满,但他还是尽忠职守的。 父亲刚死没多久,我就收到风,说断水一夫的身体也出现毛病,如今在疗养院接受治疗。 日本最大的两个帮派的决策人,一个死了,一个病了。现今一些混混帮派正蠢蠢欲动,如虎似耽。 其中众多帮派中,以青龙帮的势力崛起得最快。 父亲刚死,嵯峨派成一盘散沙。帮派里不满我的人也还不少。真是名副其实的内忧外患。 我有一个多月没有去医学院上课。再不去的话,学业怕是要荒废掉了。 我走到医学院大楼的楼下。看见下面围观着一群人。在布告栏那里看着什么东西。 我走近一看,上面大大的几个字:关于嵯峨延平同学的学业处分! 我一脚揣开断水崖办公室的门,把刚才从布告栏那里撕下来的处分通告扔在他面前。 “你什么意思?” “你一个多月没有来上课。这个很正常。”他看了我一眼,又垂下头继续看他的文件。 “我记得我有请假!” “我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