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书院 - 耽美小说 - 语谰池上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拣了石启良的牙慧应付自己,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只道:“承运入席吧。”

    “谢殿下。”

    ☆、章三曲水流觞(三)

    祁千祉又向周遭扫视一圈,问到:“在座都认为石公子所说在理吗?”

    短暂沉寂后,一青衣书生道:

    “不然,我以为殿下不如建议陛下向南梁示好,南梁军力如此之盛,我国恐怕不敌。”

    祁千祉道:“敢问名姓?”

    “回殿下,臣名为冷池笙,字天音,为泷上布衣,蒙泷上喻家公子不弃,有幸赴此诗会。”喻家

    史家,皆当世望族。

    祁千祉目光扫向其他人:“可有赞同之人?”

    “殿下,臣以为联合吴喾,未必不敌。”石启良持己一端。

    “殿下,臣以为南梁方下寒山,大损元气,正可联合吴喾共讨伐之。南梁下,寒山尽在囊中,我军同坐收渔利。”史青云。

    祁千祉望向李瑄城:“承运可有高见?”

    李瑄城屁股都没坐热,只好又直身向祁千祉拱手:“回殿下,无。”

    一旁席上的人都以袖遮嘴开始闷笑。

    祁千祉不动声色地转向冷池笙:“冷公子如何以为应当交好南梁?”

    “敢问我国近年来圣主勤政,百姓耕耘,未有一刻松懈,可有勇力奈寒山何?”冷池笙稍作停顿,往四围环顾,尤其在石启良面上停顿略久,继续道,“寒山国力虽颓,实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虽寒山之险而下之,南梁之力其如此乎?”

    “冷公子以为?”

    “殿下,臣以为南梁不比当年南梁。不知根底,不当贸然击之。与南梁交好,是为缓兵之计。”

    “哦?冷公子不妨详述。”

    “……”

    李瑄城自顾看着水里的游鱼,神情甚是惬意,完全不顾场上争议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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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晚膳。

    “李瑄城来找你,说了什么?”

    穆修白把筷子停下。祁千祉恍然回神觉得不妥,道:“你吃完我们再说吧。”

    穆修白闻言继续扒饭。他的喉咙都被自己抓破了,东西吃得特别艰难。药劲一过,他就是能讲话也不想讲了。但是他还是试了试,发现李瑄城的药质量真是好得不行,除了抽气送气声他半个音都发不出来。

    穆修白忍着满嘴的血腥余味,嘶嘶地抽着气吃着闷饭。眼框红红的。

    祁千祉觉得自己桌上多一个人吃饭,倒是越吃越闷,心里也有点闷起来。也不再讲话。

    两人沉闷地吃完,祁千祉道:“以后你自己在外间吃饭就好。”

    穆修白喜悲参半,喜的是不用看脸色下饭了,悲的是伙食要变糟糕了。点头示意听见。

    饭后祁千祉果然还是来问李瑄城白日的作为。

    穆修白方才在吃饭时早已经打好了腹稿,下笔道:【李大人问我在醉玉阁中事。阁中经历甚是无聊,李大人后来也不再问。】

    “他可有做什么失礼的事情?”

    【不曾。】

    穆修白吃了哑巴亏,也只能自己咽下了。

    祁千祉没有再问,只道:“你这些日子的读书笔记拿来我看看?”

    穆修白起身去外间,不多时拿了几个竹简。祁千祉写字才用纸,他现在还只能用用竹简,大概现下造纸的技术还并没有很高超。

    他一天到晚被关在苑里屋子里,除了看书也没有其他事情可以干,倒是认认真真写了笔记。

    祁千祉随便看了看,觉得穆修白孺子可教,毕竟是个小倌。不觉又想到裴之维去了。裴之维自幼便入宫作为他的侍读,身板小小的,眉目浅淡,而且也知事好学,敏而有礼,十分谦恭。祁千祉小时候没少欺负他。不知道裴之维如今当了少府丞,可还习惯。

    穆修白在一旁站着,心里还有些忐忑。用文言写东西真的要了他半条命。

    祁千祉回神时已经对个一行字看了许久,他微微直了直背,揉揉眼睛道:“天暗了,点灯吧,吴辑教过你了吧?”

    穆修白如蒙大赦,点点头就去取火种,不多时过来过来将油灯点了。这油灯与一般的油灯不同,形似鲤鱼戏珠。其腹中装有清水,鱼口处盛油装芯,鱼口之上是球形灯罩,间缀以荷花荷叶,球形与鱼尾处相接,实为导烟管,油灯所燃之烟尘尽导之溶于鱼腹清水。吴辑嘱咐灯具要每日换水清洗。

    吴辑把琐事都教给他了,各类礼仪也悉心教导。

    祁千祉已经把书简都收了起来,让穆修白自己放到外间。穆修白如言收好,回去继续在祁千祉身侧侍候。祁千祉一边打开案上的书简,一边道:“今日也有人说让我和吴喾一样建立太学,既可纳贤,亦可养才。望月以为如何?”

    穆修白点头。办学总是好事。

    “可是天下将要乱了。”祁千祉叹了一口气,“寒山国灭,这九年的太平就要打破了。贸贸然建立太学也起不上应有的效果。”

    穆修白这两日多在祁千祉书房读书,大致了解了当今形势,史书说当今四国历经十一年之乱,国力凋敝,又遇天灾,人相食。故在南梁促成之下,四国于寒山灵华台达成十年休战之约,四国方得与民生息。

    史书所载止于平初十三年的四国十年之约。如此说来今年应当是平初二十二年。

    穆修白听祁千祉说着,心里也开始担忧,乱世总是很难生存的。

    祁千祉又道:“李瑄城中途开溜了不说,诗会结束时又没影子了,大概又是去燕声楼了。”

    然后似乎和穆修白说似的:“虽然他对你时有出言不逊,但是你不要介怀。有什么事还是可以去求助他的。你别看他荒唐,其实他比我有天分得多。”

    叫穆修白把油灯挑亮了,把墨磨足,摊开一张纸,开始动笔写些奏议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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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穆修白在厢房养伤,祁千祉都不曾碰他,倒是也偶尔关心穆修白的伤情。穆修白实在摸不透这人的忽冷忽热。今日是养病以来第一次又住回了祁千祉卧房的外间,不过祁千祉破地天荒地没有让他侍寝,他写完东西就已经敲了三更。稍作收拾后两人睡下。穆修白睡在祁千祉卧房的外间,还是有点担惊受怕。突然祁千祉喊了他一声“望月”,声音有些喑哑。

    穆修白“噌”地就坐起来了,挪下床去,往门上轻叩两声,表示听候差遣。里面的人听到他的响动,又道:“水。”

    穆修白赶紧在案上到了水,又持了灯一起送了进去。

    祁千祉喝完水,把碗还给穆修白,重新睡下了。

    穆修白回到外间,觉得自己真是被吓出病来了,居然在送水的时候还生怕祁千祉跳起来把自己拽去床上。送完水复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