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书院 - 耽美小说 - 语谰池上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17

分卷阅读117

    有本姓之王了。恪相又多削减异姓王之实权,吴喾藩王的势力实际十分薄弱。

    什凉不与寒山毗邻,也没有对寒山之人加以优待,照理寒山人应该不会很多。

    便确认问:“这里的寒山人都是些什么人?”

    “不清楚吧,好像就是回堂的。他们还把城外的土匪窝给捣了呢,大伙儿都挺待见他们的。不像岩门西岭那边,听说还有些冲突的,只是不让漏风声。”

    是了,毕竟是外族,突然赶上到你家住着,难免有些磕碰摩擦。不过剿灭土匪这种事,听来就觉得有所组织,穆修白倒是一下想起了枯木崖。寒山枯木崖奋死抗敌的事他也有所耳闻。祁千祉的门客中,打过枯木崖的主意的人也不少。

    有人同行未必不好,穆修白便道:“多谢雨娘提点。”

    雨娘一边烧着灶台,一边道:“那你走还不走,再住两天,我帮你问问具体的日子。”

    穆修白见灶台边上的散木头只有寥寥几根,便从锅里捡了个窝头叼在嘴里,含糊不清道:“多谢雨娘了,我去院子里劈柴。”

    雨娘喊道:“哎那窝头还不够热呢。”嘴角的笑意毫不掩饰地透了出来。

    穆修白早已出了厨房的门入了院子,背对着门伸手挥了挥道:“没事儿。”

    圆木头贴着脚背,脚尖儿灵巧地一勾一抬,飞来了手里,搁树桩上一拍,斧头一落便是齐整的两块。

    穆修白一边劈柴,一边想着昨日被□□的事,既然他能够察觉能够甩脱,想必也不是难对付的人。只是不晓得究竟是什么目的。

    又或者,如果真是祁千祉的人,恐怕也还会在附近。

    先在这里呆着吧,那些人恐怕也不知道他在何处屋檐下,昨夜一过,既然没有寻到雨娘这处来,他的处境还算得上几分安稳。

    李瑄城坐在马车里,有些百无聊赖。

    这是宛城郡的郡守相赠,套了两匹好马,还体贴地都选了白色,也算是对得起李瑄城的风流倜傥。李瑄城倒是毫不介意地收下了。

    车轮骨碌碌地转动,碾压着新春刚透出的新绿的杂草。

    寒山回堂被屠城的事终于传到了殳州,尽管它是去年冬天的事了,但是一旦风声漏出,便如长势旺盛的野草,怎么也压不住。

    寒山虽被征伐亡国,却一刻都没有停止过反抗。寒山的君主虽然治国上有些昏庸,也入了南梁做过衣着鲜亮的俘虏,终不愿成全南梁的寒山人治寒山的诡谋。在回堂太守去拜见时,当面斥骂了其背国,随后一把火将安乐侯的宫殿烧得干干净净。也算是死得轰轰烈烈。

    寒山旧主的死有多种说法,一说是自杀,一说是回堂太守因被叱骂,而痛下杀手,一种是南梁设的局,他们早想让旧主早日归西。自杀是大家最公认的。因为南梁杀了此人有点自找麻烦不说,断不用烧房子。

    他的死直接导致了大面积的寒山人起事。以至于回堂被南梁屠城。

    李瑄城在车里百无聊赖,便道:“凛冬怎么看?”

    车帘外是很久的沉寂。李瑄城早已习惯了这种沉寂。其实他的话并不需要凛冬回答,他知道凛冬在听。

    凛冬这回却破地天荒道:“早做什么了。”声音依旧和这二月的风一般,带着些日头没有升起的阴寒。

    李瑄城哈哈一笑:“说得不错。他如今做这些,只不过叫那些百姓搭进命去。”

    又道:“你以为枯木崖掺和此事了没有。”

    凛冬低声道:“他是商人,知道利弊。没做足准备应当不会……”

    便停住了声音,随后马车也骤然停下。

    李瑄城直觉不对,还未掀开车帘,就听一个浑厚苍老的声音道:“我是来问小姐几时同我回去的。”

    钟合苍苍白发,灰布长袍,直直立在路中央,盯着车上白衣的凛冬。

    “她不同你回去。”

    车帘随后被撩开,李瑄城踏出马车,道,“否则我以后路上一个人孤苦伶仃,长老可忍心。”

    钟合道:“我记得语谰池主人只问小姐自己的意思。敢问可是要食言?”

    李瑄城赶忙道:“长老自便。”

    凛冬在李瑄城身前,并不能看见她的表情。她道:“长老请回罢。那药是主人允诺,故前日差我送过去。”

    钟合道:“果然是小姐你。小姐把药材往我门口一丢就跑了,可曾思量过药材被人捡走?”便是带上了些对小辈的玩笑语气。

    凛冬不语。

    李瑄城在车内那指节敲敲木头的车架,示意人行车。

    钟合听那车轱辘又要转动起来,终于往路边退了一步,道:“小姐何时想回来,我辈都在什凉。”

    凛冬轻轻喝了一声“驾”,随着扬起的手臂,柔韧的长鞭一下打在马背上。马车的速度骤然快了起来,不多时便出了城门。

    马车疾行,未行出百丈,凛冬又停了马,也是急停。

    李瑄城听到车外的人声时,苦笑道:“这当真是不让我离开宛城了。”

    来者是喻朝河。

    李瑄城掀开帘子,但并没有下车,只在车舆里道:“原来是喻公子。多日不见,似乎长高了不少。”

    喻朝河耳朵一动,依旧端正地作揖,道:“可否请语谰池主人一叙?”

    李瑄城道:“我和喻公子向来无话可说。”

    喻朝河道:“江烟……”

    李瑄城听这两个字就猜到了一半,江烟大约是又在京里犯了事,颇有些无可奈何道:“是回殳州找家酒楼叙话,还是就在这里说?”

    喻朝河道:“不妨入城。”

    李瑄城放下了车帘,毫无诚意道:“车舆宽阔,喻公子可与我同乘。”

    喻朝河果然很识眼色,回绝道:“不必。多谢语谰池主人。”便一人踏了东风去了。

    凛冬调转车身,来时的路上早没了钟合的身影。

    酒家是宜人酒家。酒是宛城老窖。

    李瑄城一旦心情不佳,总喜欢喝些烈酒,压压火气。

    徐染解了佩剑,在桌前坐下,看着桌上的酒坛微微皱起眉头。

    李瑄城拿了酒坛往喻朝河酒盅里注了酒水,道:“喻公子喝酒吗?”

    喻朝河到了声“多谢”,但并没有动酒盅,只道:“江烟无事,已回了语谰池,我是奉命来吴喾寻小公子的。”

    李瑄城筷子一顿,状疑惑道:“小公子……是哪位?”

    喻朝河尽力解释道:“小公子也曾去过语谰池,和江烟是好友。”

    李瑄城心下只道小皇帝荒唐透顶,居然找个中郎将来寻穆修白。

    喻朝河接着道:“敢问语谰池主人可知道他行踪?”

    李瑄城十分爽快道:“不知。”

    喻朝河道:“我家主人已经知道小公子越过太河逃到了吴喾。宛城与梁下两郡一河之隔。我闻语谰池主人在此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