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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就不见那小厮踪影,英雄知道何远有重要的事,只是不知道他能不能说。“去京城,送封信。”英雄在他郑重的脸色里猜到了一点:“和沃仕匪有关?”“我还真一花瓶把你敲醒了,哎,你说说,再来一花瓶你会怎样?”“别说我会怎样,但你肯定会死。”“这是对恩人该有的态度吗?”“什么时候回来?”何远斜眼看他:“你要走?”英雄不语。何远道:“别走了。”英雄道:“我是个杀手。”何远道:“做我保镖吧,有工钱,管吃住。”英雄道:“外加给你洗衣做饭。”何远笑眯眯地:“如此再好不过。”英雄哼了声,抓起一旁的围裙走了。没有谁喜欢一直浪迹,英雄孤身一人,他的师父早死了,不然他不用做杀手,他要养活自己,他也不喜欢做杀手,只是那是他师父干的事,如今青年要他留下,他动心了,青年是好的,虽然爱捉弄他,可英雄早把青年放在了心上,他把他当朋友,以后可能会重如亲人。悠闲的时光最好,茶好喝,景好赏,如此时间过得特别快,等何童回来,距他离开东平县已经过了二十多日,看他回来,何远松了口气,可这口气还没完全吐出来,就给何童一句话哽在喉咙口,憋得他整个胸腔都在痛。何童脸色沉重的说:“京城变天了,梁大人做了皇上。”何童将陈涛给何远的回信掏出来交给他:“陈公子说事情的原委都在信中。”何远是抖着双手拆开信封的,上边的字他很熟悉,一如陈涛的俊,他的字也十分刚劲有力,两页的信纸,除了开始对他的问候,后者皆是京城所发生的事。字字珠玑,字字诛心。“信上写了什么?为何你如此激动?”见何远合上信,英雄连忙问道。“没什么!”何远轻声道:“尚学说他过些日子就回东南县,让我不用担心。”英雄早已知晓这位尚学是青年的至交:“那你应该开心,为何脸色苍白?”“京城变天了,这却还是旧模样。”何远说着,嘲讽似的轻笑。他怎么也没想过,自己找到真相的时候,一切竟已经是另一幅模样。他猜测梁思凡就是季长存,季长风的二弟,却不知道他们还有另一层关系。梁思凡做官这些年,没少和山贼土匪对上,可每次都有某些助力,何远也查清楚了,那是季长风和沃仕匪的功劳。一切都查清楚了,去年闹得沸沸扬扬的盗窃案,为何会有人陷害季长风,又为何梁思凡为季长风说话,原因便在这,东城的朱重是个毒牙,这个毒牙祸害了百姓,梁思凡必然会把他拔了,官匪合作,何远想,也不是第一次,四年前的那一夜,县衙里通宵达旦的密谈。朱重必定是有所察觉,才想让陈涛知道,梁思凡一直和山贼合作。一旦棋子揭开,用起来就不是那么顺手了,不管梁思凡的目的是什么,他总会受牵连,而季长风更会因此被同行忌惮甚至仇恨。所以他们需要一步不差的走。何远并未觉得梁思凡心机深沉,他身居高位,为的又是天下百姓,用些手段很正常,可信中所说,一切布置是在二十年前,可这让何远害怕了,二十年只为一朝,若是败了,得死多少人,而那人也会...英雄不知他的想法,只是对他这句话不解:“不管谁做皇帝,一心为百姓不就好了?”英雄虽然是个杀手,可他首先是个百姓,百姓得吃得喝得生活,这才是他们注重的。何远被英雄这个无法反驳的大道理说的两眼直瞪,他是钻牛角尖了,他辛辛苦苦得来的真相却换来这样的结果,让他有些不平,可梁思凡是个好官,背负着这样仇恨的他能一直坚守自己的本心,他也会是个好皇帝,何远一直敬重他,怎这时候就想岔了呢?大概是因为身份转变太快吧,何远这样想!既然陈涛不久就回东南县,信中也有说邱尚已回,让他拜访,他自然不会辜负好友所托,而且有些日子没见邱尚,他也的确想念他了。如此一想,他便决定回去了,反正躲了二十多日,该想通的也想通了,再藏也没必要。只是贸贸然走难免不太合适,可惜他这好友又没那么快回来,何童只好再做一次跑腿的,去找那位好友了。只是何远没先等到何童,却先等到他的家里人,在他院子里服侍他的另一个小厮,何水。何水不及何童高,也没他与何远这般亲近,见了何远,先一本正经的揖礼,再问候他这些日子过的如何,何远见他有说起来三天三夜也不够的架势,连忙打断他:“讲重点。”何水哦了声道:“这要从三日前说起,那日天气甚好,我在阳光灿烂下看见院中那棵开的最艳的芍药上有一条虫,我悄悄地走过去,深怕...”何远咬牙:“重点。”“深怕打扰它,好在它只是条虫,若是蝴蝶,我就拿它没办法了...”何远的牙已经嘎嘎响:“我不介意在你的水前面加两点。”“加两点是什么?”何远终于咆哮:“你作甚不读书非要做杀手啊。”何水缩着肩膀对英雄解释:“水加两点就成冰,少爷是说可以让我死翘翘。”“...”他也能啊,还不用加点呢!何水被这一威胁,脑子终于正常了,他语气飞快地说道:“家里来了位姓沃的公子,说他来找你兑现承诺。”何远心头一跳:“承诺?”何水道:“‘山寨和产业给你了,秘密也告诉你了,你什么时候带我回家?’这是他要我转告少爷的。”何远心头再跳:“回家?”何水点头:“对啊,我听说他带了聘礼,我出来的时候瞧了一眼,不得了。”何远在何水的不得了里又跳了跳:“快回家快回家。”英雄喊道:“你不等人了?”何远嚎道:“等什么啊,我家要翻天了。”三人快马加鞭的往东南县策马奔腾。此时的何家并不太平,何老爷自五日前头上就顶了一片乌云,还电闪雷鸣的那种,因此他愁云密布几天,别说家里的人,猫都放轻了脚步。然而何老爷并未觉得自己好过多少,因为乌云制造者就在屋里,坐姿特端正,动作特优雅的...喝着他家的茶。沃仕匪道:“岳父,你若是同意了就是我爹,不然...我只能喊你岳父。”“...”这有毛区别啊!何世林的内心止不住的咆哮!沃仕匪又道:“此事是我的疏忽,知道小远生性贪玩,也没有差人告知您一声,我向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