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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荒看到了他眼白上的血丝,一目连似乎生气了,气极反笑,嘴唇动了几下,喃喃了几句后才说:“不急,先处理八歧大蛇。”说罢他就径自绕开荒,在飞机的剧烈颠簸中朝着八歧大蛇一步步走去,他抓过座椅上的安全带,试图要将八歧大蛇五花大绑:“快,他要醒了!”荒一个箭步上前推开他:“不关你的事,我会处理。你先……”就在这时候,八歧大蛇突然发了疯一样挣扎起来,一腿蹬在了一目连身上,饶是一目连再如何有心理准备,这一下也确实疼得要命。他褪下了平日里处变不惊的模样,咬着牙关又将安全带扣到最紧:“快点!”荒从络新妇背上拔出那把水果刀,刀上沾满了未结合向导的血与信息素,八歧大蛇挣扎得更厉害了。“我来,你先下去,你不会游泳。”“我也不会跳伞!”他居然也有撒谎不眨眼的一天!一目连已经放出了精神暗示,试图尽可能减少这位联邦元首的挣扎,荒采取的措施就比他要心狠手辣多了,一把将水果刀狠狠刺进八歧大蛇的咽喉,果不其然扎在了硬邦邦的金属上,只有丁点儿的血液流出,荒的力气一点也没有减小的意思,竟是要硬生生将金属脖颈切断!安全带并不能限制住八歧大蛇的挣扎,他的手臂开始分解,一目连就压在他双腿上,甚至能非常清晰地看到从他手心中冒出了一个黑洞洞的枪口!一目连只是看了一眼便觉得惊心动魄——12.7mm的口径,和机枪相差无几,挨一下就凉了!一目连捡起八歧大蛇掉在一旁的配枪,枪里子弹不少,沉甸甸的,他奋力用枪托砸开了那枪口,枪口已经冒出了火星,总算还是在最后一瞬间偏离了方向——一颗子弹从八歧大蛇的手心中射出,直接洞穿了飞机的舱壁,刺骨的冷空气瞬间灌进来,一目连几乎被气压摁在了地面上,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这不是好消息,他们没被气压直接压扁,说明飞机已经降得很低,距离坠入海中没剩下几秒了。“十、七、号!”八歧大蛇怒不可遏的声音近在咫尺,将他吓得一个激灵,又挺直了腰举起枪,一个枪托砸在八歧大蛇脑门上。“嘁!”荒怒喝一声。水果刀发出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然后一下断在了八歧大蛇的喉咙里,那半个脑袋还没掉下来,但已经能看到里面像芯片一样密集的金属纹路,荒伸手:“给我!”一目连当即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迅速将枪递到荒手上,荒顾不得太多,拉开保险,朝着八歧大蛇的脑袋猛地开了两枪,飞机颠簸得太厉害,他不得不用另一只手压着自己开枪的手尽量瞄准。鲜血在前舱里飞溅,又被气压直接拍散在地毯上,这场面壮观得丝毫不亚于被斩首时的狗血喷头,荒没被这表象迷惑,哪怕现场轰隆隆的风声再响,他也不会错过子弹卡在钢板上的声音。他回过头就看到那条掉了头的太攀蛇又在蠢蠢欲动——它的武器远不止蛇头和尖牙,还有满肚子的毒液!毒蛇扑向白龙,似乎是要与对方同归于尽,但它没有成功,半空中又冒出一条半粉不金的龙来,一爪子扯住了群魔乱舞的蛇尾,直接将它甩飞撞在连接后舱的舱门上。可是根本没有来得及高兴的余裕,飞机已经一头扎进水里,颠得他们眼前一阵昏天暗地,一道水柱从机顶上直冲下来,哗哗作响,荒自己都快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了:“搜他脚踝!”一目连听见了,大约是通过精神连结听见的,他动作迅速,很快就在八歧大蛇脚踝中摸出一把军刀。荒抽掉保护套,一刀又刺进了八歧大蛇喉咙里闪着火光的芯片上,那把水果刀残留的刀片被扎得更深了些,很快就要直接将喉咙戳穿。黑暗中,荒突然笑了起来,露出了八颗白牙,若不是情势紧张,一目连定会多看几眼:“真的不会?”是在说跳伞吧。一目连拼命按着八歧大蛇的枪管手,提防着他任何可能的垂死挣扎:“会。”“再这么调皮,我弄不死你。”一目连傻笑一下,没应。军刀显然比水果刀好用多了,荒咬紧牙关卯足了劲,终于将八歧大蛇的脊椎切断。飞机又猛地震动一下,然后渐渐平稳下来,大约是触底了。荒自己都有些站不稳,硬着头皮将一目连拉起来:“真的不会游?”一目连被扯得一个趔趄,将伞包解下丢到一边,再低头一看,满地的血混进了海水里,染出一片鲜红,有络新妇的,还有八歧大蛇的,未结合哨兵向导的血在死后就这么混到了一起,他只是想想就有点儿心寒。“问你话呢,看什么?”“真的不会。”他耸耸肩,说:“她有点惨。”荒看都没看络新妇一眼:“同情她了?”一目连想了想,又摇摇头:“我们现在还是同情一下自己比较靠谱。”那么一小个弹坑漏的水都能喷出水柱,游出去会不会淹死、会不会被水压拍死都是问题……“那就是感同身受了?”“……”荒握紧了他的手,用的力大到惊人,一目连有些吃痛,但还是用力回握了。机舱里非常昏暗,方才那些嗡嗡的风声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海死一般的寂静。他看不见荒的表情,只能听对方压底了声音说:“你和她不一样,她只是个情妇,而你有一个爱你的哨兵。”荒拉开了阀门,黑暗中冰冷的海水汹涌而至,险些将一目连冲得撞向舱壁,他的帽子被水卷走,露出额头上那道新鲜的伤痕。它刚结了痂,被水冲得泛起了红,荒一时间连自己断了几根肋骨都没感觉了,拼命拉住他,生怕海水把他们俩冲散了。大冬天的,海水冷得令人发指,水很快灌满了整个前舱,荒心道时机到了,猛地将一目连拉出机舱。——害怕吗?精神连结彼端传来荒的声音,这是一片漆黑之中唯一叫人心安的东西。——不怕。——胡说。如果他真的害怕,就不会固执地跟着荒一起沉到这海底来了,自己背着降落伞先行一步,不是省事多了吗?可他就是不愿意,不想丢下对方自己一个人跑。这其实是有些自私的行为,因为他如果不在这里,会给荒少很多麻烦事。——不要紧张!——我没有……——你在往下沉,放松,我来拉你。一目连屏好气,将这些混乱的思绪赶出自己的脑子,真的只是握紧了荒的手,就不会胡乱挣扎了。他不敢向上看,不敢知道距离水面还有多远,只觉得浑身冰凉。他没有专门练过屏气,不出二十秒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