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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的痕迹才一星半点儿也遮掩不住。若说山壁上的剑痕大约是温晦和应龙激战,但湖底下呢?这湖显然容不下应龙的体积,当年的湖底下难道有什么吗?秦湛皱起了眉头,眼角却忽然瞥见了一步步向湖心走去的越鸣砚。她神色一变,大喝道:“小越!”越鸣砚被叫回了神,他先是眨了眨眼,而后方才回头看见了岸边的秦湛,此时湖中的水已经漫延到了他的胸口,而他正欲继续往前。越鸣砚激出了一头冷汗,他连忙往岸上走了回去,却见秦湛几步下湖,抓着他的手便将他一把带了回来。秦湛问:“你怎么了?”越鸣砚张了张口:“我,我也不知道,只是忽然间觉得那儿有什么,等我回过神,就已经在湖中了。”他说的有些狼狈,秦湛也未在意,只是向湖水中心看去。湖水依然澄澈,能映出湖底的石子——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秦湛想了想,叮嘱越鸣砚道:“你在岸边等我,离这湖远一些。”越鸣砚刚想说什么,秦湛已经吩咐了燕白:“看着小越。”燕白道:“哎,秦湛你要下去吗?我觉得这湖有点邪门。”秦湛没有回话,却半点儿也没停顿就再次趟进了湖水里,燕白叫了她几声,她也不理,气得燕白道:“平时也没见你这么不长脑子啊,温晦吃了你脑子啦!”越鸣砚抿了抿嘴角,对燕白道:“毕竟是师祖……”燕白生气:“那也入了魔,唉,秦湛,你小心一点儿!这湖真的邪门!”越鸣砚问:“燕白先生为什么这么肯定湖有问题?”燕白支支吾吾了两句,最后说:“就是气息嘛,这湖里有天上的气息,唉,反正很奇怪。”不等燕白在这里支吾不清,潜入了水底的秦湛已经察觉到了。她在湖底砂石下找到了一小块金色的残片,却又实在辨不清这残片到底是什么来历,只能察觉到其上有着同燕白剑一样的“仙气”。她又仔细翻找了一遍,确定湖底再无其他的东西,方才捏着那枚残片冒出了水面,回了岸上。燕白见她衣服全都湿透了,问了一句:“你怎么不用避水诀?”秦湛愣了一瞬,脸上露出难堪的表情。她轻咳一声,回答:“太急,忘了。”燕白:“……”喉头万千辱骂竟然不知道该从哪一句起。“比起这个,有更重要的。”秦湛摊开手心,露出了那块残片,“湖底的这东西,大概就是先前诱使了小越的气息。和你身上的气息挺像。”燕白唔了一声。秦湛说:“所以,这是什么东西?”燕白看了半天:“你就拿这么一小块,我也看不出来啊,不过瞧着有点像蛋壳。”“蛋壳?”秦湛闻言又看了看那枚残片,怀疑道,“金属质感的蛋壳?”燕白:“……是你问我的啊!”秦湛冷漠道:“如果按你说的,这是个蛋壳,温晦来这里做什么,偷蛋?谁的蛋,应龙的蛋?”越鸣砚看着那块蛋壳,脑海里轰鸣感越盛,他摇了摇头,稳住了心神,方说:“我觉得……有没有可能是容器。保护什么用的容器,应龙或许就是为了保护它而下界的。”秦湛闻言看向越鸣砚,越鸣砚忍着不适说:“就好似燕白先生从天而降,一千年前会不会也有什么坠下了,但因为紧接而下的应龙,无人注意到。”秦湛看着手中的残片,的确无法从这个世界里找出任何与它近似的材质。若说这是同燕白一般从天而降的东西,应龙是护卫着这东西而来的,倒是说得通。燕白说:“那温晦都将东西拿走了,应龙没有反应吗?”秦湛说:“我觉得倒是不像拿走了,反倒像是毁了。若是只想拿走,湖底不会有这么多剑痕。”“应龙应该有阻止过,但温晦击退了。最后湖底又剩着一块残片,气息仍在,所以应龙以为它守着的东西还在,盘踞这岛千年。”燕白对秦湛的猜测不置可否:“就算是你猜的这样,如今东西都毁了,还不是没有线索。”秦湛道:“至少还有块碎片。”燕白正还欲说什么,余光瞥见了面色发白的越鸣砚。燕白:“小越?”越鸣砚只觉得大脑混沌得很,那块金色的残片折射出的光魇住了他所有的视野,他的眼前开始模糊,甚至连灵魂都似翻搅了起来。他的身体深处似乎有着什么在呐喊,可他听不清,只有铺天盖地的眩晕袭来。他下意识抓紧了秦湛湿漉着的袖摆,低声道:“师尊,我……”他话未说完,人已全然失去了意识,径自倒进了秦湛的怀里。秦湛一惊,连忙扶住了他,她低声叫道:“小越,小越?”越鸣砚毫无所觉。秦湛看着手中的那枚残片,即刻将它收进了袖笼里。她伸手摸了摸越鸣砚的额头,发现烫得惊人。秦湛再无犹疑,她最后看了一眼那片湖水,便带着越鸣砚急往城镇而去。燕白问:“小越这是怎么了?”秦湛道:“就像你说的,这湖邪门,大概和小越犯冲。”第28章朱羽01越鸣砚烧得浑身guntang。秦湛带他去了就近的客栈,客栈的小二见她背着的越鸣砚发着冷汗,还多问了声“需不需要大夫”。凡世里的大夫来了也是没什么用的,越鸣砚的这情况根本就不是普通的生病,秦湛根本不敢脱手,生怕一脱手越鸣砚体内的灵力便肆意横走,引出麻烦来。燕白看着着急,问秦湛:“眠冬的寒意能替他降温吗?”秦湛一手扣着越鸣砚的手腕一手扶着他慢慢躺在床上,对燕白道:“他潜意识已经这么做了,但这毕竟不是单纯的发热,眠冬也只能救得了一时。”燕白闭了嘴,可他看着越鸣砚不像有好转的模样,心里又着急。秦湛思索了一瞬,便抬手在空中画了个圈,念出一段燕白从未听她念过的咒文。随着她用指尖画出圆圈,空中浮出了面水镜。镜面波荡,除了水光什么也瞧不清。燕白看了两眼,好奇道:“秦湛,你这是要和谁联系?”秦湛顿了一瞬,镜面始终没有回应,她迟疑着,不知是不是该抬手将水镜抹去。“没什么。”她对燕白淡声道。“没什么是什么?”水镜里传来了声音,阙如言在水镜波荡的倒影里显出身形来,面色一如既往冷清,她微微蹙了眉,对秦湛道:“你特意用了这法子找我,就是为了说一句没什么?”秦湛:“……”秦湛先是怔了片刻,接着才露出了笑意,她摇了摇头,片刻后又点头,开口道:“有事请你帮忙。”阙如言松开了眉目,她颔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