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书院 - 耽美小说 - 论撒娇的一百种方式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01

分卷阅读101

    玄北口中吐出来。虞子衿当下有三分难为情,更多七分飘飘然。

他偷窥见玄北冷硬的眉眼里满是宠溺犹如一汪深海,能叫人心甘情愿沉死在里头。这眼睛会话说。所有玄北想说的不说的难说的它全说。它说过我好喜欢你啊,说过你受委屈闹得我心肝闷闷的疼,还说:就想这样宠惯你。我不光不拦你,还要纵容你。你尽管得寸进尺、无法无天去吧。

虞子衿看懂这个眼神,顿时觉着一切都好起来了。

天也好地也好,红墙绿树也好,来往胆战心惊的下人也好。什么都是好的。

他一时兴起,抬起两只手呈爪状,哇哇呀呀乱叫一通,“我就是吃人的精怪,你怕不怕!”

“怕怕怕。”玄北躲了一下,沉声道:“大胆妖孽,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袭人。看我不收了你!”

虞子衿哈哈大笑,撒腿就跑起来。

一边跑一边笃定玄北与都铭定是真真的好兄弟,就如同他与多拉米是真真的好兄弟似的。否则玄北怎会如此顺从他作戏玩耍,孩子气地与他玩笑?

他跑出一大段路被玄北抓住,两个人嘻嘻哈哈在热烈日光底下追来跑去,上演了一出名副其实的庸君与祸国美人,还指不定又将引来多少流言蜚语。

不过没事。他们谁也不怕的。

哪怕小心翼翼,造谣之人亦是虎视眈眈,不会放过他们。既然没人肯给他们好过,人就得自己给自己好过,不管怎样先找着开心的法子。开心以后再去思量如何对付卑鄙小人便是了。

追赶至宫门口后,虞子衿已气喘吁吁,当真要融成一个黏糊糊的虞子衿了。好在玄北清楚他懒惰,早早在宫外备马车,就不必再靠两条腿走路。

一路走近将军府,玄北突然令人停下马车。

虞子衿钻出来一看,疑惑地嘀咕:“还没有到呀?”不过仍是略过踮脚的人背,一跃而下。

玄北眺望一眼将军府门前两尊巍峨站立的石麒麟,对虞子衿说:“你翻过墙没有?”

翻墙是没有的,钻狗洞功夫一流。

虞子衿摇摇头。

“今日就带你翻一回。”玄北笑了一下。

“哇!”虞子衿双眼一亮,兴高采烈地举起手来,“我要翻墙!”

多好啊。

他想:只要玄北不要老下去,什么也不算差。

第65章美人呀美人真可爱

虞子衿费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上足足有两个玄北高的墙,他坐在上头,视线内的将军府冷冷清清。花草树木不知怎的长得很是硬气,色泽半点不轻浮,很肃穆地生在地面上,带几分都铭其人不解风情的模样。

“他的府不好看。”

虞子衿斩钉截铁下定论,再补上一句:“他也不好。”

记仇的小子可是牢牢记着出行塞北时,都铭语气冰冷告诫他勿要败坏兄长名声的。

他再低头去看已安安稳稳站着的玄北,忽而意识到他的翻墙是真真用脚去跨翻。玄北分明是借武功底子潇洒飞过去的。

“你耍赖!你不是老实翻过去的。这样就不好玩了。”虞子衿投诉着,努力晃晃腿,可惜踢不着。

眼珠子转悠一大圈,将大而无当的将军府收入眼底,他又嘀咕:“我下不去了。”

玄北答:“跳下来。”

虞子衿双手抓住墙沿,心里头衡量一下距离,噘着嘴哼了一声:“这么高,跳下去我摔了怎么办?”

姿态十分娇贵,语气非常娇纵。

玄北摊开手,“接着你行不行了?”

其实虞子衿是顶喜欢玄北会有意露出的无可奈何模样,半带妥协性的。每到这时候,仿佛虞子衿最是天下独一无二的自豪就油然而生。不然还有谁能叫玄北让步?谁能使玄北好声好气来哄?

不会有了,谁也别想在排在虞子衿前头,尤其当在玄北心里时。

虞子衿偏要得了便宜还卖乖,他将头摇得像个拨浪鼓,连声否决:“不行不行。你接不住怎么办?磕到手脚会疼,万一摔出毛病怎么办?”

“数你记仇,架子又大,谁敢磕着碰着你?”玄北似笑非笑,“再不跳我可就走了?留你一个在这儿坐到天荒地老。”

“你才走不了。”

虞子衿神气好似命令地知会一声:“那我要跳了。”

玄北两条手臂还横在半空中一动不动,静静说着:跳吧跳吧,尽管跳,咱俩决计接着你不落空。

虞子衿还没跳,他笑嘻嘻又道:“我跳啦?”

“你跳。”

“真跳啦!”虞子衿一而再再而三地嚷嚷。

“再磨蹭下去,黄老虎皮可就要生腿跑了。”玄北假沉下脸。

“跳啦——”

虞子衿站了起来,还有心思玩闹,伸出手作翅膀扑腾,犹如滑翔而下的鸟。连他自个儿也诧异面上挂着难消除的大大笑容,竟一点儿也不畏惧高,就这么直直扑过去,气势汹汹的。

温和的光透过斑斓枝叶照射下来,亮了玄北俊朗眉目与唇畔边星星点点的笑。

虞子衿险些要怕他会像一只飞虫没入浩瀚海洋中般融进玄北眼眸中。

幸好没有。

他安然无恙的落在玄北怀里无缘无故笑地停不下来,没脸没皮赖在那儿,伸手一指,“走,往那走!”

说话间虞子衿不忘四下里去寻木头身影。

方才他往下跳,眼角瞥见黑影一闪而过,隐约是木头那张冷冰冷的脸。不过这时看倒什么也看不着了,也不知是否眼花罢了。

虞子衿与玄北在通往书房路上碰见都铭。不是面对面相遇打招呼的碰,而是远远瞧见一个炎炎夏日也穿戴繁复整齐的身影。

“再没人与他似的,这个时节还这副打扮。”

玄北道:“都铭最不守规矩,又最守规矩。”

“他守自己规矩。”虞子衿挂在玄北脖子上,灵活地转趴到背上去。他眯起眼打量与都铭坐石凳对面的另外一人。那清瘦如竹节的身影有八分眼熟,直让他联想起虞清安。然而竹是断断不会轻易弯曲下脊背的。

“那是不是我哥哥?”虞子衿凑在玄北耳边哈气,“我们悄悄走近点,偷听他们说什么好不好?”

玄北口上说他顽皮,手脚却是偏袒他的,乖乖的收起声响走近点,借假山挡住身形。

“别喝了。”

都铭如刀剑直挺挺的声被风卷过来,掠过耳边。

浓郁酒味却久久不散。

虞子衿探头探脑去看。

黄昏下,树木投下的影拉得长长斜斜。不经雕琢的石桌带有原始粗糙,上头七零八落摆着几个酒壶。都铭身姿挺拔地坐着,与另外趴附在桌上的人形成照明反差。

都铭伸手去抓酒盏把手。那人不管不顾要来抢,将手也覆盖上去。是好看的一只手,骨节细,指节长,一层白皮青筋隐隐,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