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书院 - 言情小说 - (清穿)远望当归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55

分卷阅读155

    有颜色的车子,对于男人来说算是比较没有品位的。像这位,有钱到像是没钱,才是比较有格。

过一会,门竟然被服务员推开了。两个旗袍装服务员领着一个男子进来,陈尘雪一见他,脑中就嗡地一声,平平坐在椅子上,也像是不稳似的。

众人窃窃道:“莫非这就是你老公?这格调也太高了吧?”。

有女孩子反驳:“胡说什么,这人我们都见过的,这根本是明莼的男朋友!”。

那男子听见了,他忍不住地笑了,眉宇见难掩的疲惫忧伤像是一扫而空,让人如沐春风般地喜悦。他沉稳地说:“忘记给大家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俞玄义,是明莼的小叔。”。

之前说错的女孩子“啊”一声,顿时红了脸。

班长赶紧上前与他寒暄,满座人都静了下来,竖起耳朵听他们说话。

“您怎么突然来了?早知道我们去接您……”。

俞玄义摇摇头:“我在这隔壁有事,结果碰巧听见人说你们班同学在聚会,后来想起来,你们在QQ群上说过的,今天为了纪念明莼在这里聚会……”他轻轻吸一口气,“没想到你们还这么惦记着她,我十分感激。”。

他问班长:“你们待会儿还有什么活动没有?”。

班长说:“我们打算派代表去明莼家拜访伯父伯母……”。

俞玄义点头说:“哥哥嫂子一定也很高兴。这样吧,你们待会儿就在这里留着继续玩,左右酒店里设施还算齐全,健身俱乐部购物商场什么的都有。有想去明莼家看看的,我派车送你们过去。”。

班长赶紧说:“这怎么好意思,我们都有安排,能过去的。”。

俞玄义垂下眼,过一会才说:“以前她上学,我还能时不时去接送她一回。现在她都不在了,我还能为她做什么,也只能给你们提供一点点便利,你千万不要拒绝我才好。”。

他自失地一笑,目光一个个从同学脸上流连而过。他看到的地方,每个同学都不自觉挺直了腰。

俞玄义道一声“我不打扰了”,走了出去。

房间里顿时炸开了锅似的。

“我的天,我们一直以为那是明莼的男朋友,都说特别相配!谁知道是她的小叔?”。

“唉,我刚才都快哭了,他看着我们的时候,简直像是想从我们脸上找到明莼的影子似的,唉,那目光太沉重沉痛了,看得人特别想哭……”。

“不是,他说QQ群?我们不是一直讨论么,到底谁在用明莼的QQ,人人、MSN,应该就是他吧?肯定是一直登陆着侄女的通讯工具,看看还有谁惦记着她。”。

“红颜薄命,明莼多好的人啊,怎么这么年轻就不在了,真是,唉……叫她亲人怎么过得去?”。

陈尘雪心神不定。她走了出去,没想到运气这么好,竟然在大厅沙发里就看见俞玄义。

他坐在那里,并不像一贯的那样脊背挺直、神态冷淡。他略微垂着头,肩膀塌着,看上去格外疲惫和忧伤。

陈尘雪心里又酸又苦,她慢慢踱了过去。

“小叔。”。

俞玄义恍然抬起头来,看见是她,又诧异道:“你是谁?为什么叫我小叔?”。

陈尘雪尴尬莫名:“俞叔叔,你不记得我了,我是尘雪,明莼的好朋友。”。

俞玄义怔一怔:“啊是,你是尘雪。瘦太多了,认不出来了。”。

陈尘雪不知怎的,又说:“不是瘦了,是老了,所以您认不出来了。”说完不免后悔。

俞玄义寒暄道:“你近来可好?是来参加同学会的吧?待会儿要去阿莼家吗?”。

陈尘雪摇头:“我是来参加同学会的,恰巧遇见您——阿莼还有几件东西在我那里,我想把它们还给她的亲人比较好,您过几天派人来取可以吗?”。

俞玄义说:“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自己去取。”。

这答案不出尘雪预料,她停了停,说:“我都有空,您明天来吧,我号码是这个,住址在这里。”她从包里拽出一张纸,匆匆写下来。

俞玄义也递给她自己的名片。

她礼貌一笑:“您记得联系我——我先回去了。”。

走两步,俞玄义忽然叫住她:“尘雪。”她回过头去,“啊”一声。

俞玄义说:“你这身衣服,是——”。

陈尘雪平静地说:“嗯,就是阿莼送给我的,不瞒您说,我近来特别想她,做梦都梦见她。她和我说很多话,就跟以前一样,无话不谈的……唉,不能再说了,再说我撑不下去,小叔,明日再面谈。”。

她忧郁地走了出去,一直能感受到俞玄义的视线。

他看的是衣服,还是人呢?。

今日她的才华又有了用武之地,前途总算又有了一线希望,可这种希望,如今尝来竟是如此苦涩。明莼明莼,你已不在世上,竟然还是我最后的希望和保障。

何其有幸啊。

陈尘雪苦涩地想着,抹去眼中溢出的泪

玄义(二)

集锦篇第八十章。

自古有秀色,西施与东邻。蛾眉不可妒,况乃效其颦

所以尹婕妤,羞见邢夫人。低头不出气,塞默少精神。——李白。

回去之后,果然就听同学在议论,说明莼的小叔已经结过账了。

经济独立的普通都市女子很少能享受被男子宠爱照顾的滋味,因此在座的女同学们话题不觉渐渐转向,已经开始隐晦地提起明莼的小叔是多么难得的金龟婿。

网络太过发达,用手机百度一下俞玄义的名字,在座诸人惊呼连连。更有好事者爆料说,俞玄义不算什么,毕竟在中国,钱的作用比不上权的作用,更厉害的是他父亲。

这时才有人提出一个疑问:俞玄义是明莼的叔叔,又不是舅舅,为何这两人竟然姓氏不同?。

有人问起陈尘雪,她沉默了一会,脸色苍白,终于起身说:“对不起诸位,我身体不舒服,先走一步。下午的活动就不参加了。”。

众人面面相觑,却再没谁敢来劝阻她。陈尘雪与明莼性格不同,大学的时候她就是有名的辣椒性子,你不去惹她,她还要来说你;你要敢犯到她头上,她有一句也要呛十句。人都是欺软怕硬的,对这种人自然是要背后讥讽,当面却从不敢说半个不字。

而明莼呢,那就是标准的小公主了,一辈子也没听人驳过她的面子。

这样的人,真不知如何面对社会。

有人极为黯然地说:“虽然她不在了,但是有的时候我真的会觉得这样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总算明莼一辈子那么漂亮快乐单纯地活在我们记忆里。哪像你我,早已尘满面,心如铁。”。

有哥们儿拍他的肩膀,几人以此为引,痛饮而至泪下。

人在青春时遭受的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