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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入门槛,还带她一同前往喜堂,甚至对她温言相待,这样的人,真的……会将她克死么?“咳咳咳……”随着夏温言走了小半刻钟,月连笙忽然听到他颇为剧烈地咳嗽起来,紧着是小厮紧张不安的声音响起,“公子你可还好!?要不……要不竹子先背着您到前厅,让绿屏带着少夫人过去?”“无妨,我没事,我自己来便行。”夏温言又是咳了几声,平和道。“可是公子……”名为竹子的小厮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夏温言打断,“不必担心。”说完,他又对月连笙道:“我们继续走吧,很快便到了。”月连笙轻轻点了点头,跟上了夏温言走得不快的脚步。新娘子在新郎官挑起盖头前本不当让其听到自己的声音,可听着夏温言那愈来愈显急促的鼻息声,月连笙将手里的红绫花球紧了紧,终是关切地轻声问道:“你……你可还好?”若是因为接她而使得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不敢想。夏温言的脚步在这刹那间顿了顿,当即又继续往前,只听他道:“不妨事。”月连笙张张嘴,还想说些什么,终是合起嘴,什么都没有再说,因为她不宜再多说些什么,不合礼数。不过她的心却没有再跳得像方才那般快。她虽看不见身旁人的容貌,不知他长何模样,但她能从他平和的声音听得出来,他不是一个难相与的人。*夏家作为青州首富,府邸修建得绝非寻常人家可比,虽说是前厅,且夏温言也说了很快便到,可这走起来,月连笙觉得至少花了将近一盏茶的时间才从府邸大门走到前厅。而由府门一路入府,月连笙一声未听到那本当不绝于耳的道贺声,便是随着夏温言入了前厅,也仍旧没有听到分毫庆贺声,让她不由有些心慌,心道是夏家这是根本无心娶她这个媳妇儿么?还是说……他们觉得她总归也像前三位女子那样活不长,所以连宴请宾客都省去了?因是心中这般作想,以致拜堂行礼的时候月连笙的神思都有些恍惚,总觉得拜了这天地之后就是她被夏温言克死的时刻了,毕竟她是和他订了婚约后活得最久的一人了,就算没死在拜堂之前,也不会活得多久的。“礼成——”神思恍惚间,月连笙清晰地听到司仪老者高唱“礼成”的声音,他声音高亢,比之前所唱的任何一个字一个词都要有力,这也才拖回了月连笙因害怕而恍惚的神思,也是因此,她才会听出这老者高唱礼成这二字时声音不仅高亢且还带着隐隐颤抖,听得出来是激动而致。除此之外,月连笙还听到了妇人低低的啜泣声,“成了,成了,终是成了……”“这是咱们家的大喜事,好端端的你哭什么?”中年男子的声音,三分无奈,七分激动兼喜悦。“对对对,这是咱们家的大喜事,瞧瞧我哭什么。”妇人赶紧用帕子抹掉自己眼角的泪,继而赶紧对候在一旁的婢子道,“绿屏,快扶少夫人到屋里歇息。”“是,夫人。”却听中年男子这时又道:“这事,言儿自己来吧。”“可……”妇人面有担忧之色,随即却是点点道,“老爷说的对,这事儿啊,还是言儿自己来吧,竹子绿屏,你们陪公子一道送少夫人回屋。”“是!夫人!”竹子和绿屏齐齐应声,面上均是激动欢喜的神情。“那儿便先送娘子回屋,稍后再过来同爹娘一道接待宾客。”夏温言道。妇人听罢,怔了怔后由不住笑了,“言儿你娘子今儿个劳累了,你身子又不好,便在屋里陪你娘子歇息就好,不用再过来了。”“可……”夏温言欲再言,妇人却催他道,“快与你娘子回屋去吧,这儿哪里还需要你。”月连笙没有再听到夏温言说什么,反是她自己闹了个面红耳赤,幸而有红盖头遮挡,否则她都不知该如何遮住她这guntang的脸。这说话的夫妇便是她的公爹夏哲远老爷和婆婆徐氏了吧?还有她这婆婆说的话怎么……怎么让人觉得如此羞臊。心下羞臊又紧张,使得月连笙跨出这前厅门槛时不当心将前脚绊了上去,眼见就要往前栽倒——!“当心!”就在月连笙以为自己要摔个大笑话时,一只长臂飞快地环到了她身前,伴着夏温言一声紧张的关切,将她往前栽倒的身子稳稳环到了怀里来,他自己却是因此往后踉跄了两步。与此同时,徐氏也惊得下意识想要跑上前来扶住月连笙,见着自己儿子眼疾手快地先稳住了儿媳妇,她更着急地想要上前,却被身旁的夏哲远拉住。月连笙靠在夏温言怀里,心中尚有余悸,只觉有温温且急促的鼻息隔着红盖头扶到自己额上,“可有被吓着?”月连笙正要张嘴说没有,然她才张开嘴便意识到不妥,便赶紧转为摇了摇头,才听得夏温言舒了一口气道:“那便好。”月连笙这才发现自己紧靠在夏温言怀里,惊得她慌忙从他怀里退开,本因受惊而微微发白的脸当即又红了起来。夏温言虽扶住了月连笙,可他发白的面色却让竹子和绿屏担心不已,想要上前搀扶他一把,却被他摇头拒绝,反是见他将月连笙方才从他怀里急忙退开而松开的红绫花球又递到她面前,温和道:“你还是拿着为好,我好带着你走。”月连笙自知自己失态,遂又抓住了红绫花球,抓得颇紧。许是察觉出她的紧张,夏温言在带她离开时又对她轻声温和道:“前边若是有不好走的路,我会告诉你的,别太紧张了。”月连笙点点头以做回应,心中却还是为方才的事紧张。徐氏看着夏温言和月连笙的背影,眉心因为方才蹙起仍未舒开。只听夏哲远道:“你方才若是冲上去,岂不是在儿媳面前打了言儿的颜面?言儿虽然体弱多病,但终归是个大男儿。”“我这不也是因为关心儿子?儿子的身子你又不是不知晓……”徐氏回了一句,并未生气,反是舒开了眉心轻轻笑了起来,“倒是老爷,你方才看到言儿那孩子脸红了没有?那孩子定是不好意思和儿媳妇一块儿呆屋里,才说出的什么来和你我一块儿接待宾客,你我可都是都照着他的意愿没有在今儿个宴请宾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