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书院 - 言情小说 - 倾然以为默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1

    人一点,沈慕白就沉不过气了,“谁说我和秦烟在一起了?”

“我没有你们在一起吧,我好像还没提到他们的老总吧。”顾然说的认真。

得了,又被他将了一军。

“你别给我转移话题,说着你呢!”沈慕白炸毛。

顾然点头,从他身边经过,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心里有数。”

他是心里知道,现在并不是再进一步的时候。再遇见她后,答应代课便是想要靠近她,他知她性子,对待感情上,懂得慢,却是认真。他的给她时间慢慢想,他只好一步一步使她适应他,从而依赖他。

可是昨天收到学校的通知,原先的老师会提前回来,而他也要赴邀请去伦敦,也就是说很快有一段时间见不到她了。她却这样不让他放心。

他无奈的笑了,以默,你可知道,我多想把你放在我的口袋里,安放好,收藏好,时时刻刻看着你,但却还是牵挂着你。

☆、第二十九章

天空泛白,万里无云。

今天是奶奶走后的第七天。

院子里有一个身影,背影看上去苍老,脑袋上的白发在阳光中照的发亮,脚旁边的水仙花已经枯萎了,可他就这么站着,盯着,再无任何动作。

“爷爷。”小女孩在不远处轻声叫他。

小女孩并没有听到回应声,院子里的落叶没有人打理,踏在上面,发出咔咔的清脆声,小女孩走到他的身旁,轻轻摇了摇他的手臂。

“爷爷。”小女孩又喊了一遍。

他似乎刚从思绪里回来,不知小女孩何时来到他的身旁,微微惊讶。他笑了笑,看的出来笑的勉强,眼底的悲伤与难过还未来得及消失。

“以默,怎么了?”他抚摸着她的头发问,声音沉哑无力。

小女孩看了眼旁边的水仙花,花瓣已经掉落在水盆周围,一条一条的枝叶垂落下来,已经看不到绿色的存在,都是发黄的。

“爷爷,你在想奶奶吗?”小女孩问的小心翼翼,仔细听,声音还有一些哽咽。

那是奶奶最喜欢的水仙花啊,也要随着奶奶一起走了吗?

旁边的人默不作声,过了许久,他叹了叹气,“不是,奶奶一直在爷爷心里。”从未离去,又何来想这说法。

可是女孩还太小,并不懂世间男女的爱是什么,她咬着嘴唇,努力把声音变得正常一点,“爷爷,花都谢了,院子里的树木都要干枯了。”自从奶奶走后,爷爷要么自己一人待在书房,要么一人看着花草发呆。

“是啊。”他哀叹道。却是没有告诉她,你奶奶走了,院子里的这些,爷爷已经没有心思照看了,与其说是没心思,倒不如说是没胆量,生怕一个不经意间,回想起以前的种种,最后再一起恍然大悟,原来,那人已经走了。

“以默。”他微微蹲下身子,让小女孩看向他。

小女孩眨巴着眼,眼底的些许泪水在阳光下微光粼粼。

“以默乖,能帮爷爷一个忙吗?”他轻柔的擦拭快要留下来的泪珠。

小女孩点头,“爷爷您说。”

他看着小女孩,却像透过她看谁一样,目光又穿过小女孩的发梢,落在不远处的花花草草,“以后院子里的植物,你来照顾,可以吗?”

“可以的,爷爷。”小手握着大手,看着手背上的斑与皱纹,她认真的答应他。

“真是好孩子,快去准备一下吧,爷爷带你去见你老师。”

那便是她执笔画画的一个开始。

见蒋老师时她还小,听爷爷讲,只知道蒋老师时奶奶的师弟,都是师出同一人,且就他们俩个弟子,所以关系特别好。

十年前的画意与现在的画意,基本是一模一样。除了墙壁上额画换了一幅又一幅,桌子还是那张桌子,古钟还是那个古钟。

“以默,快叫蒋老师。”爷爷对她说。

她礼貌的鞠躬,“蒋老师好。”

“好好。”蒋黎清笑的和蔼。

爷爷和蒋老师两人去了书房,留下她一人在外头。她踮着脚尖去看墙上的画,欲开的梅花,爷爷喜欢的梅花,奶奶爱画的梅花。

从墙的这头看到那头,她始终认为,奶奶手出的画,是最美最生动的。

简单的电话铃声唤回了她的思绪,一声两声,她不敢随便去接,爷爷和蒋老师在里面说话,也不能进去打扰,这里除了她之外,又没有其他人。

就在她还没想到办法时,电话铃声就停了,可是不到两秒,那人又打了回来。

她想了想,轻轻的拿起来放到耳边,“喂,你好。”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没有想到是个小女孩的声音,温和清脆的。那人顿了顿,说:“你好,我找我外公。”是个少年的声音。

“是蒋老师吗,他现在在书房,一会我再告诉他,行吗?”她说。

“嗯。”简单的回应。

现在回想起来,接她电话的就是顾然了吧,当时他应该只是十八岁的青春年纪,却还是如现在一般,寡言清离。

见了蒋老师的第二天开始,她几乎每天都来画意,可能是同一个师父的缘故,蒋老师的画与奶奶的总是十分相似。

但仔细看,却是有些不同。奶奶的画较细腻,而蒋老师的画偏向豪气,各有各的风格。

五六年过去,她也已经能找到属于自己的画风,可是并不像奶奶一样,喜欢画梅花,且带有一切有颜色的风景。

她偏爱简单,纯黑纯墨。就比如竹林,高山,只用黑不见底的墨,只用点线面,便可以自己随心随意。

蒋老师似乎只有她一个学生,她并没有在画意里见过其他人,除了那天。

那天在画意呆久了,怕回去晚了,爷爷会担心,匆忙收拾就走了,出了门口才忘记她的外套还落在椅子上。

隔着帘子,她只看到了他的背影。第一反应便是惊讶,画意里竟然还有其他人,再看了眼,只感觉这人还真高。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自从在画室里看到那个身影,她总感觉一直有人在她周围。

感冒连带着喉咙一起不舒服,她不敢咳出声音,怕扰了画室的清静。只能憋着嗓子,捂着嘴轻轻的咳几下。

就在她去清洗砚台和毛笔的空档,不知道是谁在桌子上放了杯热水与润喉糖,她四处张望,也没看见人影。

南方的雨天多,她很惆怅,站在画意门口,看着街上的红伞绿衣,望着滴在台阶上额雨滴,盯着溅在她鞋尖的水珠发呆。她忘记带伞了,该怎么回去,感冒才刚好,跑回去被爷爷看到又得挨骂了。

她从雨中回过神来,转身一不小心踢倒了一个东西,是一把新的油纸伞。她奇怪,刚刚好像并没有看到吧。她拿起来,应该是有人放在这的,伞柄似乎还带着温度,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