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书院 - 言情小说 - 九重娇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68

分卷阅读468

    相,看来朕还得给公孙弘封侯啊。”

阿娇的心立时就微微颤了一下,公孙弘果然还是要以丞相封侯。

历史纵然提前了一次,但还是走在原有的轨道上。

这叫她总难免有种无力感,似乎伴在刘彻身边的是她陈阿娇也好,是卫子夫也好,抑或随便是谁,历史都不会改变。

刘彻身边的女人只是历史长河中一点小浪花,激不起半点涟漪,亦不要谈改变自己的命运。

阿娇越来越有一种感觉,她虽然好似逃脱了被废冷居的结局,却又陷入到了卫子夫的命运中。

刘彻越是宠暠儿,越是对他寄予厚望,阿娇就害怕将来暠儿会像刘据一样也失了刘彻的喜欢,而弄得父子成仇。

阿娇心底这些不能为人言的愁绪自然是埋的极深极深的,她似乎又回到了这世的最开始,为未来的命运惴惴不安。

她一旦掩盖自己的情绪,任是谁都瞧不出来。

毕竟这一生,她自小就开始装。

如此经年累月地装,有时候她自己都分不清楚到底哪一面的自己才是真正的自己?

便是刘彻也看不出她的不对,当下拥着阿娇往书案前去,兴趣盎然。“朕看看娇娇这一下午神神秘秘画的什么?”

书案上被玉石镇纸压着的帛书早被轻悠悠的风吹干了墨迹,刘彻上前端详起阿娇的画作。

帛书上画的是现代学步车的草图,元暶老也学不会走路,她急得不行,老是发脾气。

阿娇灵感突来,想起了学步车这个后世被拿来供小孩子学步的神器。

她回忆着画下了,还不放心,拿笔在每处都标记着。

实木做成一个大圆圈,类似明清时盛行的圈椅,只不过口是合着的。

圆圈前方阿娇想着是给元暶用,还特意叫浮雕出几朵花来,再在其上微微起一个不高的铜环,给悬几颗风铃。

后方阿娇画了一个靠背,预备也用木头的,再用厚垫子包上。

圆圈左右两端下方镶紧绞成x形的铁棍,铁棍下再镶上同圆圈比长的月牙形的长实木片,其下再镶以四个小车轮。

上面的大木圈前后缝上一手宽的厚棉垫,整个的高度还得回去后叫拿尺来量过元暶的身高才能定版。

刘彻悟性极高,虽从未见过,但瞧了瞧就看出了眉目。笑问:“是拿来给元暶学步的?”

阿娇笑着点头,他便点头称赞道:“元暶性子太急,总想着两只腿一起迈。有了这个她往前扑也摔不着她,就是不知道这学步车呼啦啦往前跑的时候能不能被吓着?几回下来,元暶也就悟出来了。”

虽然知道这是最贴合的名字,但阿娇听着从他嘴里冒出学步车怎么都有些想笑。

刘彻想了想,又提起笔在下方加了句“底盘镶金”,而后抬起头介绍道:“上轻下重,才更安全。”

阿娇对于不论何种事物刘彻总是能轻易上手,看出其间利弊已经都不想感叹了。

他自小就是聪明到妖孽的存在,汉武一朝间究竟冒出了多少能人是数也数不清的,但是没有一个能跳出刘彻的手掌心,全天下都将笼罩在他的阴影下。

阿娇时常想,刘彻和后世的隋炀帝杨广真是一线之差。

帝后的图纸被送到上府后,立刻就受到了工匠们的最高重视。

汉时手工业发达,尤其是汉室中更是集中了天下工匠之最。

是以等半月学步车坐成后,阿娇简直都有些惊艳。

做的实在太漂亮了,摆在那里就像一个艺术品般。

圈椅般的木圈用的是金丝楠木,在光照下散发出丝丝清幽的金光,辉煌绚烂。触之细腻温润如玉,隐隐有淡雅楠木香飘荡开,叫人神清气爽。

更难得的是金丝楠木木性温和,冬天触之不凉,夏天不热,正适合小孩子用。

阿娇叫浮雕出几朵花,工匠们便特意在向阳处结出山水之纹处就势浮雕出几朵莲花。

其上挂风铃的铜环,也换成了金丝楠木。

工匠巧思,做成了一叶荷叶下垂着蝴蝶状的风铃。

连接上下的x形铁棍舍了铁质,用的是银。

两侧的底盘用的实足金,放在那金光闪闪的,阿娇还担心用实金太重会笨拙。上手推了推,就发现两侧底盘下四个滚轮做的极巧,顺滑极了,既稳当了又好用。

最叫阿娇满意的,她画的靠背上工匠们竟然还巧思做出了一个可以折叠的小篷来,展开来可以遮阴用。

她原先就想过这个,但害怕工匠们做不出来刁难了他们,没想到汉人的巧手实在是超出阿娇的想象。

元暶一见到这个就喜欢的不行,连声叫着“我要——我要——”。

本来就是给她准备的,阿娇自然没有二话,叫人把学步车拿到了庭中,再把元暶放进去。

元暶兴奋地拍打着左右,尤其喜欢前面荷叶下挂着的蝴蝶风铃,拿小手不住地拨弄它们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她呵呵笑个不停,双腿不自觉地往前扑去。

果如刘彻所料,学步车一下就跑了起来。

但元暶一点没吓着,反倒兴奋不已,不住地跟划船一样带着学步车呼呼啦啦在庭中跑个不停。

温室殿上下吓得不行,生怕长公主摔着了,在庭中四周围了个满满当当,预备着扑下去接她。

☆、第三百九十三章可怜天下父母心

刘彻从宣室殿出来的时候天地间明亮的很,太阳挂在参天古木间,强烈的白光在其间闪烁跳跃着,照的人睁不开眼睛。

灿烂的阳光普照在万重宫阙间,黑红为基调的汉宫恍如镀上一层金色的光影,辉煌灿烂无比。

他望着窦婴躬身离去的背影久久无言,他今日召见了这个三朝老臣,同意了窦婴的辞官。

窦婴很高兴,半点没有留恋不舍,甚至对天子说总算有时间逗弄家中孙儿了。

见老丞相实在是看的开,刘彻便连例行的挽留都没有,有时候客套过了就生疏了。

他只是叫窦婴闲着没事就来宫中看看皇后,窦家的族人同皇后亲厚的实在不多,能和皇后说起太皇太后的就更少了。

窦婴眼中温润的光芒就更强烈了,他笑着应声,郑重地对天子行了一礼慢悠悠出了殿门。

这也是个实在有大才的臣子啊,在先帝手里桀骜不驯,始终不得志。

没想到到了后来太皇太后不在时,反倒能一改旧貌。

如今君臣能如此好聚好散,也是一番佳话。

刘彻在日头下站了好大一会,才往早就抬过来的御辇而去。

一路上他都在想给公孙弘封什么侯,还得抽空给他透透风。

左右也年下了,就索性明年开春再正式布告天下、确认新相、交接职权。

等御辇稳稳当当地停下,他脑子里还转的是朝事,对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