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书院 - 言情小说 - 忠仆之妻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02

分卷阅读102

    小石头探着脑袋想要往里钻,却被程绍禟一把抓住小胳膊给抱了起来。

“娘不舒服呢,小石头听话,让娘再睡会儿,莫要去打扰她。”

杨素问努力忍着笑,连连点头:“你爹爹说得对,还是莫要去打扰你娘,让她再睡会儿。”

小家伙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好,我不打扰。”

程绍禟揉了揉他的脑袋瓜子。

听着外头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凌玉才‘呼啦’一声扯下了身上的薄被,哪还有半分困觉之意。

她想要起身,却发现身上酸痛得很,不禁将那个罪魁祸首给骂了个半死。

真是,也不知昨晚发的什么疯,任凭她又哭又求又骂都半点不为所动,可着劲想怎样来便怎样来。

只是随即她又开始反省,难道是憋得太狠之故?

这样一想,她又有些心虚了。

当初是因为过不去上辈子留下来的阴影那关,故而才借着儿子躲避,如今那些事早就不是个事儿了,可让儿子跟他们夫妻睡却已经成了习惯。

她蹙起眉头。

或许真的该让小石头学着一个人睡了,若是憋坏了石头爹,岂不是罪过?像昨晚那样的疯狂要是再来几回,只怕她都要把小命给交待了。

不过……还是再让儿子跟她睡几晚再说。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好片刻,这才慢吞吞地起来,察觉身上干干爽爽的,恍恍惚惚间却记得,昨晚那人好像还帮她清洗过身子,顿时脸又红了几分,嘟囔了几句,扯过搭在椅背上的衣裳穿上。

“起了?可要我帮你?”程绍禟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眸光暗沉,正盯着她问。

凌玉啐了他一口,又瞪了他一眼:“谁要你帮!”

程绍禟好脾气地笑了笑,回身出门将准备好的温水捧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小石头这条小尾巴。

“娘是懒小猪,娘是懒小猪……”小家伙头一回见娘亲起得比他还要晚,拍着小手欢快地叫着,倒是把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被爹娘抛下了的委屈给抛到了九霄云外。

凌玉仿若未闻,慢条斯理地漱口洗脸,又对着铜镜梳了个简单的发髻,在儿子的取笑声中往脸上抹了香膏,这才起身拍了拍衣裳,猛地朝仍在叫着‘娘是懒小猪’的小石头冲过去。

小石头尖叫着,却是被娘亲抓了个正着,rou乎乎的脸蛋被人好一顿□□,小屁股也挨了几巴掌。

“爹爹,爹爹救我……”小家伙又笑又叫地向抱手站在一旁看热闹的爹爹求救。

程绍禟笑看着她们母子俩闹了好一会,这才上前将儿子从他娘手上救了过来。

小家伙的四肢立即缠上他,一个劲地往他怀里钻。

凌玉捊了捊已是有几分凌乱的鬓发,脸上带着笑闹过后的红云,察觉男人幽深的眼眸,不解地低下头去,便见方才打闹中,领口被儿子扯下了几分,露出了里面暧昧的痕迹。

她红着脸瞪了他一眼,背过身去飞快地把衣裳整理好,便听到程绍禟道:“早膳我都准备好了,快出去吧!若是凉了倒不好了。吃完了咱们可以到外头走走,你可有想去之处?”

凌玉有些意外:“这真是告了假?”

“殿下准我回家歇息几日再行回去当差。”

凌玉有些高兴,略想了想:“都说相国寺的菩萨最为灵验,咱们来了京城这般久都不曾去过,趁着今日得空,不如去上上香求个平安符?”

这人每回出门归来,身上总是有些隐隐的血腥味,她虽不便问他在外头之事,但心里却始终七上八下。每回他外出办差,她便辗转难眠无法安寝,就怕又如上辈子那般,没能等回来他的人,却等回了他的骨灰。

“你若喜欢自然便好。”程绍禟不过是想陪着她们母子,至于去哪里,又要做什么倒不在意。

待用过了早膳,一家三口便租了马车,带着准备好的香烛等物往相国寺而去。

凌玉本想叫上杨素问,可杨素问一来正全心全意地调制着她新的香膏,二来也不愿当那不长眼的,故而又是摇头又是摆手,只让他们早去早回,不必理会她。

凌玉也知道她的性子,倒也不勉强,再三叮嘱她好生在家中,不管什么人来敲门都不必理会,只当家里没人便是。

杨素问如同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放心放心,就算门被敲烂了我也当不知道。”

凌玉无奈地在她额上戳了戳。

“我怎觉着你就是个爱瞎cao心的性子,素问姑娘也不是小孩子了,怎还需要你事事嘱咐?”上了马车,程绍禟抱着儿子在怀中,笑叹一声道。

“天生的cao心命,我也没法子!”凌玉摊摊手,满脸无奈。

顿了顿,轻哼一声道:“就算十个素问加起来,也不如你一个这般让人cao心。”

又瞥了一眼腻在爹爹怀里无比乖巧的小石头:“当然,还有那个见了爹爹不要娘的小没良心。”

小石头圆溜溜的眼睛扑闪扑闪的,似是知道自己便是娘亲口中的小没良心,立即冲她扬了个甜滋滋的讨好笑容:“娘……”

“嗯,这小没良心的还极有眼色。”凌玉在他脸蛋上轻轻捏了捏,“比他爹要强!”

程绍禟轻笑,单手搂着儿子,另一边手趁着儿子不注意,突然在她腰间挠了挠。

凌玉自来怕痒,立即便打了个哆嗦,飞快地坐离他们父子,恨恨地瞪他。

这混账!

小家伙看到爹爹在笑,也跟着傻乎乎地笑了起来,一大一小两张极其相似的笑脸,直看得她牙根痒痒。

相国寺香火鼎盛,每日往来的香客络绎不绝,凌玉一家来得比较晚,大雄宝殿已经涌了不少上香求签拜佛之人。

凌玉跪在蒲团上,仰望着宝相庄严的佛像,在心里默默地祈求着此生的平安。

在平安二字跟前,什么前程似锦、腰藏万贯都是假的,只有人活着,一切才有变好的可能。

殿外的程绍禟抱着儿子,静静地看着满脸虔诚的她,仿佛知道她在向佛祖祈求着什么样的心愿似的。

待凌玉拿着求来的两个平安符出来时,二话不说便往他怀里塞了一个,又把余下的那个用锦囊装着,挂到了儿子的脖子上,坠到小家伙的胸口处收好。

“你的呢?”程绍禟见她只求了两个,自己却没有,不禁皱起了眉。

“我每日只在家里,哪儿也不去,用不着。”凌玉不在意地摆摆手,随即又道,“咱们到那边瞧瞧去,听说那儿有味道相当不错的斋饭,这会儿过去,说不定还能有此口福尝尝这闻名的相国寺里的斋饭。”

程绍禟听罢默默地把那平安符收入怀中,掂了掂儿子,颔首应道:“好!”

既是她的一番心意,他自好生珍藏着便是。

二人带着儿子便往想往东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