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书院 - 言情小说 - 露浓花瘦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旦旦地要来第三把时,她以两个五一个六输了,容恪一揭开,两个六一个五。

没想到他这把运气好,冉烟浓愿赌服输,先卖他一个甜头,“归你问,问罢。”

容恪叹道:“夫人恨的人,又是谁?”

他很聪明,把她两个问题揉成了一个,偏偏冉烟浓就觉得懊恼,觉得自己蠢,本来是可以套出话来的,机会却没了,她惆怅地托起了脸颊,“我没什么恨的人。”

容恪大抵是早已料到,脸色波澜不惊,他放下了骰盅,“还玩么?”

冉烟浓不服输,自出师以来少有败绩,今日居然败在一个初出茅庐的外行手里,她才不甘心,“玩!”

容恪善解人意地提醒她一句,“夫人,再玩你便赢不了了。但为夫不想在些许小事上,让你委屈。”

冉烟浓眨着明眸,满脸不可置信:他一个初玩者不过侥幸捡了死耗子,哪来的口气大言不惭?

冉烟浓挥袖,媚眼横飞地摁住了骰盅,“恪哥哥,下回你输了,我就不客气了。”

他仍是笑而不语。

但是这一把,容恪赢。他随便就摇出了三个六。

冉烟浓盯着那十八个小圆孔,脸颊如火,吹的牛皮被他一根指头戳得漏了风,只剩下满脸羞愧。

本想着让容恪得饶人处且饶人,但容恪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出人意表地荡开一笔,“听说,圣旨赐下后,夫人曾去过贤王府。”

冉烟浓怔了。

这话按理说怎么也不该叫容恪听了去了,齐咸是她三哥,不会拿这种事说出去,叫旁人笑话她寡廉鲜耻。只是当初灵犀在场,还有几个说话难听的贵女,想必泄露了口风。

但即便如此,她们说着说着,竟传到了远在陈留的容恪耳中了。可想而知,他的耳目有多广。

冉烟浓知道自个儿想偏了,还没回答容恪的提问,但她也只是……莫名地有点怂。

大抵是在正牌夫君面前提陈年往事揭老底儿,一旦承认了,就好像真的同齐咸有过什么一样,她年少不知事的时候,对齐咸是很有几分好感的,不只为了落水那个事,齐咸对她确实算不错,只是倘使当年她没有被人推下水,后头她是肯定不会自作多情的,也不会有这事,更不会现在被她好像要捉jian一样的夫君这么问。

但是明蓁姑姑说,夫妻贵以真诚,她问心无愧,不想瞒着他。

于是冉烟浓就稍微带点儿心虚地老实承认了,“是有这么回事,我问贤王喜不喜欢我,他说不喜欢,就没有了,我再也没见过他。”

容恪一直听着风声,微微侧了脸,然后不动声色地五指握住了腰间的剑。

作者有话要说:  恪哥哥听力很好,很好。

哈哈哈习武之人都这样~而且他是个戒备心百倍于人的人。

☆、成婚

冉烟浓一看容恪提剑起身,惊吓地身子直往后仰,方才藏在袖中的姜片不知该不该用时,他却转身大步出去了。

“发生什么事了?”

她还以为,容恪一言不合要提剑了结了她。

但是理智一回拢,她便想到他们是皇帝御旨撮合的婚姻,她是皇帝钦封的韶音郡主,他不敢明目张胆地造次。

不过也就是这么一想,明蓁姑姑忽然掀帘而入,脸色仓惶地泛着白,冉烟浓飞快地起身,“姑姑?”

明蓁抱住她的一条胳膊,将人拽回身后,“姑娘,有人袭营,你不可出去!”

话音未落,那白帐外又传来了兵刃相接的打斗声。

声势浩大,远非白日里所见的那帮马贼能及。

冉烟浓有一些拳脚功夫傍身,不想被明蓁姑姑挡在身后,她挣动了几下,没想到明蓁手劲儿大,竟一时甩脱不得,反被掐住了手腕,捏得通红的,明蓁蹙眉道:“世子爷说,他会处理,这个时候不用你出去。”

她凝神听了一会儿,外头还有容恪说话的声音,但说的什么具体的便听不清了。

有一团篝火被踢翻,险些踹将过来,点燃了他们的蓬帐。

冉烟浓吃惊地伸手堵住了嘴唇,看来离得不算远,要是有人跳将进来,要威胁自己和明蓁姑姑的性命……

说时迟那时快,又一支羽箭从外头射过来,箭镞碰到了白帐,落了地。

虽说到底是没穿透,但也足够让明蓁害怕,又拉着冉烟浓退了好几步,幸得后头再也没有任何兵器和火威胁到她们的性命,隔了两炷香的时辰,一切似乎已经风平浪静。

冉烟浓作势点了点明蓁姑姑的背,“姑姑,我们出去瞧瞧。”

明蓁警惕地竖着耳朵又听了几声儿,却是没动静了,才松开冉烟浓的手。

冉烟浓圈着手腕揉了揉,掀开帐篷白帘,外头却已横尸上百,有黑衣蒙面的,也有陈留的士兵,但黑衣人明显要死得多些。

横七竖八的尸首,血染满路,容恪一身红衣立在场中,那个透着温和和诡谲的少年,长剑滴着血,正微笑着,一剑划破了一个跪立的黑衣人的脖颈。

血练一飞,血沫四溅。

黑衣人安静地倒地,脸上连痛苦的神色都来不及绽开,一朵血色莲花已盛放颈上。

这是冉烟浓第一次看到杀人。

行凶者是她的夫君。

一个人飞步赶来,着身烟青流纹的劲装,背着箭筒,手里握着一张弓,疾步赶至容恪身前跪下复命,“世子,弓箭手已被清理,可继续北进。”

容恪还剑入鞘,略带一丝讥诮和笑容。

“不查查是谁要下毒手么?”

身后传来一个柔软而清脆,宛如风过溪水的少女声音。

他们都不约而同地转身,回眸,他们的世子妃并没有因为方才羽箭齐发而受到惊吓,也没有因为世子杀人而感到愤怒和害怕,而是很从容地,笑靥如风生。

容恪敛唇,并不觉得意外,“我知道是谁。”

冉烟浓走到了他的眼前,上上下下地打量他,“恪哥哥看起来没有受伤呢。”

她万幸地吐出一口气,好像世子受了伤她真就会怎么地了一样。

容恪任由她看,末了,才迎接她那个问题:“那么是谁要杀我呢?”

容恪曲指,掸落了红裳上一根碎叶,声音清沉,“夫人不必知道,我会处理。”

冉烟浓回身,只见那个握着弓男子还恭谨地跪在他们眼前,岿然不动,她直觉这是容恪的亲信,好奇地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他抱着宝弓,执礼道:“属下江秋白。”

“好名字。”

冉烟浓还待再说,容恪已蹙了眉,“下去。”

“是。”江秋白像一个影子,飞快地便从这头飞掠出去了。

冉烟浓看了眼容恪,觉得自己第一回占了上风,“恪哥哥,我和别的男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