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书院 - 言情小说 - 朕居然被只猫饲养了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4

分卷阅读94

    稍作整理,便送往乾清宫。

奚念知自然不能让皇上继续喝下去,她如法炮制,像昨晚打翻梅菜扣rou一样,再度打翻了这盅药汤。

汤药肯定比一盘菜重要,站在旁侧的蔡裕面色乍变,责怪地望向蹲在桌上的肥猫。

祁景迁也盯着它不说话,眸色比昨晚深了许多。

蔡裕忙道:“奴才马上吩咐太医院再去熬制一盅。”

“不必了。”

“可皇上——”

“朕觉得近日身体好了许多,是药三分毒,朕没病都能喝出病来。”

蔡裕不好反驳皇上的话,心底却道:皇上您就是病了呀,不然干嘛喝药?

奚念知闻之松了口气,她还真怕马上又端来一碗,那她岂不是要累死?

“润润。”祁景迁视线转到她身上,因昨晚宿醉,他指腹轻摁着太阳xue,责备它道,“你怎么越来越调皮了?难道是朕太过纵容你?”

蔡裕在旁出主意:“皇上,不如像太后管教小雪花那样,将润润拘着,这样它就不会再行踪不定,也不会再犯错。”

祁景迁却摇摇头:“拘着它干嘛?朕拘着你,你能高兴吗?”

蔡裕:“……”

听着他们的对话,奚念知挺想笑的。

她仰头望着皇上,主动跳到他腿上,蜷缩成一团躺下。

“你倒是会找睡觉的好地方。”祁景迁伸出手轻点它鼻尖,语气虽然调侃,却不是真的介意。

奚念知顺势伸爪抱住他手臂,在心里道:昨晚你一定没睡够吧?抱着我再去床上睡一会儿呀!

祁景迁没能成功领会,他叫人送来奏折,开始认真批复。

奚念知定定望着他,在心里描绘他认真时的模样。

半晌,祁景迁有所察觉地俯首看它,嘴角微勾道:“总看朕做什么?”

奚念知心虚地别过眼,又想她现在是猫呀,怕什么,思及此,她鼓起勇气,飞快撑起身子亲了他脸颊一下。

说是亲,其实更类似于舔。

被抹了猫口水的祁景迁实在高兴不起来。

他搁下笔,默不作声地盯着它。

这家伙似乎知道做错了事,把肥胖的自己蜷成一团,脑袋埋入腹部,不肯露脸。

祁景迁挑挑眉,似笑非笑地捞起它,一把丢到床上。

在柔软的床铺上滚了两滚,奚念知蹲在被褥上,睁圆了眼睛:“喵,喵……”

祁景迁懒得回头:“朕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奚念知气鼓鼓地继续喵,她在说:皇上你知道吗?现在可是你喜欢的人主动亲了你呀,你不欢喜不激动就算了,动作居然还这么粗暴,活该你单相思!你会后悔的你知道吗?

祁景迁不带停顿地重新走到桌前,继续批复奏折。

床上的奚念知连续喵了几声,生气地滚入被褥中。

好,这事儿她记在心里了,一码归一码,她现在必须努力睡着,然后再回到原本的身体。

芍药藜芦的事她得尽快告诉爹爹,再让他进宫禀明皇上。

第六六章

隔着薄薄的浅黄纱幔,奚念知望着那道认真批复奏折的背影,疲倦很快袭来,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再度睁眼,她正好好躺在熟悉的床榻,身上穿着寝衣,想来是萱月她们替她换上的。

揉着生疼的脑袋,奚念知暗暗想,这宿醉的苦头,她是真的不想再吃了!

“萱月,萱月……”靠在床侧,奚念知有气无力地长唤。

“姑娘,您醒了?”人未至,声先到,“姑娘,您昨晚怎么又喝酒了?还喝得烂醉如泥,还好老爷昨晚没回府,若被他发现,一定会很生气的,到时姑娘又让咱们怎么向老爷交代?”

奚念知心想,她这不也是没有办法吗?

萱月在外又气道:“给姑娘煮了醒酒茶,我马上拿去温了再端过来。”

“等等,萱月。”奚念知把她叫住,“比起这个,你让赵统去外郊帮我把爹叫回来,就说我有重要事情找他。”

“吱呀”,门开了。萱月疑惑地进来道,“姑娘出什么事了?”

“是关于皇上病情的事,你让赵统跟他这么说便是了。”

萱月神情顿时紧张:“好的,我立即去。”

等她忙里忙慌出去,奚念知撑着昏胀的头,起来倒了杯温水慢慢啜着。

窗外的太阳渐渐往上升,她默默在心里算时辰,爹快马加鞭回来大概须半时辰,进宫再半时辰,按理说,应该能在皇上午膳前赶到。

如此便好,奚念知长舒了口气。

如她所料,她爹奚崇花了半时辰左右,便回到了府中。

两人关在房间,奚念知将她的发现详细道来,她略去她穿成猫亲眼目睹的过程。只说与皇上一同用膳,皇上每日喝的药汤不小心从桌面坠落,她在地上发现了藜芦残渣。

这自然是胡说八道,事实上陈珂十分细心,并没有残渣。而且这汤药由十多种药材熬制而成,单靠闻,也难以辨别。

“此话当真?”奚崇闻之色变,脸上布满惊恐与不可置信,“陈珂怎会、怎会……”

“爹,当务之急是你立刻进宫面圣,让皇上将相关人等捉拿归案,严加拷问后找出幕后主使。”

奚崇脸色煞白,他踉跄着后退两步:“念儿,这可是灭族之罪啊!陈珂明明不是这种人。”

奚念知抿抿唇,她知道她爹现在心里难受,可是——

“爹,您快进宫吧!”她催促道,“再晚些,不知御膳房是不是又做出一堆加了芍药的膳食。”

“念儿。”奚崇定定望着她,双唇嗫嚅,似乎想说什么,终究却未开口。他点点头,“你说得对,爹马上进宫,你在家等爹的消息吧!只是……”

“只是什么?”

奚崇摇摇头,长叹一声气:“无事,爹去了。”

目送奚崇出府,奚念知才真真正正安了心。

她转身回房,喝了碗小米百合粥,便耐心等待爹爹从宫中回来。

在房中走来走去,奚念知不时望向窗外。

又在心里琢磨,为何陈珂陈伯伯会做这种事情呢?是不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

她还记得,从前陈伯伯来家中拜访,总会在路上给她稍些新鲜的零嘴儿,什么糖炒板栗什么南瓜乳糖等等。

还有,她爹十年前遇到了一桩事儿,他为禹王侧妃看诊不过几日,侧妃便滑了胎,这事后来查明乃后院争宠所为。但当时侧妃的娘家气不过,暗地里找人想教训他爹一顿。陈珂陈伯伯那时与他爹在一起,帮衬了不少。可以说若非陈伯伯在,他爹的左手说不定都要废了。

两人是同僚、知己,还是数度共患难的人。

如果换做是她,现在会如何做?

奚念知猛地一惊,暗道不好,她爹方才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