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书院 - 言情小说 - 回到前夫刚死时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了芯子了,见他故意作态,只觉着丑陋得很,直接把脸转开去。

“能说什么,自然是说他们家发财的事咯,跟你姑妈一个德行……”话未说完,就听见前头一起背草的婆娘惊叫:“呀!你家牛踩人家包谷地去了!”

惹事的婆娘被吓一跳,赶紧一把将背篓甩地上,骂一声“挨千刀的畜生”就跳下路边包谷地里,再来不及逞口舌了。

现在家家户户都是靠田地里这点出息过活呢,人家正长得好的包谷苗子,绿油油的喜人极了,被牲口齐腰啃了,还怎么结包谷棒子?这可是断人口粮的大事,农村为这打上门的数不胜数。

曼青心内憋笑,可惜她不知道这块地是谁家的,不然回去给她“宣传”一下,省得她闲极无聊招惹唐家。

“表妹笑什么呢?手里提的啥?我帮你吧。”说着就要去接。

李曼青忙往后退了两步,被他碰到,她还嫌恶心呢。

罗有秀见她拒绝,只当是年轻面嫩呢,也不计较,与她并排走了,一面贪婪的看着她白嫩的脸颊,一面问:“怎么今天还上街了,是去的乡里还是县城?”

见李曼青不搭话,他又自言自语:“买枇杷肯定是去县里了。今年咱们太平乡的枇杷还没上市呢,表妹喜欢吃的话,过两天等我家的熟了,只管上我家摘去……”

李曼青加快脚步。

“诶,表妹,丰年没了,你以后有没有什么打算?听我朋友说现在去省城打工可赚钱了,在花卉公司上班,一个月能有五十多块呢!你要想去,我……”

曼青忍无可忍,“表妹”表他妈的妹,简直魔音穿耳啊!

“能不能别再叫我表妹?你烦不烦啊!”

见她终于肯说话了,罗有秀如闻天籁,又紧紧盯着她侧脸瞧,真是怎么看怎么好看。

“不叫你表妹,那叫你曼青怎么样?”男人满眼期待。

李曼青心下作呕,上辈子他们共同生活了十多年,对他的套路已经了然于胸,先是“表妹”,后来就是“曼青”,“媳妇儿”“老婆”……到后来他已经跟外面的女人生下孩子了,她听见他背着她说她是“不会下蛋的”……

他那张嘴,真是会说甜言蜜语,也会喷粪啊!

什么都是你这张嘴作怪,那就让它来个狗啃泥吧!

曼青见他只顾着看自己,压根没注意脚下,就悄悄伸出右脚去。

“随便你。”她还破天荒的对他笑了笑。

罗有秀仿佛看呆了一样,左脚提起来刚好绊在曼青脚踝上,只听“噗通”一声,就朝路中央扑下去。

太平乡的雨水不太好,入了春也才下过两场雨,路面全是一层厚厚的黄灰,一阵风吹来能把人眼睛都给迷了。

没有任何悬念的,罗有秀就扑了一身一嘴的黄土,那身金贵的西装也被黄灰淹没。

曼青只觉脚踝一阵刺痛,故意借题发挥:“你怎么走路的?踢到我脚了,还好咱们是同村的,要是踢到外面的人,我怕你要闯祸哦。”

说着下意识的甩甩脚踝,果然是真痛的。这时候才后怕起来,要伤了孩子怎么办,切记以后都不能这样了。

但能让他吃个哑巴亏,她又是得意的,遂也慢慢的跛着脚往村里去了。

这么一耽搁,就到七点多了,山后只剩一圈微弱的余晖。刚走到村口,就遇见心急火燎的唐老太太。

“曼青可回来了,我还说要出去看看呢,怎么去到天黑了……”说着不由分说的接过几个口袋,掂了掂,又问:“怎么提这么重的东西,早说让我跟你去了,好歹能给你提东西,你倒好,非犟着自个儿……”

只关心她东西提重了回来晚了,对赔偿金的事却只字不提。

曼青心下微暖。

第17章口信

婆媳俩提了东西,慢悠悠往家走。大平地一共只有三十来户人家,唐家位于村子靠后的地方,要走七八分钟才能到。

路上遇见好几户大门敞开的人家,见了她们婆媳俩,都笑着招呼两声。

“婶子接到你家媳妇儿了,咋去了这久?哟!还买东西了……”说着说着,又都满眼探究的看着她们,似乎是想要打听赔偿金的问题,又觉着不好意思在这口子上撒盐。

老太太都只敷衍两句,在前头加快了脚步,连带着曼青也不得不走快起来。

“诶,那可是老唐家的?”

婆媳俩以为又是要套话的,只当没听见,赶紧加快脚步。

“诶,等等,老唐家的,有你们家的信!”

二人顿住。

信?谁会给他们写信?

“喏,邮递员来说了,有人给你们家留了口信,说是让星期四下午两点半,在乡里邮政所等着,有电话。”村长一面说,一面狐疑的打量她们。

见她们都发愣,村长又问:“知不知道是谁找你们?说是要拿电话机打电话呢,能听见声音那种。”电话机在大平地那可还没几个人见过呢。

曼青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二十年前的宣城县不是一般的落后,已知的整个太平乡只有唯一一部电话机,还是在乡里邮政所,得分时段排队打,排队接。

据说光安装费就得好几千,乡.政.府在邮政所统一安了一部,方便全乡父老,家里有人在外省打工的,可以通过那机器听见对方的声音……当然,曼青知道不止有电话机,还有传呼机,以后还有手机,有电脑。

只是,唐家三个闺女两个女婿都在宣城县,根本没人在外省,也从来没有人给他们打过电话啊!

曼青虽读过高中,但自从结婚后就与同学断了联系,不可能是找她的。丰梅在学校,找她也不可能找到乡里来……思来想去,他们认识的能打电话的人,好像就只有云喜煤矿了。

“可是赔偿的事儿出了岔子?”老太太小声问曼青,她也想到了这茬。

曼青摇摇头:“不是,所有事情都办妥了,本本全在我身上揣着呢。”再说了,要找她们直接来家里就行,那电话费都够他们来回跑几趟了,不用这么麻烦。

老太太就长长的松了口气。

“叫你们哪,丰年媳妇,听到没有啊?知道是谁吗?”村长老婆也来打探了。

曼青心内一动,接嘴道:“怕是矿上找咱们……唉!”说着低头抹眼泪。

果然,村长两口子就睁大了眼:“怕是要说赔偿的事了,了不得,到时候就是好大一笔了!你们可得多说点好话,让他们多赔一点儿……”外加哪个村的谁谁谁死了赔了多少,哪个村的谁谁谁又赔了多少,压根没想起这笔钱是一个男人用命换回来的。

老太太又红了眼,眼泪却掉不下来,可能是哭得太多了,眼泪早哭干了。

曼青就叹了口气,人心在任何时候都是一样的,好像钱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