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书院 - 言情小说 - 农家记事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56

分卷阅读256

    地向秦家诸人赔礼道歉,却不是替袁氏赔罪。

在袁大哥看来,她自个儿存了坏心做错了事儿,就该自己想明白后过来赔罪,就算他是嫡嫡亲的兄长,也没这个立场和面孔替她向秦家赔罪。

所以他是在为自己既没能早日察觉袁氏的希图,又无力阻止她继续错下去,来向秦家道歉。

又旗帜鲜明的表明了自家的态度:“这样不合规矩不讲人伦的混账事儿,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只是还要劳烦姻族叔择日开祠堂,给石榴姊妹四个上谱……”

没有丝毫遮掩的一席话,叫秦老爹与秦老娘面面相觑,秦连虎与秦连熊秦连豹不动声色,姚氏大惊失色,杜氏则是脸色铁青。

一口气没上来,要不是秦老爹秦老娘还在上首坐着没有发话,她就直接冲到袁氏面前问她个好歹了。

这几天来,家里的男人们还则罢了。

可她们婆媳几个,哪个都没少替袁氏cao心。

婆婆和两个弟媳担心袁氏有甚的苦衷或是难言之隐说不出口,她同大嫂却还有一重担心,担心袁氏受了那妖精的蛊惑,不知在打甚的见不得天日的算盘。到时候害了石榴,也害了这一家子的小丫头。

却万万没想到,她这算盘竟是打到他们家头上来了。

杜氏气到血崩心。

倒不是为着袁氏想把石榴嫁进自家的大门,而是明明没有人比她更知道那妖精是个甚的货色,可她还是被那妖精几句鬼话一哄,又为着那一句甚的“为姑娘们好”,就眼睛眨都不眨地把是非对错亲疏远近俱都抛到了一旁,算计到了他们的头上,把他们两家这些年来的情分全部抹煞葬送了……

杜氏不停地喘着粗气,抽了抽鼻子,把眼泪水咽了下去。

坐在她旁边的姚氏这心里也不痛快。

不过她瞬间已是想明白了,石榴是绝对不可能进自家的大门的。

有些事儿,也就释然了。

人心难测,有多少人能始终如一。

姚氏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也就不必念着往日的情分了。

只是忽的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看了杜氏一眼,才发现她不知甚的时候脸色已经煞白。

赶忙站起来扶了她,一摸手心更是冰凉,忙道:“爹,娘,二叔,恐怕这屋里有些气闷,二弟妹有些不舒服,我先扶她出去缓一缓。”

秦连熊已是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来蹲在了杜氏身边,问她怎么样了。

秦老娘同一直静坐未曾开口的袁大嫂走过来看见杜氏面色,俱是唬了一大跳,秦老娘不住地点头:“快,快扶了她家去歇了。”

“哎!”秦连熊忙应了一声,就扶着杜氏穿过正堂靠背的太师壁,一径往内院去。

姚氏见了就匆匆从前门出去,欲往大厨房提热水拿红糖。

正好看到了正在院子里谈天的丁香,忙叫了她跑腿,自个儿又匆匆往内院去。

花椒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就正好透过半开的槅扇,瞧见姚氏急急绕过太师壁的身影,再仔细一看,正堂中并没有秦连熊和杜氏的身影……

忙活了半晌,秦连熊才和姚氏一道回了正屋,告诉众人杜氏已经缓过来了。

姚氏还同秦老娘道:“三弟妹正守着二弟妹,娘且放心就是。”

秦老娘一点头,长吁了一口气,又不禁连声念佛。

半晌坐立不安的袁大哥同袁大嫂也俱是松了一口气。

虽然姚氏当时说的委婉,可谁不知道杜氏是被气成这幅光景的。

袁大嫂能理解杜氏的伤心,这心里也就越发的苦。

男人家行事儿就是这样粗糙,虽说理是这个理儿不错,可事情又哪里是这样容易过去的。

眼泪往肚子里吞,还要同秦老娘姚氏道:“她这是鬼迷了心窍了。我也不知道她这到底是怎的了,这两年上甚的事儿都掖在心里,半点不肯同人商量,生生把自己逼进了牛角尖,人都迂了,再没了往日的的灵醒……”

而此时二房的正房堂屋里,从茴香到花椒,四个小姐妹排排坐,听着屋里杜氏伤心的哭诉和罗氏柔声的劝慰,俱是傻了眼。

她们是跟着罗氏过来的,结果一进门就听到了袁氏要把石榴嫁进他们家的话儿。

一瞬间,就连茴香都忘了拦着meimei们“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了,脑子里只是转不过来。

丁香也不比她好到哪里去,香叶更是一脸的茫然,几回想说甚的,只又说不出来。

花椒听了个囫囵后,抿了抿嘴,就循着袁氏的思路去寻思——既是养女,说成童养媳也过得去。

就好比有些人家抱养了童养媳,只后来因着各种各样的原因没有圆房,有的婆家会容许童养媳改嫁或是送回娘家,也有的会正式收为养女,视作女儿看待。

既是如此,反正自家也没有儿子,那就许她改嫁,嫁给同宗的侄儿也是说的过去的……

花椒不知道袁氏是不是这样寻思的,反正她怎么想这么觉得牵强,可更叫她想不通的是袁氏到底为甚的要这样费尽心力。

歪着脑袋,就听屋里杜氏咬牙道:“我倒要问问她,她打算甚的时候请了媒人来提亲,我们不答应,她又要怎么办,是不是也要学着那些个泼妇,一哭二闹三上吊!”(。)

☆、第二百七十五章认错

袁氏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自然就没有囫囵过去的道理。

在场所有人都是这样思量的。

只不过,秦老爹也想的明白。

为娘的,想给女儿铺路,这也算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

就同袁大哥商量着,看着是不是把袁氏请过来,有甚的话儿,大家撕掳开来说清楚了,已近年关,总不能带着疙瘩过年。

袁大哥就长松了一口气。

他也是这个意思。

这个心结必须解开,万万不能叫袁氏因此同秦家生分了。

否则他也不会这样不管不顾地扯开皮子露出里子,非把脓包挑破不可了。

他也是要脸面的人。

可脓包不破不清,这个疙瘩如何能消。

忙应了下来,又示意袁大嫂去把袁氏叫过来。

袁大嫂却有些犹豫。

袁氏的牛心拐孤,她算是领教到了。

若她人来了,却还是拐不过这个弯儿来,这可该如何收场。

这世上甭管甚的东西都经不住来回折腾,更别说摸不着看不见虚无缥缈的情分二字了。

岂是经得起这样折腾的。

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袁氏不来,照样没法收场。

咬咬牙,袁大嫂去了隔壁。

袁氏还站在内室当地不曾挪脚,红枣正背对着房门围着她说着甚的。

石榴瞧见她进门,匆匆福了福身,就往后退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