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书院 - 言情小说 - 瓜田蜜事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21

分卷阅读121

    奇,遂道:“得,那我还是继续回营帐,去找大伯吧。”

等孩子终于走了,郭嘉凑前一步,捡起亵裤递给了夏晚。

夏晚于被窝里歪歪扭扭往身上套着衣服,不经意间扫了眼郭嘉,他是男子,衣着简便,此时已经在拦腰系腰带了。小牛皮的腰带束出一截窄窄的腰来,他似乎格外喜欢这种荼白的颜色,衬着肌肤细冷冷的白,这地主家的大少爷,神情中惯常有种冷漠的锐利,一笑又是满脸的痞态,夏晚小时候总喜欢在春日的傍晚坐在河沿上,看这大少爷在瓜田里干农活儿的。

曾经那么卑贱的爱和迷恋过的人,便死过一回,夏晚只要对着他,总有种从骨子里往外透的自卑。也不知这一回于他有没有帮助,毕竟他有没有神力,也不是夏晚一眼就能看得出来的。

她急匆匆套上了裤子,等系带子的时候却发现裤带不知裤带子不知去了何处,于是裹的熊一样,又满床的摸着。

“那天夜里,原本我只是想与梁清争个高低。”郭嘉转身坐到了床沿上,递了根五色布辫成绞花状的带子过来,这是夏晚的裤腰带。

夏晚盯着他那只手,细白的,书生的手,轻轻一拽,他就松了。

“我讨厌梁清总盯着你看,讨厌他一幅踌躇满志的样子。长安来的世家子,也许以为不必什么真心,不必付出什么,只要亮出自己的身份地位来,这边城的姑娘们就会对他们倾心一样。”也是年少轻狂,不想在自己心爱的姑娘面前丢人跌份儿,于是非得要将梁清一军。

然后,梁清把郭嘉的退兵之计告诉了李燕贞。李燕贞亲自来请,并承诺,只要郭嘉肯出战,就赠郭嘉一幅优昙波罗木的棺板,收敛郭万担。

优昙婆罗木,佛国名树,整个长安也唯有晋王府有一株。在李昙年失踪之后,李燕贞就把它给砍了,便砍了,也是极品的木料,相传以此木为棺,生人魂魄不必下地狱,也不必入净土,可直达西方极乐世界。拿来给郭万担做棺木,天下无极的尊荣。

郭嘉当时并没有答应李燕贞会随他参军,只答应他把敌人从龙耆山上引下来,毕竟他早答应过夏晚,从此之后,要带她到金城,做个平凡百姓的。

但等他从龙耆山回来,路经黄河边,就只看到她留在黄河边的衣服,和那只玉娃娃。她一个人历尽千辛万苦,逃开呼延天忠,从红山坳到河口城去找他,为了能找一张宿人的炕,能替他弄到一碗饭吃,还那么卖力的帮人干活儿,涮锅洗碗,最后却落得个跳河的下场,无论怎么说都是他的错。

“我从未想过要弃你而去,便你真是恶鬼罗刹,只要你活一日,我就伴着你一日。这并非假话,只要你给我机会,我自信自己能做到的。”郭嘉欲要伸手过去,穿过七年的岁月,一抚妻子的脸。

夏晚微微一躲,错开了。

毕竟已经过了七年,从一开始每夜每夜的哭,一心求死,到后来因为甜瓜才艰难的活下来,那其中的艰辛,郭嘉没有与她共同经历过,当然夏晚也庆幸郭嘉不曾见过她曾经的样子。于一个女子来说,容貌虽不是一切,但那是叫她可以站在曾经爱过的人面前的资本,更何况她还那么自卑。

她跳到地上,急匆匆系着裤带子。见郭嘉依旧在床沿上坐着,屈膝半跪在地上,握过他的手仰面问道:“可是依旧不行?”

郭嘉的皮孩子性格,方才叫儿子生生打断,还未尽兴,夏晚一双眸子扫在他身上,就像少年时那样,心里眼里都只有一个他。他骨子里那点痞性就掩不住了,缓缓欠腰,一只秀致的手慢慢比划着:“你又不是生手,好比兜头一盆水浇熄了炭,十五只桶子打水,我如今还七上八下着呢……”

夏晚叫他眸中的火焰吓了一跳,方才于她来说,已经算是要掉半条命了,她犹还记得临跳河前那夜,整整四回,到最后她实在熬不过去,也不知是睡是昏,连意识都没了。连怎么回的马大娘家都不知道。要真放任着他来一回,才能帮他找回神力,不是还得死一回?

忽而听着隐约一声孩子的呼唤,分明是甜瓜的声音。以为儿子在外受了险,夏晚来不及听郭嘉再说,起身就往外跑。

郭嘉本来没那个意思,但既然叫河生撺掇着上了,就想趁势再来一回,叫儿子生生给扰了,一拳砸在床沿上,便见河生贼兮兮一脸的笑进来了。

俗话说的好,老鸹狂要打破蛋,在河生看来,郭嘉笑的就像只正发狂的老鸹。

“说吧,要多少赏钱,只要你提出来,爷今儿都给你。”一群人布局,但河生演的最好,还超常发挥,当居头功。

若运气好一点,夏晚再替他怀上一胎,等到长安的时候,就是一家四口了。所以,河生乃是他们全家能够团圆的,第一大功臣。

河生道:“银子就算了,就算有我也无甚花处,明儿一早拨兵开营,您给咱们留下来的将士们一人加只鸡腿,如何?”

“郭兴那狗/日的如今在何处?”郭嘉忽而说道:“我恍惚记得甜瓜说,晋王把他调回金城,还准备让他也去长安,是不是?”

分开七年,郭嘉虽不曾找过别的女子,但是可以理解夏晚的苦衷,她一个孤身妇人,又还带着个孩子,不找丈夫是不可能的。但谁他都能接受,就是不能接受那个男人是郭兴,想想他那双双粗又黑的手,熊一样的体格,可怜夏晚那般弱质,也不知这些年都叫他怎么折磨过。

坚握着拳头一下下捶着床板,郭嘉道:“传话给梁清,叫他再发一道军令过去,把那狗/日的给我直接发到肃凉去,谁他妈敢把他再调回来,就远远儿发派到伊犁去,这辈子都不准他再回来。”

话音才落,不过一阵风扑,烛摇了几摇,撩起帘帐的夏晚牵着甜瓜的手,就那么看着一脸惊愕,欲躲无处躲的郭嘉和河生俩个。

就在方才,甜瓜把一盆子的兔子rou都端给了那些金吾卫们。

这些伤兵们皆躺在一间大帐篷里,替他们疗伤的军医很不走心,这儿擦一擦,那儿拾搡拾搡就扔下不管了。

甜瓜先把兔子rou端给那个瞧着伤势最重,腿上缠了许多绷带的,道:“叔叔,吃一口,我大伯说了,兔子rou吃了可以补腿了,想必你的伤很快就可以好了。”

这人叫吴冀,且不论打仗如何,逗孩子极有一手,接过一根兔子腿大咬了一口,一伸脚变戏法似的叫了起来:“果真兔子rou功效好,我都不疼啦。”

兔rou细腻,质嫩又不肥腻,是这些兵士们在行军中打牙祭最好的东西,尤其这盆兔rou,拿糖和酱油炒过,配着鲜贝,口蘑与鲜笋又慢火炖了不知多久,炖的时候,满兵营的金吾卫们喉咙里都爬满了馋虫,既端到这儿了,大家当然非得尝一口不可。

于是小甜瓜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