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对一根玉米棒子有了想法

    可虽说是心里堵，但柏荇想着这到底是她的一片好意，就是为了帮上他，便翻开了书稿，一页页地看起来，越看速度越快，不说一目十行，却也差不多了。

    看完后他呼出一口气，“是个好故事。”

    金梨见他也这般肯定，不由为燕辰高兴。

    可下一秒，柏荇却话头一转，“只是这故事虽好，但眼下却也只能先作为话本子卖了。”

    金梨立马急了，刚想开口说话，就听他缓缓说道：“这故事要是写不出相应的戏曲，衬不上这个故事不说，还得生生毁了大半，我得找人好好写曲才行。”

    “而且这事没个一年半载的怕是完成不了，之后还要安排伶人排戏，估摸着等真能搬上戏台少说也得两年。”

    柏荇的语气中还带了些惋惜，此前他还真没想过金梨竟能给他送来这样好的故事，只可惜这行当本就是慢工出细活，急也急不得。

    金梨听完先是一愣，但也知道柏荇所言在理，就算是在现代，从剧本梳理好到开机，连之前她跟的小网剧剧组也得耗费两、三个月的筹备期，何况这是在古代。

    但两年也着实太久了！

    可若是……能省去前头写曲的功夫，就当成舞台剧演出呢？

    想到这里，她不禁双目放光地看向柏荇。

    “东家……”

    柏荇早就发现，每当金梨说起正事时便会这般唤他，他好笑地看她，“梨儿这是又有了新主意？”

    金梨清了清嗓子，“咱一定得唱戏吗？不能略过戏曲这部分，直接让伶人将这个故事演出来吗？”

    这话一出，仿佛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柏荇越想，双眸便是越发璀璨晶亮。

    现在他的戏班里就有两批人手，每批人手一年只能排一出新戏，而且这些剧目的戏曲还是提早就让人写好的，每年便是这些新旧剧目轮番上演。

    而戏曲谱写、练唱以及伶人与乐师的配合往往得耗费相当多的时间，若能直接演出，那真能省去前期的不少功夫。

    见柏荇似是有所意动，金梨又道：“而且东家您要是不愿意放下戏曲这一块，完全可以另外让人再组个班子专门来演戏啊，演出的这舞台剧还可以给您探探路，看看大家对这个故事的接受度如何，要是不喜欢，您也不用耗费这么长时间在这一个本子上，完全可以换个本子。”

    柏荇的双眼顿时亮得惊人，金梨所说之事正是每年他在新戏初登场前都会忧心的问题。

    观众每年的口味都在变化，有时候戏班辛辛苦苦排了大半年的新戏，要是反响不好，这些伶人、乐师一整年的心血都将付诸东流，还得重新来过。

    可现在有了这舞台剧在前头试水，要是观众不喜欢，他完全可以当机立断、及时止损。

    柏荇忍不住紧紧拉过她的手，目光灼灼，“梨儿，你可真是我的福星，这回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金梨难得见他情绪如此外露，还有些不好意思，可也看出了他似是极为看重戏曲这一行当，比对其他铺子都要看重，不由好奇问道：“阿荇为何如此看重戏曲这块？”

    柏荇的回答也极为粗暴干脆，“因为戏班子每年都在亏钱。”

    金梨：……

    行叭，她原还以为是因为他对戏曲有特殊爱好所以才这么上心，没想到背后的理由竟是如此朴实无华。

    柏荇捧着那些书稿一副如获至宝的模样，同时还吩咐人拿来笔墨纸砚，另外铺开了白纸，一边翻看着那些书稿，一边在白纸上留下了一行行潦草的字迹。

    金梨在旁看了好一会儿，见他振笔疾书，就没停下的时候，她眼珠转了转，与他打了声招呼便想离开去街上晃晃。

    柏荇见她要走，刚想起身陪着她一起，却被金梨眼疾手快地按在了他的肩头上，“没事，你忙你的，我刚好上街逛逛去。”

    “梨儿，对不住，没能好好陪你。”柏荇满脸愧疚。

    “无事。”金梨的心情却颇为不错，前几次上街老是有事得办，她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到处遛达，也可以看看此地的风土民情。

    还有最重要的是……去看看她定制的那玉阳具做到哪种程度了。

    ***

    金梨让车夫将她放在岳珩铺子所在的五方街，约好了一个时辰后接她，便独自在这条街上逛。

    上回来这儿时，她便注意到这条街上的许多铺子都是卖的南北杂货，也有不少支起摊子做生意的人家，她早就好奇不已。

    她一个摊子一个摊子看去，不多时手上便拿了些小玩意儿。

    待逛到一处摆放些木雕摆件的摊子前，她拿起一个憨态可掬的小鸡摆件，越看越是喜欢，才想掏钱买下，一眼又扫到一旁雕刻成玉米棒子的木雕，连忙急匆匆地拿了起来。

    这玉米木雕不过手掌大小，却雕刻得极为精细，玉米粒大小不一，却浑圆饱满，她用手指细细摸过却一点都不感觉扎手，显是仔细打磨过了。

    金梨不由双眼放光，又惊又喜，真没想到出来一趟竟能有这样的收获！

    有这手艺，那还有什么雕不出来的？

    虽然小是小了点，但她手上这玉米棒子无疑就是她理想中的玉阳具雏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