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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其实,我的原则,是绝不当小三的。”“什么是小三?”宣于璟锁着眉问。“小三就是……”羽洛顺手拿起桌边的筷子,“就好比这筷子,一双一对刚刚好,多了一只反倒不顺手,夹不起东西了。小三嘛,就是多余的,破坏平衡和谐的那一个。”“你不是多余的。”宣于璟相当不喜欢这样的比喻。“可王爷不是已经有引文王妃了么?”羽洛小心翼翼地说。宣于璟从来不愿与人提及引文的事,语气顿时冰冷了许多:“本王身为大晟的王爷,三妻四妾,再平常不过,又有何不妥?”“那如果,羽洛不愿意呢?”羽洛的眼中透露出些许的害怕,“引文王妃”四字,似乎是王爷的死xue。“不愿意?那你刚才为何——”要亲本王的画像?宣于璟并没有把话说全,即便是说出来,想必羽洛也不会承认。他转而问道,言语中带了一些怒意:“你真的不喜欢本王?还是说,一个‘妾’的地位满足不了你?”“王爷,你——”羽洛别过脸,一语不发,也无所可发。都说古代人含蓄,可碰上这身份地位的差别,她还能说什么呢?又有权说什么呢?羽洛低着头,无奈于自己的境遇,原以为演戏是她的一切,只要努力,就可以成功。可现在,她的愿望又在哪里呢?寻找回去的道路,还是大晟的和平?更或是在这别院里,做一辈子的金丝雀?有时候,精神上的最后一根稻草就是这样,看似不相干,说不清理还乱。一年间的委屈与不安,就好像刹那间决了堤一样,以至于那如珠的眼泪,都说不清是为什么而流。而宣于璟,自然看不懂羽洛的伤心。做本王的妾竟让她这般委屈?他丢下了一句气话,甩门而去:“府中不养闲人,既然不愿意做主子,那就做奴婢吧。”第十一章不自量力的把戏“乔姑娘,还是我来吧。”绣茉伸手想要接过羽洛手中的茶壶。“没事的,端茶倒水,也不是什么重活。”羽洛将茶碗一个个排列在托盘上,“绣茉,往后你还是叫我羽洛吧,倒显得亲近些。”“可是……”绣茉还是开不了这个口,任谁都知道,王爷把乔姑娘贬为下人不过就是气头上做做样子,要不然,这次去西疆当“参祭使”,又怎么会带她们随行呢。“乔姑……”绣茉还没说完,就被羽洛的食指掩了唇。“叫羽洛!”羽洛对着绣茉做口型。“羽洛。”绣茉说到底还是拗不过。“这样就对了。”羽洛扶着额头,将茶碗一一斟满。“茶水好了没有?王爷等着用呢。”就在羽洛盖好碗盖的光景,前舱已经派人来催了。“这就好了。”羽洛一边答应道,一边端起托盘。手上一吃劲,脑袋的晕眩感更明显了。羽洛身子一晃,险些把托盘翻了,幸好有绣茉在一旁扶住。“乔……那个……羽洛,你没事吧,从一早开始,脸色就不怎么好?”绣茉很是担心。“我没事的,有些晕船罢了。”羽洛笑了笑,略显苍白。如今,她正随着勤王往西疆去,此行大约十五天的路程。自沛都出发,经一日车马后,改走水路,沿湘河而下,约莫六天能到达云州地界,届时再改走陆路,一直到达西岐王的封地麦州。此次西行,勤王是王上亲封的“参祭使”,一路上不仅有卫队随行,还带了要赐给西疆马族的绢帛陶器,浩浩荡荡而行,仅双层的大船就配了三艘,其中勤王与羽洛所在的船只最大,位居最中。船只虽大,可下人的房间就在船尾,一路晃得厉害,才一个晚上,羽洛就起夜吐了三回。羽洛端着茶盘,来到前舱,舱内的气氛全然不同。靠近甲板的方向,春风楼的花魁芍芙正在抚琴,琴声带着媚气,正如她的眼神一般。而宣于璟,正与几个随行的官员,以及卫队首领林奎,打着哈哈,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身旁献茶之人正是羽洛。倒是林奎一见羽洛的面庞便挪不开眼了:“小的早听闻王爷身边佳人如林,没想到就连一个端茶的丫鬟也如此标致。”此话一出,除了勤王以外,满座之人都把眼神投到了羽洛身上。众人眼中的轻浮让羽洛愈发地不适,她放下最后一盏茶,福身就要告退。勤王不出声,在座的男人们也不便挽留,只好目送着那娉婷的身影。却是芍芙,斜着眼瞥了羽洛一下,顿生出几分妒意。她勾着笑意对勤王撒娇道:“王爷,芍芙一人抚琴未免单调了些,我看这位递茶的jiejie举手投足倒像是善舞之人,不如请她舞上一曲,芍芙在旁伴乐可好?”羽洛把茶托举在胸前,船身一摇,让胃部翻腾得厉害。她低着脑袋,抬眼看了勤王一眼。可宣于璟却只顾自己倒酒,任由芍芙和身边人哄抬着气氛。“奴婢粗手大脚的,不会跳舞。”羽洛低声答道。在座的人有些失望,可芍芙却笑得更加明媚了:“既然jiejie不识舞蹈,那就由芍芙来跳,jiejie来抚琴,可行?”羽洛虽然身子不适,可那花魁的妒忌之心,还是看得出来的。不就是想让她出丑,好衬托自己才艺过人嘛。看来这“丑”还是非献不可了。“奴婢不熟音律,只怕不足以为姑娘伴奏。”羽洛答。“欸,jiejie莫要自谦。”芍芙笑着走近,牵着羽洛的手一直到古琴的旁边。羽洛坐下,胡乱试了几个音,吱吱呀呀的弦声好像初学一般,看得芍芙捂嘴暗笑。“jiejie别紧张,随意弹个曲子就是。”芍芙说着已经到了船舱中央,摆了舞姿。一曲长扬,时而太高,时而太低,就算是不常听曲的人,也一闻便知,这位丫鬟的琴艺根本上不了台面。可芍芙却伴着这样的琴音,跳得有姿有态,一瞬间又把官人们得目光抢了回来。一曲还未过半。“够了,班门弄斧、不自量力的把戏,适可而止吧。”勤王在这时候,突然开了口。船舱中骤然安静。羽洛从琴桌边立起,匆匆地离开。至于芍芙,魅容不减,心气也高到了天上。————那一夜,羽洛目眩得睡不着,靠在后舱的围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