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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中的流苏也随之摆动,盎然如生。打了一阵扇,引文王妃的手突然被太后按下了:“引文,哀家要你过来,是叙叙家常的,这些活儿,让宫人做就好。”说着话,琪姑姑连忙替太后娘娘掌起了扇,似乎是知道娘娘接下来的话不宜让旁人听,并未叫小宫女们靠近。“不知姑母传引文过来,是为何事?”就连引文也感到,太后此次传见,不会只为闲话而已。太后微微一笑,直奔了主题:“有些事,哀家想先知会你罢了。”“引文洗耳恭听。”“是这样的。哀家想要给公良老元帅立传一事,你听说了么?”“是。姑母是想将老元帅精忠报国的肝胆广流于世。”引文说。“那只是其一。”一抬手,飞了一揪糕点入水,太后静静地观着众鱼夺食的场面。“哀家此行真正的目的,是要试探个人……”太后悠悠道。“姑母要试王爷?”引文在太后之前说出那人。毕竟,叫她过来,还能是为了旁人么?太后稍一颔首,说:“哀家借着宫中事录,放了一个假消息出宫,让人觉得先王生前留了一样重要的东西在公良家的老宅。剩下的,就要看勤王他……是否要钩了……”“先王留了东西在公良老宅?真有此事么?”引文不禁问道。“是啊。宫中的事录是不会有假的。更何况,先王死后,宫中也确实少了一些东西。”太后眯着眼,一直盯着小湖中的游鱼。引文则是踌躇了一阵,才小心翼翼地问:“不知先王留在公良老宅的东西是……?”见她问得谨慎,太后笑了笑,道:“对引文你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先王留于公良家的东西应当与军权有关。虽然只是哀家的推测,但这东西嘛……很可能是关于驻沛营的调军兵符。”最后的四个字,太后说得缓且轻。引文王妃一听,心中咯噔一下,兵符!?那不是顶顶重要的东西么?她随着太后的目光,也撇了一眼正聚起拼食的湖鱼们,突然间,又有些疑惑地问道:“姑母,驻沛营的鹰头符不是一直在郭统军手里,早就铸旧换新了么?”“鹰头符是给元帅将军所用。而先王自己另有一块兵符,是虎头符。持符者,如君临。其权利,自然是凌驾于鹰头符之上的。”太后说。“既然是如此重要的东西,那万一王爷去了,真要找到了什么……岂不是……”引文王妃的担心不减。“既然要试探于人,当然要用真东西作饵了,这样才真嘛。”太后又是一笑,“不过,引文你所担心的场面是不会出现的。”一顿首,太后借着说:“交给掖沛庭的是宫中事录的抄本。事情是真,唯地址是假。那一日,先王先后摆放了公良家的老宅,与祠堂。留东西的地点——为后者。”引文听了,这才不再发问,静静地将宫扇朝自己摇着。她心想,姑母之前提到齐方卿与元昼两人的时候,对齐方卿可以说是一语带过,反而叫她多关注军中的元昼。可想不到,转眼的工夫就利用起了掖沛庭这层关系。此时,太后的话还未停:“哀家传这样的消息出去,无非就是要试试勤王,看他会不会有所动作。所以,这期间,引文你一定要替哀家注意他的一举一动。哪怕是再细微的变化,也不可轻易放过。”引文郑重地点点头,转眼又问:“姑母,那依您所言,这虎头符,还留在公良家的祠堂?难道不该速速取回么?”“取回来当然最好。”太后亲自动手剥了一只蜜桔,剥完了也不吃,只为闻一闻橘香。“不过毕竟是公良家的先祠,人死为大,又都是为了大晟效命的忠臣老将,再扰人清静就不妥了。”“可将兵符流落在外……非同寻常啊。”引文不知一向谨慎的姑母是否还有未言明的用意,也怕自己问多了、过了,提问时带了几分小心。“为了以防万一,你王上表哥已经在换鹰头符的时候,重制了虎头符。先王的旧符放到今日恐怕也没什么大用,会因此循令的顶多也就是公良老元帅的一些旧部,不足为虑。要真是要紧的东西,哀家又怎敢拿来试探人呢?”太后一扬手,将自己不吃的橘子,也丢了一瓣入水。王妃听后,道了一句“看来是引文多虑了。”随后,姑侄两人又闲话了几句,直到离宫的路上,引文才想明白了太后试探王爷的另一层深意:姑母一直留心着王爷与公良将军间的关系。此回试探,故意借了公良家的事下手。可见,试的不止是勤王一人……若王爷当真与将军联手,那让公良将军在自家翻找不更名正言顺么?搭弓举箭,所向双雕啊!第三百四十五章千金难求次日。宣于璟出门垂钓,许是实在无趣,毓芳郡主犹豫了一阵,竟然没有跟着,反倒是入宫找芮涵游玩去了。羽洛自酿的米酒已然甘甜,出门前,宣于璟还特意要了一壶去。难得电灯泡不在,羽洛遍跟着宣于璟去了。“王爷,垂钓为何还要带酒?”两人骑马到了萧曳河边,耳边没有了阵阵风声,羽洛这才问道。“那得看掉的是什么鱼了。”宣于璟神神秘秘地隐了一句,嘴上的笑意一直勾着,一个劲儿地盯住在摆弄钓竿的小洛儿。都是这毓芳郡主一来,他已有好几日没像现在这样,轻轻松松、无牵无绊地与她说几句话了。“哼”,羽洛明“哼”暗笑,心想这喝酒的还真能是鱼么?是某个好酒的人还差不多。不消多想,王爷身边,也就是他了吧……羽洛正猜着呢,元昼与齐方卿就现身了。而闻举则是退到了远处,望风去了。齐方卿一来,见羽洛也在,抱扇称了一句“乔姑娘”。他与元昼本是来与王爷商量虎头符一事的,可看样子佳人也在,他与元昼还是尽快说完,早点离开为好。一旁的元昼,就不像齐方卿这般敏觉了,尤其眼面前,王爷的脚边,竟然还放着一坛子酒!这不明摆着是为了他准备的么?“王爷,乔姑娘。”元昼嘿嘿笑着,打了招呼,双手合十来回搓动着,一双眸子所视就没出过酒坛方圆一米的范围!“坐吧。”宣于璟指着河边的平石道。酒坛子被他单手一抛,抛去了元昼那边。不出众人所料,元昼这家伙,也不管白天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