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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甜了(23-24)

    

石榴甜了(23-24)



    马伶伶笑他:“他们都怕你!哪有一回来就问询课业的呀!”

    “我自小便是如此过来的。”大公子不觉自己有错,“王氏是为何挨了板子的?”

    “说是她办砸了婆婆千叮万嘱的事情。”马伶伶回:“至于何事我不知道。”

    大公子打量她一阵,又问:“那娘可给你委屈受了?”

    马伶伶摇头,“婆婆没有。”

    “那没得旁的事了?”

    马伶伶又摇头。

    大公子算是知晓了,她不想将自己的委屈告诉他,心里不免又心疼了两分面上也不动声色道:“叫你受累了。府上若有不服你的给你气受的你便告诉为夫,为夫定给你出头。”

    他招手示意她过来他身边,马伶伶走过去便是坐到了他腿上,也是笑吟吟的:“我在这府上生活了十数年,他们谁还会欺负我呀!夫君你便莫cao这个心了。”

    他面上依了她。“好。”

    搂过她嗅了嗅她身上的味儿,说道,“你吃了小火锅?”

    “味儿大么?我都换了身衣裳的。”

    “头发上有。”

    马伶伶赶紧要撑起身子来,“趁天色还早,我得去洗个头。”

    “都晚上了,洗了不会干的。为夫不嫌弃。”

    大公子搂紧了些,“就是你独自去吃小火锅却是不带上我一起。”

    马伶伶便是明白了,他可是在吃味了?这点倒真是兄弟俩,临哥儿从前也是这般。“是你没在家里,我又是与那些管事的一起吃的。”毕竟多年未见,身为东家的自是得请一顿饭的。

    “那下次我们找个时日,我早些下值,一起去吃。”

    马伶伶都依了他。

    大公子且搂着她又腻歪了一阵,才说有公事未办完,出去了。

    马伶伶目送他离开石榴亭,又是差了丫鬟将两个哥儿给送了回去。

    王氏养伤,弦哥儿入了夜便是与霈哥儿睡一个屋里的。石榴亭哥儿们的院落还在修缮中,这便暂时不搬入这边。

    入了夜后的石榴亭是非常冷清的,院里家丁值夜,手中提着长枪的巡夜倒也是叫人安心。

    大公子离开石榴亭不远,便是在一处庭院里落了脚。桌上本该备有的茶水瓜果也给收了起来。

    他独自坐着,面上一阵深思。

    终于,他轻声唤道:“青森,你且叫顾护卫来。”

    **

    三公子在京里当值,官阶不大不小,按说背靠尚府这棵大树,应该是平步青云直上的。

    可是这些年来他品阶一直提升得慢,虽有十三殿下帮扶,可三公子也是个犟的,有时候脾气太直,得罪不少人。

    大公子是一直多加关注,便是说了句:“不怪他多年来官运不通,总归是有原因的。”

    三公子错在性子太过尖锐,又言语过直,少不得结怨。

    而三公子又性格张扬,爱喝花酒却又不够色,也不够坏。

    所以十三殿下喜欢他,许多人是不明白的。

    这夜三公子照常下值后呼朋引伴一道去酒楼吃酒听曲,他贵为尚府嫡出公子,手中是自不缺银钱的。

    中丞大人每月一千银给他用度也是大方的。

    三公子拿着这银子也就是下值后吃吃喝喝,再遇上漂亮的青楼女子嫖个妓什么的这便是日常。

    回京的这些年,三公子到底多少还是生了惰性,富贵当头总是比得在疆域吃苦来得强。

    总被下官一口一个指挥使军都的叫得他是心生得意,席间也有热心肠的提议给他纳门妾室,有那毛遂自荐的。

    三公子皆一一婉拒:“我家那两个侍妾可真当是悍妇,叫我不能再纳妾室,否则定不饶我!”

    他其实哪里看得上这些下官的家眷,也就是随口找了由头拒绝了。

    下官们便说堂堂一个五品大官哪里能被妾都不如的侍女给压着,叫人笑话了去!

    三公子却是道:“若不是我母亲压着,嫌弃她二女身份过低,早给抬为姨娘了!”

    他对外是表现得情深意切的,给足了十三殿下这位“娘家人”的颜面。

    一时下官不好再多说,移了话题。

    酒足饭饱之时,众人打道回府,三公子是骑马来的,喝得多了,便有下官给他雇了辆马车。

    三公子仗着一身武艺不怕,硬是强行要骑马。“我家这匹马跟了我四年余,从未叫我摔过的!”

    便是不顾众人反对,硬是骑上马……

    亥时末尚府里一片闹腾不休。

    石榴亭离得远,消息也是最后知道的,传来话说是三公子吃醉酒给摔下了马来。

    彼时大公子刚回府,在府门口撞个正着。

    马伶伶也刚脱下衣准备就寝,而王氏那里也是身子好了。

    五个板子不算重,没皮开rou绽的,只是躺了三日便能自然下床了,只是屁股蛋子上的淤青叫她还坐不得。

    前院一片闹腾,说是三公子给摔伤了,伤得如何丫鬟还不知晓。

    马伶伶当即披衣赶往前院去。

    三公子已经是被包扎过抬回来的,说是骨折,摔下马后他醉酒反应不及,就伤了左腿。

    主母尚氏与中丞一阵怒骂,如此快三十的人了吃了酒还没个分寸,马车不坐偏要骑马,也是活该伤了。

    三公子就恼怒,他一惯好面子,这番狼狈叫众人瞧了哪里快乐,怒着把看热闹的人全给赶了。

    马氏来时,屋里人都少了许多,王氏伫在角落里,面上并无忧色,这便也是说明她是对三公子当真没多少情义的。

    马氏自然而然挨过去问王氏具体情况如何,王氏漫不经心说了:“吃醉酒硬要骑马摔伤了一条腿,得躺个两月罢。”

    马氏想关心,可瞧公婆恼怒,三公子又顶嘴的,她便不触这个眉头。

    又见大公子坐在椅子上喝茶,便是走了过去,“夫君,小叔可无碍事?”

    大公子应酬多,一月里有二十来天都是这时辰回来,便答:“无碍,休养个两月便成了。”

    瞧大公子不紧张,想也是真无碍,马氏心里便松了气。

    而远处王氏瞧着他二人亲昵,心里便也是难受,一双手轻轻握成了拳。

    她有心想叫大公子回碧花楼里,还来不及开口便听得大公子说道:“你留在这里也无事,不如先回去。给我准备热水与衣裳,我等下要沐浴。”

    这便是要睡在石榴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