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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回走。薛元敬眉目低垂,顺从的任由她拉着,哪里还有刚刚若利剑出鞘,不饮血不回鞘的样子?他总归还是不想让薛嘉月看到他充满暴戾之气的一面的。但谭宏逸见着他二人的这样子,却只觉心中如有一口软气,憋的他整个胸腔都快要爆开了一般。竟然一个两个的都视他为无物。而且薛元敬刚刚在他面前明明是满身煞气,准备捕食的猎豹一般,锋利的爪子都已经亮了出来,下一刻就会蹬地而出,整个人看着都很危险,但怎么现在薛嘉月一过来他就跟一只乖顺的小绵羊一般?他这不就是特意做给薛嘉月看的?只怕这会儿在薛嘉月的心中,还要以为是他欺负薛元敬了呢。于是谭宏逸就气的在背后喊道:“薛元敬,你不要装了,先同我打完这一架再说。”如谭宏逸所料想的一般,薛嘉月心中原就觉得是谭宏逸不好。实在是薛元敬某些方面她还是很了解的,但凡只要是他不关心的人或事,他是一概不理的。说的难听点,他的性子还是很凉薄的。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要同谭宏逸打架?必然是谭宏逸挑衅他在先。而现在她明明要拉了薛元敬回去,谭宏逸还非要不依不饶。于是薛嘉月心中也恼了,猛然的回头瞪着谭宏逸,冷声的说道:“谭少爷是富贵人家的少爷,我们兄妹是一般的老百姓,你没事要同我们搅和什么?便是你再有大少爷的脾气,也没有到我们兄妹面前来发的道理,我们不受着。你还是赶紧回去,往后可别再来了。”说完,拉着薛元敬就往回走。而薛元敬一面往回走,一面还回过头,目光冷淡的瞥了他一眼,所有的嘲讽都不言而喻了。谭宏逸见了,只气的面色都变了。片刻之后,终于还是忍不住,一拳头重重的捶在旁边的一株槐树上,只打的那株碗口粗细的槐树幅度很大的摇晃了好几下,枝干上刷刷的掉下许多叶子来,就如同下了一场叶子雨般。但他也没有察觉到手痛,只心中不甘愤恨的在想着,薛元敬,过几日的击鞠决赛上我一定会赢你。一定!随后他看了一眼面前空无一人的大街,这才转身往回走。而薛嘉月和薛元敬一回到家,薛元敬就问薛嘉月:“刚刚谭宏逸过来找你有什么事?他同你都说了些什么?”薛嘉月先前已经切好了菜,这会儿拉了薛元敬回来,她就忙着要烧菜。闻言她也没有回头,只说道:“也没有什么。他是来给我送击鞠决赛的票的,扬言说决赛那日他一定会赢了你,所以就特地让我去看。我没有接他的票,嘲讽了他一顿,就让他走了,没想到他出去会遇到你。他一定是在你面前说了很挑衅你的话吧?哥哥,这个人很幼稚的,他的话你不用太在意。”若只是说击鞠决赛谁输谁赢的话,薛元敬肯定是一点都不在意的,但偏偏谭宏逸说的是薛嘉月......虽然这会儿听薛嘉月这样一说,薛元敬知道谭宏逸过来其实并没有同她说些其他的事。而且显然薛嘉月心中也是很不喜谭宏逸这个人的,薛元敬就放心不少。但他总归还是不想薛嘉月同谭宏逸,实则是不想她同其他任何男子多接触,所以他便说道:“往后你不要再见这个谭宏逸。若他再来,直接叫他滚出去。”说到滚出去这三个字时,他眉眼间戾气顿生。怕薛嘉月会看到,忙垂下双眼,做了专心帮她烧火的样子。但他面上的神情可以通过低头不让薛嘉月看到,语气中的冷酷却是全然躲不掉的。当下薛嘉月听了他这话,拿着锅铲的手微顿,就抬头去看他。不过看到的也只是薛元敬浓密下垂的眼睫和线条流畅精致的脸颊而已。而且不知道他现在想到了什么,双颊还紧绷了起来。薛嘉月同薛元敬在一起这么几年,见过他漠然凌厉的样子,也知道他性子乖张冷漠,但还从来没有听他说过粗话。甚至连滚这样的字眼他以前都是很少说的。印象中也只在她刚穿越过来,他极端厌恶她的时候才对她说过一次,但现在......她就想着,看来薛元敬心中确实是很厌恶谭宏逸的。不过原也难怪,谭宏逸那样说话做事飞扬跋扈的人想不叫人厌恶都难。于是她就嗯了一声,然后又继续拿着锅铲低头炒菜去了。但即便得她答应了,薛元敬依然还是觉得心里很烦躁。总想要让其他人知道薛嘉月是他的,再不对她抱有丝毫觊觎之心才好。他甚至想过要让她待在家中,再不出门半步,天天只让他一个人看到才好。但他也知道薛嘉月是他关不住的。她就如同是一只鸟儿般,想要在蓝天上翱翔,如何能因着他的一己之私就折毁她的翅膀,将她困在牢笼中?他总还是想她做自己想做的事,每日高高兴兴,笑容也都是出自真心的。但他心中的那股子独占欲却又如同一只野兽般,这会儿正张牙舞爪的一直在叫嚣着。在这两种截然不同情绪的夹击下,薛元敬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宣泄,只将手中的火钳狠狠的在灶膛中戳着,戳的火花四溅。第97章月妹害羞次日是个阴雨天。薛嘉月早起的时候,看着外面连绵不断的雨,一双纤眉不由的就蹙了起来。昨儿杨大娘才特地的去找她,说那些衣裙她都已经成功的送了下去。且那些个夫人小姐看到她做的衣裙都极高兴,爱不释手的,又听说是白送的,一文钱不要,她们当时推辞了两句随后也就都收下了,还承诺了重阳节那日出去赏菊的时候必然会穿这套衣裙。但再过三日就是重阳节了,若还如今儿这样的下雨,那赏菊大会还怎么开?而赏菊大会不开,那些个姑娘小姐又怎么会出门?那她先前的一番苦心经营可就全都泡了汤了。由不得的眉头就越发的蹙了起来。薛元敬从自己屋里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薛嘉月手扶着门框站在门边,面上神情忧愁的看着屋外的雨幕。因着早些年在秀峰村鲜少有吃饱的时候,所以任凭是这两年他如何的将养薛嘉月,但她身形总还是纤瘦的。晨起她又没有多穿衣服,这会儿她站在门边,风卷着雨丝扑在她身上,薛元敬只看着,就忍不住的觉得心疼起来。他就转身回去拿了自己的一件外衣出来披到她身上,一面还说她:“现在已是暮秋,天气渐冷,你早起怎能只穿这些衣服?若着了凉可如何是好?”拉着她到桌旁的椅中坐了,伸手给她系上了外衣上的带子,然后又说道:“我知道你心中所虑。你见今日下雨,心中担忧重阳节那日也会下雨,到时你前些日子的苦心经营都白费了。但你放心,我们和托月学院的决赛也定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