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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怎么都笑不出来,“抱歉,有点儿急事,我得走了。”“什么事儿?我和你一起?”谢柏宁说。“不,不。”她下意识回答,语气微微激烈,随即反应过来,“急是急了点儿,不过是件小事,没那么麻烦。”她抓起手袋,“我先走了。”许湘眉背脊笔直,努力让自己看上去镇定。谢柏宁动也不动的盯着她,见她在电梯前歪了一下,眉头锁得更深。他隔着口袋捏了捏盒子,迅速起身,跟了上去。卡宴朝着小镇的方向,驶出城区。许湘眉心绪杂乱,方向盘上的两只手握得死紧,眼神深沉,以至于她没有察觉后面跟着一辆黑色保时捷。车子飞快的开到小镇医院,许湘眉接连抽了两根烟。病房里亮着冷白色的光。病床上,雪白的布盖着一个人。温长廷和温佩坐在床边,姿势僵硬,笼着nongnong的悲伤,以及压抑的啜泣声。许湘眉走进去,在病床床头站定,她伸手攥住白布。一点点用力,快要揭开时,却突然松了手。雪白的布落下去,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许湘眉红了眼。三个人,谁也没有说话。直到门口传来一道极其惊异的声音,“小佩?”细细听来,声音颤着,仿佛压在枝头的甸甸的雪声,簌簌的。温佩身子被惊得抖了下,背脊笔直,不敢回头。许湘眉心中一震,脸霎时白了,又慌又乱,她向门外看过去。他就像是被定在那里,脸上写满震惊,眉头紧蹙着。谢柏宁眼神灰暗,嘴唇抿成了一条线,脸色难看。她走过去,抓住他的手,才发现冷得没有一点温度。许湘眉下意识的叫他,“柏宁。”谢柏宁恍若未闻,拿开她的手,朝里面走去。她拉住他,几分哀求,“柏宁,你别过去。”他低下头,深深看了她一眼,唇角抖动。许湘眉摇了摇头,一双澄净的眼眸里染上了惶恐,还有哀求。谢柏宁难看的表情缓了缓,他问,“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如一记重雷,劈头盖脸砸下来,她身上多了个窟窿,豁着风一样。组织语言多么困难,她没法儿开口。他再次推开她的手。许湘眉想抓,五指颤着,使不上半分力气。她眼睁睁看着他走过去,一颗心落到谷底,事情已经脱离控制。没由来的,她想着,纸终究包不住火,苍天真的不会饶过谁。两手不自觉捏成了拳头,指尖狠狠陷进rou里,她却一丁点不疼。病房里似乎更冷了,也更加静了。这一声一声脚步,砸在每一个人的心头。温佩脸上血色全失,心脏噗通噗通,剧烈跳动。这一刻,她不仅仅只是心虚,更有一种无处可逃的害怕。脚步声愈发近了,她屏紧了呼吸,气都不敢喘一口。温长廷沉了沉心思,两手用力在温佩肩头按了按,他起身,挡在她身前。温长廷平静的看着这个男人,他对他说道:“谢柏宁,这件事我找时间和你谈。”谢柏宁蓦地笑了声,目光越过温长廷,落在温佩身上,即使只留了个背影,但他不会认错。谢柏宁心里已是滔天巨浪,怎么会有这样荒唐的事?他分明记得,温佩已经被烧成灰,还是他亲手把她的骨灰放进墓中。眼前的温佩是活人,那被烧掉的温佩又是谁?他身体晃了一晃,抬腿绕过温长廷,却被拦住。谢柏宁终于认真的向温长廷投去目光,他面色沉毅坚定,臂膀有力。“让开。”谢柏宁冷冷的。“这件事我找时间和你谈。”他重复。谢柏宁呵了声。温长廷不作退让。温佩想回头看一眼,却怎么也鼓不起勇气。该来的总是要来。她闭上双眸深吸了口气,背着身子开口,“柏宁,处理好奶奶的后事过后,我们一定亲自跟你解释。”谢柏宁的身体又是一晃,声音也错不了了,真切的令他无法接受。许湘眉不知何时走过来,及时扶住他,她说,“我们先回去,好不好?”病房外忽然传来豆大的雨声,一场暴风骤雨来得毫无预兆。在场的四人,就这样僵持着,空气凝固了一般。良久,谢柏宁扫了眼毫无生气的病床,“我等着。”他疾步往外,仓促紊乱。许湘眉顾不得其他,追了出去,可他越走越快,她怎么也追不上。深夜的医院,空荡荡的,余下他们响亮的脚步声,久荡不息。他走进了雨中,全身很快湿了个通透。许湘眉大声叫道,“柏宁。”他终于顿住,停下来。她跑过去,惴惴的牵住他的手,仰着脸看他。雨水落在脸上砸的生疼,湿漉漉的淌着,无助极了。谢柏宁想对她笑一下,却是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湘眉,我需要冷静一下。”他说。她固执的摇了摇头,不愿放手。暴雨冲刷着两人,毫不留情,冰冷又残酷。寒冷中,许湘眉打了个喷嚏。谢柏宁皱了皱眉头,叹息一声,“走吧,回家。”闻言,许湘眉眼里闪过一丝亮光,重重点头。她跟着他上了车,尽管浑身都冷得颤抖,视线却胶着在他身上,欲言又止。到了最后,许湘眉只说了三个字,“对不起。”谢柏宁像是没有听见,从储物柜里拿出毯子,他说,“把外套脱了。”她照着他的话做,把毯子裹在身上,一扭头,发现他脸色青白,握着方向盘的手泛着紫。“你冷不冷?”她问。“我没事。”他回答。“我不是存心要骗你的,柏宁。”她说。漫长的时间后,谢柏宁“嗯”了一声。☆、第42章雨一连下了三天,天气阴沉得不像话。山雨欲来风满楼,果真不假。地上满是烟头,许湘眉吐了口气,听着电话里冰冷机械的女声,暴躁的扯了两把头发。自从那晚把她送回家后,谢柏宁便消失不见了,电话打不通,人也找不着,许湘眉毫无办法。他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湘眉,你给我一点时间。”她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要时间做什么?许湘眉只知道,自己心里充斥着不安,空落落的。她不止一次的后悔,如果自己不那么慌张,如果没有去医院,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可是,没有如果。奶奶的葬礼,她在灵堂前重重磕了三个头,然后离开,从始至终都没有看那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