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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也一样。 低头看自己早晨选了许久的旗袍,通身的黑,绣花都是黑的绣线,暗怪失策。回到桌子前拿起手机,看着新添加的联系人,一句话没有,只有自己系统性发的“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有些苦恼。 现代人怎么求爱啊?这是个问题,也不知道古代那一套还奏不奏效。 直到天色已晚,阿阴呆到最后闭店,也没收到任何消息。不禁感叹科技进步的坏处,比不得曾经的“从前慢”,写封信至少也要一两天,哪有这种随传随到而时刻挂心的烦恼。 打车回了家,出了电梯就看到门口立着个高大的身影,也爱穿浅色,但当然不是方观澄。 是阿阴同类,千年老鬼——障月。 他酒气有些重,阿阴凑近拍了拍泛红的脸颊,“喂,喝多了?” 倒也不算多,只是微醺,不然哪能安然无恙的回来?他在这边有些鬼友,不像阿阴活了一千多年只药叉一个朋友,障月算第二个。 “没有。” 她输了密码开门,扶着他进去。自己这几年没少得他照顾,现在看他喝多了酒,还是烧了热水给他倒一杯,再从冰箱里拿出罐蜂蜜滴进去。她曾经看过方观澄喝几次酒后头疼,就搜了下解酒的法子,倒是先便宜了障月。 杯子递过去,人也不接,他本来靠在沙发上,阿阴站着。猛的起身抱住阿阴的腰,惊的她手里的水差点洒出去,“发什么疯?” 一边扯他一边把杯子放在茶几上,“赶紧给我喝了,然后滚回自己的家,一身酒气臭死了。” 他手有些不老实,阿阴忍着脾气地跟他撕扯,窸窸窣窣地跌在沙发里,男人在上方。 她准备动用灵力,大不了破坏了家具再买,障月却沉声开口:“阿阴……我阿修罗道的恶神,为了你居然喝酒买醉,说出去真丢人……” 阿阴翻了个白眼,“你最好给我起开,自己找个犄角旮旯蹲着去。 最近少不了跟人打交道,东北话学的初见成效。 她今日穿了个系扣的针织衫,男人的手碰上扣子,“为什么我不可以?” “我……”生生止住到嘴边的脏话,她用了灵力,趁着障月没注意把他弹到了另一边。他有些凄凉,靠在那撑着头,身上蹭了不少阿阴身上浓重的檀香。 “你等我梳洗完就给阿药打电话,明天最早的机票,你给我回北京去。东西都不用收拾,一律顺丰到付。” 扯了地上的包就回房间,嘴里碎絮念着为了方观澄把水吧里的那些机器研究了个遍,结果人家告诉你:只喝温水。 今日真是事事不顺心。 而她嘴里念着的方观澄,当夜梦魇。 大多梦魇不过是因为恐怖画面或紧张场景,严格说起来,两者形容他现在处境都不算确切。 他是观众,正旁观凄美诡异的画面,是阿阴今日穿的那般玄色旗袍,同色看不清绣花,坐在皑皑雪地混杂着大片鲜血,衣摆也已经浸湿的彻底。他看不清那女人的脸,只小半个侧颜,正弓着背为怀中倒地的白衫男人痛哭,那白衫被血液染的最彻底,应是源头。 心脏附近像有一只带刺的手在抓是呼吸沉重而缓慢的压抑之痛。那掌越发用力起来,他捂着胸口蜷缩在地上,却不见白雪,是干净的路面。 画面里又出现了好多穿黑衣的男人,各不相同,脚步声如同唐僧念的紧箍咒,踩的他头疼。可嘴里有话要说,强忍着两处的疼,他一定要说,声音嘶哑的可怕,像一只枯竭的鬼。 “不对,穿的不对……暗红色……不是黑色……” 说出的话不受控制,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说,眼下实在太疼,画面仍旧在那不动,是世上最逼真的电影幕布…… 猛的睁开眼,梦中惊醒后的余韵仍在,隔着被子看得到胸腔起伏,额头布满细薄的汗珠。黑暗的房间内,只有男人的喘息声,像是刚从囚笼中逃离。 随后,床头柜上的手机无声亮起。 “你收到了一条微信消息。” 现代篇·方观澄(六) 感觉到了那股光亮,他仍旧平躺着没动,任呼吸一点点平稳下去,直到正常。可刚刚梦中那种痛苦心有余悸,甚至连场景都记得清清楚楚,是太让人忽视不得的真实。 手机屏幕很快暗了下去,方观澄伸出一只胳膊压在额头,始终不愿再闭目。想了想还是坐起来靠在床头,习惯性地拿床头柜上一杯水,却摸了个空。掀开被子,打开台灯,默默走到客厅,水壶里的水温度刚好,他是沙漠中干渴的行人遇上绿洲,这样才能让自己活过来一些。 再回到卧室,脑海中莫名清醒,好像再也睡不着,坐在床边看手机,显示时间是凌晨十二点半。再打开微信,发消息的人网名只一个emoji的表情,白色的幽灵俏皮地吐着舌头,和白天里见到的那个相貌有些柔媚的女人实在反差。 虽然他私心觉得她年纪不大,最多25上下。 一个小时前发来了个视频,暖色调的橘黄灯光下,仔仔细细拍了,由远及近,又转了一圈带过。视频里还有声音,像是在极力推销,“看……看这雕工……千瓣莲……” 应是见他没回,几分钟前又发了个表情,一只戴着粉帽子、拿着粉色手机、又背着个粉色包的白鸭,上面一行“怎么还不回我”的文字。 寂静无声的夜里,方观澄轻笑。 他从来不用表情包,只觉得这只鸭子实在是蠢。那视频看了一遍就不想再看,发送过来已经压缩过,没比白天的图片清晰多少。手机灭了,又点亮,手指虚虚晃了晃,才打了几个字。 “看到了,多谢。”最敷衍不过的回复。 没等他退出界面,屏幕上方就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心里不禁感叹,也太过主动,是守在手机面前吗。 那边阿阴看到这五个字,加上标点符号七个字符,气的手机摔在了枕头旁。又赶紧捡起来急匆匆地打字,“怎么这么晚才回,是在zuoai吗?” 嘴里嘟囔着怪自己,赶紧擦掉后面那半句,改成“怎么这么晚才回,是做噩梦了吗?” 方观澄见那句“对方正在输入中”持续很久,差点怀疑对面在给他写长篇小作文,正打算锁屏放下手机时,收到了回复。 噩梦吗,不算吧。手放在被子上,任屏幕熄灭,他又去回想那个梦。 有阵子没梦到过了。 那种似真似假的情景,他或是局中人或是旁观者,可不变的是,他一定知道整个故事的起灭,这最致命。而每当回想,心头都压抑着疼,好比刚刚他纠正女人旗袍颜色的不对,现在又觉得,那白衫男子有话要说,却说不出口。 想着想着,眉头不受控制的皱,打开手机发送过去“晚安”,接着把手机扣着放在柜子上,这样再来消息他也不会感觉到光亮。 思绪随着刚刚压抑的梦飘忽,分一寸精神给阿阴,她用的是繁体字,方观澄注意到了。 而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