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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各处的大军赶到,连皇帝的御辇都射得跟刺猬一样了,就不知道建昭帝父子三人是否还活着。这还不算完,行刺建昭帝父子只是这伙反贼计划中的一环,这边奉京城各处的军队都赶去救驾了,刑司大牢突然燃起冲天大火,风大加上守卫空虚,火势直到半个时辰之后才被扑灭。一时整个奉京城人心惶惶。本已是在家养老的谭老国师匆匆进宫,玄音阁更是接到通知,秋试暂停。谁也不想这么糊里糊涂听到的都是些传闻,大家纷纷拜托谭瑶华回去打听确切的消息。秋试停了,文笙到正可以趁机养伤。哪朝哪代刺王杀驾都是惊天大案,不知会有多少人受诛连,多少人跟着遭殃。卓玄几个挤眉弄眼明着不敢说,心里却忍不住想难道老天爷真是非要他们把秋试团战的第一拿回来?要不然怎么会这般巧法。乐君堂终不是养伤的地方,谭瑶华和杨绰师徒要回家去,剩下的四人准备先到文笙的马场去住几天。整个奉京城大街小巷已经布防戒严了,街市上空荡荡的。伴着秋风秋叶,看上去特别得萧条。他们这些人是玄音阁的乐师,身份贵重,去处也是明明白白的,经过一路盘查,顺利回到马场,大家这才松了口气。一些确切的消息先从国公府那边传了过来。建昭帝父子三人都活着。建昭帝本人和二皇子杨昊俭受了点伤。但性命无忧。这批刺客人数不少。乐师估计在十个左右,全都埋伏在街道四周没有露脸,眼见事败早早逃匿。余者大约有个三百余人,个个精通武艺,箭法高明,一番厮杀之后丢下了几十具尸体。其余的人现在潜在京里,官府正全城搜捕。挖地三尺要将这伙人找出来。至于那些尸体也有专门的仵作在验看。刑司那边的情况李承运没有提,大约是觉着和文笙没什么关系。文笙看着是躺在榻上休养,实则呆呆望着房梁出神,是谁豁上了这么多条人命。急着置建昭帝父子于死地?可惜没有成功。现场留下了这么多尸体,朝廷肯定会在里头发现线索,接下来必定又是一番腥风血雨。会不会是钟天政做的?人手他有。建昭帝的行踪刚好他也能掌握。文笙有些烦躁地翻了个身,又觉着这么粗糙暴戾的手段。不像是他的风格。再说建昭帝现在死了对他有什么好处,老子死了还有儿子,儿子也死了还有宗室,他又不可能取而代之。总不会是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只为了拖延时间,好叫她养好伤,争团战第一吧,那简直太荒谬了。那就不是阿政。建昭帝若是死了,谁会得到好处?建昭帝一死,大梁必乱,江北……文笙猛地瞪大了眼睛,王十三在京里呢,看来他不是一个人来的,就不知道那小子今日有没有喋血街头。大概有了判断之后,文笙便安下心来养伤。夜里钟天政来看她,仿佛心情很好的样子。文笙半靠在床榻上,看他春风满面,忍不住问道:“你高兴什么?”钟天政悠然道:“那老皇帝遇刺,我难道不该高兴?刚受我一跪,转身就差点被射成刺猬,可见老天爷也觉着他不配坐那个位置。”文笙无语,不过钟天政这反应更加说明了此次行刺真同他没什么关系。“你那帮手下怎么说?”“他们可没有你家国公爷打听到的消息准。再说你不是猜到谁做的了么?”文笙觉着“你家国公爷”五个字从钟天政嘴里吐出来酸溜溜的,好大醋味。她笑了笑:“可我家国公爷没有提刑司大牢。”钟天政先是“哼”了一声,才道:“杀人放火,刑司大牢估计着这回死了不少犯人,等着看吧。”他顿了顿,不等文笙再问,提议道:“我看你回来的时候坐车没什么问题,老呆在屋子里好人也闷坏了,走吧,跟我出去转转。”文笙有些意外:“还是算了吧,我这样子,怕是没法骑马。”“我载你,咱们同乘一匹。”文笙闻言“嗤”地一声便笑了。“笑什么,看得起你才载你。”钟天政有些不快。文笙笑着摆了摆手:“男女有别,同乘一匹不大合适,再说我现在这情况也受不了颠簸,坐车到是勉强可以,要真想出去,只能委屈你去套车,临时做一下车夫,不然就算了。”钟天政瞪眼:“我给你做车夫?想得美!”“说了不想就算了嘛。”文笙不为所动。钟天政在屋子里胡乱转了两圈,哼道:“简直是蹬鼻子上脸,白日做梦!”而后甩袖子摔门而去。文笙慢腾腾地往下缩了缩,躺得更舒服些,明知他听不到了,还是忍不住嘟囔道:“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哪还是白天。一点儿诚意都没有。”不知过了多久,桌案上的油灯结了老大一个灯花。文笙爬起来准备收拾收拾,关门熄灯睡觉,突然听到屋外又传来了动静。她关门的手顿了顿,后退几步,坐到了床沿上,嘴角露出戏谑之色。外头传来了敲门声,文笙收敛了一下表情,沉声道:“没关,请进。”果然是钟天政去而复返。他脸色不大好看,手里提着一根马鞭子,站在门口不高兴地道:“磨磨蹭蹭,你要穿这身衣服出去么?”第二百三十四章夜游文笙肚子里暗笑,叫他先在外边等一等。夜里出去,虽是坐车,也得穿件厚实点的衣裳。文笙打开衣柜,随意一翻,挑中了件浅黄色的圆领夹衫,这件衣裳彩边窄袖,和一条雪荷色的绫缎长裤叠在一起,文笙没有多想,拿出来换上,对着镜子梳了梳头,抱起“太平”开门,道:“走吧。”钟天政原本面带悻悻,已经准备好了要挑剔一番,看到文笙这身打扮微微一怔,目光柔和下来,问她:“斗篷呢?”文笙想说没那么冷,不用再穿斗篷了吧。钟天政已道:“我记得是件葱白色的斗篷来着。你现在身体正虚,穿着吧。”文笙突然回过味来,这身衣裳是当初她来奉京的路上,林家人帮她准备的,那都是钟天政的手下,又在他眼皮底下,做什么事自然都是得他授意。她回去在柜子里找到那件斗篷,穿好了,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