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书院 - 言情小说 - 谢氏阿姜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7

分卷阅读87

    的心思,走之前既没有向阿絮留话说去哪,也没有令人熄了碳盆。

此时屋子里暖意融融,仿如春季。

谢姜进了厅内,便随意拣了张榻座坐了,而后回头看了萧仪,指指两边道:“郎君且随意坐。”

既然叫随意坐,那坐哪里都可以。

萧仪施施然,走到谢姜右手边榻座上坐下。

两人之间隔了张小案桌,这人便左肘向桌沿上一搭,右手手掌按在膝上,舒舒服服坐着等人。

两个人一时之间都没有说话。

屋子里便只有碳盆里的木碳,偶尔“噼啪!”爆裂几声。

过了一会儿,门帘子一掀,阿絮揣了托盘进来送茶水。

等她将托盘放桌子上,又拎茶壶倒了两盏,一盏两手捧到谢姜手边,一盏挪过来,放到挨了萧仪榻座的桌沿上。

一切做妥,阿絮便悄声退去了厅外。

须臾,门帘子又一荡,新月进了屋内,抬头看见自家主子,便躬身揖礼道:“夫人,奴婢刚才给行舟包扎了伤口,现下他就在门外。”

心知新月之所以给行舟包扎伤口,一来是他形貌太过狰狞狼狈,来外厅叫人碰见了不妥当,二来怕也有大度施恩的意思。谢姜便吩咐道:“让他进来。”

新月躬身揖了礼,便又转身去掀帘子。

因萧仪侧身去放茶抔,门帘子一掀一荡,他便看见廊外乌铁山押着行舟,后边又跟了乌四,再最后留白抱着膀子,倒像是闲的没事做。

萧仪眸中沉思之色一闪,转回来看了谢姜道:“夫人先问罢。”

正准备问话,这人竟然要出去!

谢姜不由一怔。

怔仲间,就见萧仪略一点头,起身绕过案桌,随在新月身后出了门。

萧仪出了正厅,也正是乌铁山与乌十一兄弟两个一左一右押了行舟,正迈步上了台阶。

几人擦身而过时,萧仪斜眸子向了留白一瞟,便负手下了石阶,闲闲踱着步子往廓下走。

贴身跟了几年,刚才那一眼“斜睨”到底是个什么意思,留白自是心里门儿清。

留白便闷声不响,抬脚跟在萧仪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由院墙左边垂花门出了正院。

院外是条丈余宽的石板路,一端通向后花园,另一端通向外院儿。

路两旁种满了栎树,其上枝桠横斜,几乎将路遮去大半儿。

萧仪见往后园子去的那方,只有两个粗使妇人,正头也不抬弯腰拿了竹扫帚扫落叶子,其余之外,路上再没有半个人影,他便脚步一顿,转过身子。

留白忙上前揖礼道:“主上。”

萧仪淡声问:“泼墨几个回来了么?”

留白道:“半刻之前就回来了,如今在后园里等候主上示下。”

“嗯。”萧仪垂了眸子,想了一瞬,瞬间之后修长入鬓的眉梢一扬,淡声道:“传话下去,让他找个身形相貌与行舟相仿的,再换上邋遢衣裳。”

要说做贴身护侍,平常主子遇到险情,又或者是特殊情况,找个替身弄个虚做个假,以求脱身脱困也是有的。

只是行舟就在谢姜手里,这会儿找人假扮

留白听了,眉头几皱几展,仍是拿捏不准自家主子葫芦里到底想卖什么药。

这汉子便抬头看了萧仪,迟迟疑疑道:“主上是想偷偷将行舟从九夫人手上换回来?”

“蠢。”

萧仪眯了眯丹凤眼,唇角一挑,带了两分讥讽又三分笃定道:“陈元膺性子冷酷多变,行舟做了他几年心腹,暗事秘事知道的太多,你当姓陈的会放心?”

留白听了,不由腰身一挺,看了自家主子道:“主上的意思是姓陈的可会杀人灭口?”

“一定会”萧仪抬眼去望天际,但见碧空如洗,几点白云如絮如丝,直从枝桠缝膝间透出来,便勾了唇角道:“他一定会不择手段,不计后果杀了行舟封口。”

留白见他语气虽然自在悠闲,唇角上那抹笑意,却分明带了几分冷诮,便躬身揖礼道:“是,主上放心。”

萧仪想了片刻,趁他将转身未转身之际,淡声又道:“只许抓活的,抓住了即刻来报。”

只许抓活的,那就是要留活口。

留白听了脸色一肃,转身又是一揖道:“属下明白。”说罢,向后退出两步,直等离萧仪远了些,这才身形一闪,长身跃去树丛间。

有风刮过,周围一时“簌簌”乱响。

空气清冷干燥,风里隐隐带了几许草木特有的清香味儿。

萧仪悠悠抬了眸子,只觉蓝天白云,因为周围苍青色树枝掩映的缘故,愈发显的澄净高远,不由长长吁了口气。

☆、第90章料先机萧郎抓人

这一口气吁出来,萧仪胸中郁闷尽消,转念间又想到谢姜。s

想到她一颦一笑,生气时鼓起来粉嫰的两颊,好像嘴里含了枚果儿,可笑可爱。

又黑而大的眼珠狡黠一转,瞬间便能作岀出人意料的举动来,萧仪不由唇角一扬,自言自语道:“不知道这回,她又使什么古怪法子让行舟开口……。”

两个仆妇扫净石板路那端,便抬了装树叶子的竹筐,有说有笑往这边走。

初时两个妇人没有注意路尽头还有人。

萧仪忽然自言自语,两个妇人听见了,便抬眼看前头。

就见路边负手站了个郎君,身姿俊彦,袍服冉冉,单侧脸己是秀美如好女,其中有个妇人看了两眼,不由咽咽口水,小声嘀咕道:“这个郎君……真是好看!”

另个妇人听了,眉头一皱,因左手抓了筐沿儿,右手又拖把竹扫帚,这妇人便倒过来扫帚柄,隔着竹筐子捣捣她,小声提醒道:“这位美郎君与九夫人最是亲近,别看了,小心九夫人知道了,你的眼珠子保不住。”

两人说着话,脚下并没有停。

再有四周空旷静寂,两个妇人平常高腔大嗓的吆喝惯了,这会儿就算是小声,那声音也不低。

萧仪正想起了谢姜,耳畔模模糊糊听见了后两句,便转过来身子,眸光流转间向两个妇人冷冷一瞟。

两个妇人刹时打了个寒颤,脚下一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未了干脆抬了筐子转回去……“走罢走罢……我看那边儿还没有打扫干净。”

“嗯嗯!再扫一遍也使得……。”

萧仪看两个妇人抬着筐子转过身去便一溜小跑,仿似个落荒而逃的架势,不由又是好笑又是生气。

他便眉头一皱,转身沿了石板路去大门。

只是刚走到正院的垂花墙下,左边树上“喀嚓”一响,又留白压了嗓子喊:“主上……。”

萧仪便转过身子。

刚才在树上,留白早瞅了周围没有人,这会儿从树上下来,上前揖礼道:“主上果然料事如神,刚才确是有人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