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书院 - 言情小说 - 难破船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姜砚递上早餐,热的卡布奇诺,牛角包和甜甜圈。

“我去溜达了一圈。”

平棠接过来,眼睛眯起来笑,“好香。”

咖啡上有乳白色小熊奶泡,她迫不及待地喝一口,“好棒!”

“这个牛角包也好吃。”平棠一边咬一边拿纸袋接碎渣。

姜砚找纸巾给她,“姐你慢吃,还早。”

平棠咬着面包呼一口气,“劳碌命了,休假也准时六点钟睁眼。”

姜砚看她鼓着腮帮子,瞪眼的样子像一只小兔子,忍不住笑。

“等会儿我们去吃tapas。”

两人在巴塞罗那拍杂志,难得多出一天休息,平棠猛点头。

风很大,平棠扣住帽子,感觉松手它就会飞。街上随处可见中国人,平棠和姜砚戴着墨镜口罩,还要提心吊胆。

“唉,中国人已经统治全世界了。”平棠叹气,“我们是逃不脱走到哪里都要做贼一样的命运了。”

“…你们看…那是不是于萧萧?”

几个女生往这边打量。平棠转身就拉住姜砚的风衣捂脸。她凑在他怀里,他没忍住伸手盖住她背,唇角扬起。

“姐,我们走那边。”

是条小巷子,石板路,人不多。两边是几步一家的cafetería和纪念品商店。

“那个,是不是看起来很好吃?”

橱窗里是色泽诱人的各色tapas「菜配面包」。大虾,海鲜,炸鱿鱼,烤蘑菇,乳酪,番茄,平棠觉得口腔溃疡也阻挡不了她,明明才吃早餐不久,却亢奋起来。

两人选了一个僻静角落。桌子上摆满tapas和一大壶加冰块和新鲜水果的貌美sangria果酒。平棠就着薄嫩的伊比利亚火腿和番茄吃一块浸过橄榄油的硬面包,赞不绝口。

“这么简单的东西,却还好吃,不咸也不腻,火腿好棒。”

姜砚倒酒。一颗鲜艳饱满的车厘子掉进玻璃杯,沉又浮起,透着玻璃折射出红宝石的光。

平棠喝一口,冰冰凉凉,馥郁回甘,满足的眯起眼睛。“砚砚你怎么不吃?”她放一只炸青椒在口中,“天呐!炸裂。”顺手再捡一只递到姜砚嘴边,“快尝尝。”

小弟弟耳朵微微一红,张嘴咬了。

“好不好吃?”

“好吃。”

“太好吃了!真想打包一行李箱回去。”

“国内我也知道几家正宗的西班牙餐厅,以后可以带jiejie去。”

姜砚笑眯眯。



桌旁墙上有各色笔迹的涂鸦,很乱,只有依稀几个单词能看清。

平棠瞟见这个,笑一笑。“果然哪里刻的都是一样的。”

“姐能看得懂西班牙文吗?”

“选修过。”

平棠又吃掉一只油焖大虾。

“那是什么意思?”

平棠眼睛顺着他手指过去。

【tequiero】

“我爱你。”

她继续埋头苦吃,耳朵上的吊坠一闪一闪。

姜砚盯住她,半晌,轻轻一笑。

晚上去海边,沙滩湿软,脚进去就陷住。天空黑沉沉,潮声一起一落。远处有独立的w酒店和错落的私家船只,温暖的灯亮着,但其实空气是冷的。

“砚砚。”

平棠拿着一杯啤酒,闷闷开口。

“你有烦心事吗?”

她突然想起乡下的爹妈。说来这么久没打听过他们算是不孝,可想起他们做过的事情又真的气闷。

“当然有了。”姜砚捡起一枚小石头,往海里扔去。“怎么这么问?”

“姐遇到烦心事了吗?”

“大把。”

平棠打了个哈欠,摸出手机来发信息。

“oli姐,回国以后我能休两天假吗?”

oli第二天早上才回复她。

“可以。”

平棠揉眼睛,微信萱萱。

“萱,帮我订张机票,去g城。”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啊小天使萌。。以后不更我会请假哒

第21章雪花

乡下,下大雪,却一点也不美。地面上混着泥浆,车窗上落满灰尘,脏兮兮的。

是个落后闭塞的地方,没有人在冬天还讲究穿的好看,一律套着肥胖的羽绒服,黑色白色,或者艳俗的桃红嫩粉。

平棠为了不引人注目,也裹了件黑色羽绒,长宽大,直到脚踝。帽子拉起来盖住脸,戴口罩。

路边卖油条豆浆,凉皮,煎饼,包子馒头。平棠买一杯热豆浆,慢慢喝。

她步子挪的很慢,离家越近心口越闷。算算时间,弟弟该放学了,她挨在村口小卖部前面等。

不一会儿,弟弟平毅骑着自行车来了,半大的小子,不好好骑车,手悬空着,好像觉得很帅。

他冲同学挥一挥手,“网吧下次再去,我大这几天在家。”声音一点也不沉闷。

也不过小半年,看来jiejie的事情并不对他造成多大影响。

平棠鬼使神差跟着他,泥巴路,坑坑洼洼。

平毅注意到身后奇怪的女人。偷偷瞟两眼,浑身上下包的严严实实。

到了家。

大正在杀鸡,妈在剁猪食,一下一下,铿锵有力。看到小儿子回来,擦擦手迎上去,表情亲昵。

这个家很有活力。

平棠暗暗嘲讽自己,都快半年了,还指望他们记得她吗?

却莫名其妙地开口。

“阿姨,平棠是你们家的吗?”

三人齐刷刷抬头,疑惑,冷漠交集。唯独没有伤心。

“死八百年了。”

平毅哼一声。

平父骂他一句,也就只是骂一句。

平棠转身就走,她步子很快,风刮在脸上,刀子一样疼,眼睛有点辣,冷风一吹,却又什么也没有了。

这时电话响起。

她飞快地接起来。

急需要听到别人的声音。

本来也只是恼恨大于伤心,一听到池疏温柔的声音,眼睛却飞快的红了,一下子委屈起来,开口就变了声调。

池疏听出异样,“阿萧,你怎么了?”

“你能不能来接我..”

“你在哪里?”

平棠蜷在招待所发晕,舌头上的溃疡没好,反倒连着喉咙一起遭罪。咽口水时舌头,喉咙,耳根子一块儿疼。她浑身酸软,脑子晕乎乎,手脚冰凉。窝在床上,被子裹的严实,累却睡不着,盯着次次啦啦的小彩电发呆。

并没有要池疏来的意思,不知怎么就开了口。他答应了。不是去机场接,他竟要来找她。

平棠觉得自己胡闹,可她没开口拦他。没人理会的话,一个人当然也可以哀怨一会儿再挨回去,可他要来,她突然就有了点莫名其妙的盼头。

她觉得自己脑子发昏,这回却想纵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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