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书院 - 言情小说 - 砍柴女驯夫记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16

分卷阅读116

    练习完了走直线,又练习走圆圈,空手走完了,又练习手里拿着水碗走。手里拿着水碗走完了,她以为就算大功告成了,结果……

一院子的人都跑来看热闹。英姐儿实在有些为难:“师父,我顶个别的行不行?”英姐儿手里拎着一个一尺大小的木头锅盖。

宋先生笑道:“什么都行……你要不要顶个碗?”

“那太败家了!”

“顶个球?”

“我还是顶锅盖吧……”英姐儿认命地顶着锅盖在院子里踩着石灰学走道。还没走两步,锅盖就掉了下来,正正砸在她的大脚趾头上,她跟蚂蚱似的跳了起来:“不学了,不学了!师父是故意寻我开心来着的吧!”

自打英姐儿学了走道,她的仪态就越来越像一位贵夫人了,好久没有露出这么天真傻气的一面。一群围着的人都不厚道地笑得前仰后合,宋先生更是捂着腰腹,靠在香草的肩上笑得直不起腰来。

宋先生一边笑得喘气,一边道:“我也没说不让你用手扶着啊……”

英姐儿果然又乖乖地顶了锅盖,这回拿右手扶着。因为头上顶了东西,脖子肩背不挺直都不行,不过半个月下来,英姐儿走路的姿态就完全变了,看得香草几个羡慕不已,也跟着偷偷地走石灰道……

见雪却没空,她正忙着跟董天柱眉来眼去。英姐儿得空就喜欢酸溜溜地打趣她:“那傻大个又给你带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了?”

不错,董天柱不缺钱,自己又没有什么喝酒赌博的毛病,他以前跟踪见雪的时候就偷偷动了心,这回见见雪对自己也有几分意思,便使出浑身的解数来讨好她。可他也不会甜言蜜语写诗作画,便每日过来点卯都给见雪带个小东西。

有的时候就是一块形状特别的石头,有的时候是街边的油炸丸子,有的时候是一束野花,也有的时候是个银耳坠子,珊瑚戒指什么的。总之是一日不缺,看得英姐儿拾柳等没有一个不眼热的。

见雪每次都羞红了脸,有时候忍不住也会回嘴:“那堆信都要被奶奶看出洞来了,等爷回来了,奴婢就跟他说……奶奶一日不看两遍信啊,觉都睡不着!”

只有拾柳一个人闷闷不乐。章明到京城去已经快四个月了……虽然有信来说他在京城陪着三爷四处看铺子看行情,又去了黄家送礼等等,拾柳的心却越来越不踏实,既盼着他回来,又怕他回来。若是他嫌弃自己是个奴婢出身该怎么办,自己的家人又音讯全无,生死不知……。

这一日,眼看天越来越凉了,一场秋雨过后,院子里已经铺满了落叶。英姐儿命人扫了去,又画了石灰道,这回她不用顶锅盖了,宋先生让她学着在石灰道上行礼……她双手斜放,双膝微弯,半蹲下,又站起,身形大方温婉,头微微低垂,一遍又一遍……,她越是学走路,越是明白当初宋先生为什么听她说要学走路,就说她长进了。相由心生,心随相变。

门房的潘公兴高采烈地跑了过来:“奶奶,章爷回来了!”

这一声,院子里的人都惊动了,拾柳第一个从屋子里冲了出来……

英姐儿心中一喜,却并没有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出去,而是缓缓地站起身,肩平腰直,迈着不疾不徐的步子,朝院门口走去。宋先生隔窗看着,暗暗点了点头,这丫头算是走明白了。

就见章明从外院走了进来。他穿着一件姜黄色的绸袍,外面是一件褐色贴绒斗篷,那架势早已不是当初落魄不已,来抄春宫书的小秀才了。

拾柳停住了疾奔的脚步。英姐儿也看见了章明身后带着的一个女子。那女子身形瘦削,举止大方,戴着帷帽面纱,看不出模样……。一个俏丽的青衣小丫头扶着她。

见雪也在后面,猛地瞧见那丫头,惊呼一声:“羽纱?!你怎么来了?”

英姐儿有些莫名,回头看向见雪,拾柳听见见雪这声喊,仔细看了看那丫头,吓得脸色大变,颤着声音问道:“怎么可能?!章明……你说,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97章文萃

章明心虚委屈地望着拾柳,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道:“我……谁知道她上了船……”。

说话间那女子已经解下了帷帽,脸上挂满了泪水,可怜兮兮地喊了一声:“四嫂!四嫂,救我,救我啊!”她一边说,一边就往下跪。那叫做羽纱的丫头也跟着跪下了,连连磕头:“求四奶奶救救我们小姐”。

英姐儿这才看出来那女子竟然是文萃!

英姐儿吓得这些日子学的功课都忘了,几个大步跨过去,一把把她提了起来,声音不觉尖厉起来:“你这是怎么回事!你闯了什么祸了?”英姐儿看着章明,心里砰砰地跳个不停,难道自己找的这个帮手私拐了周家的四姑娘,这可是要坐牢问罪的事情!

宋先生不免暗暗叹了口气,这孩子根基到底太浅了。她出声道:“无论什么事,都让他们先下去洗漱吃饭,歇息好了再慢慢说。反正人是来也来了。”

英姐儿心中一突,扭头看向宋先生,突然有些红了脸,忙定了定神,吩咐道:“潘婆、初春,赶紧去收拾饭菜,弄点儿软和多汤的。见雪,你带四姑娘去洗漱安顿,就让她先住我屋里。羽纱回头就先跟初春挤挤。拾柳,你带章明去安置。有什么事我回头会让香草去叫你们。”

宋先生这才微微点了点头。英姐儿忙和见雪一道,陪着文萃进了屋。

待文萃收拾停当,又换了衣裳,吃过饭,英姐儿这才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文萃“呜呜”地用块花萝手绢捂着脸,哭了起来。羽纱在一边也难过地跟着掉眼泪。英姐儿这回倒沉住了气。她亲手替文萃倒了碗热茶,静静地听文萃哭。待文萃哭够了,才零零碎碎地把话说清楚了。英姐儿却越听越心慌,这事怎么牵扯这么大?!

文萃今年满了十三,就要张罗着说亲事,偏偏周夫人病重,不能带她出去走动,这个事本来顺理成章该由嫡长媳焦氏来cao办,可是英姐儿走之前那一场家庭变故,焦氏被夺了管家权,心里不痛快,又要伺候生病的婆婆,熬了一两个月自己也病倒了。带文萃出去走动这事儿便落在了莫氏和徐氏身上。

九月十日重阳节刚过,京里的贵女们又张罗着要赏菊花,还在先蚕祠。莫氏便带了文萃去。赏完菊花,莫氏见时辰尚早,又见山色如霞似锦,红叶正好,便道:“这山脚不远有一眼知足井,可以许愿,远远地往里投铜钱,若是进了,必定愿望成真。四meimei可想逛逛去?”

文萃便动了心,想着母亲久病,许一下愿心也是一番孝心。可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