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异地恋.下
111.异地恋.下
“去哪了？” 万煜略显烦躁的声音从听筒那头传来。万恬能想象他坐在床边暗自恼火的样子。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万煜又说：：“别撒谎。” 顿了顿，“你老是撒谎。” 万恬无声笑了笑。 “是谁打的啊，不认得。” 万煜似乎愣住了。 “连jiejie也不叫？” 男孩冷哼了一声，犹豫几番，终究还是吐出了那两个字，不情不愿的。 “...jiejie。” 紧接着，他又说：“我先问你的，你到底去哪里了？” 万恬掏出支烟点上，微风把那点猩红吹得更亮，天气可真好啊，夜空在烟雾中飘飘散散。 “我有自己的生活。” 她回答。 “你去见男人了？” 万煜问，“那个律师？” 万恬没说话，揪了片花瓣把玩。 这等同于不否认，但意料之外的是，万煜没有暴跳如雷，他沉默了一会，声音很低：“去就去了，为什么骗我？” 可能是有点醉了，可能是心情很好，万恬很想惹他生气。 “我骗你也不是一两回了啊。” 果然生气了，万恬听见他猛锤了两下枕头，闷闷地响。 她等着弟弟跳起来骂人，但依旧意料之外。 “我知道你不想陪我。” 他说了句赌气的话，“ 我也不想你陪，今天晚上你就玩吧，别回来了。” 花瓣被蹂躏的不成样子，停在指尖，泌出黏腻的汁液。 “记得医生说什么。” 万煜的声音又低了几分，“...别玩那么粗暴。” 被弟弟关心性事的感觉又尴尬又好笑，偏偏万煜郑重其事，有种壮士断腕的悲痛。 万恬没忍住笑出了声：“你别管。” “谁爱管！”万煜立刻激动起来，“你以为我爱管！” 万恬笑得停不下来：“知道了，知道了。” 又是一阵静默。 “...真不回来了？” 万煜又问。 “嗯，不回来。” 万恬丢掉花瓣，“你好好穿鞋，我回来会问护士的。” 对话到这里就该结束了，但谁都没有挂电话，他们听着彼此的呼吸，试图从其中分辨出千言万语。 等到烟燃尽了，万恬才开口：“去睡吧，别等我。” 万煜嗯了一声，还是没挂断。 总有点意犹未尽，他们都不知道再说什么好，万煜听着对面传来嘟嘟的忙音，呆怔了好一会。 “走吧，海德。” 谢尔盖推门进来，拿着几摞表格，“都准备好了，医生在等你。” 万煜低头，看到鞋子摆在床脚边，鞋舌揪起，摆成最容易穿的样式，松松绑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他毫不费力就蹬上，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在抽屉里翻箱倒柜。 周杳留过名片，被他踩了两脚不知道丢哪去了。 最终他在柜子缝里找到了那张皱巴巴的纸团，展开来照着数字拨号。 短暂两声嘟响就接通了，那边说了声“你好”，被万煜抢先打断。 “jiejie是不是在你那？” 对面怔了一下。 “我问你jiejie是不是在你那。” 周杳沉默了两秒：“为什么这么问？” “她说去找你了。” 万煜很不耐烦，“ 你让她玩得开心点，别整天流鼻血。” 周杳抿了口香槟，电视里放着某位港星的成名电影，万恬很喜欢这类热血黑社会，背影孤强的男人。他一个人的时候会看，琢磨着怎么让自己的背影也更孤强。 主角满脸是血，大吼着说出著名台词：“我等了三年，就是要等一个机会！我要争一口气！不是告诉要告诉人家我多么了不起，我是要把失去的东西拿回来！” 周杳静静喝着酒，冷眼旁观这等垂死挣扎的孤强。 “...我们很开心。” 他轻声说，“你还有什么事吗？” 那边干脆利落的挂了电话。 周杳盯着屏幕，那是一张抓拍，万恬笑得很漂亮，低头闻嗅玫瑰，低聚焦让她的轮廓有些模糊，却依旧美得令人心颤。 餐桌上同样放着一捧玫瑰，娇艳欲滴的海洋之心，静静躺在精美的包装纸里，昏暗中显得孤零零的。 壁炉燃着明亮的火焰，却没什么暖意，酒杯很凉，指尖几乎要握不住了。 周杳打开了所有的灯，昏暗被驱散，火焰便没那么刺眼。他拆开花束，枝茎上的刺都没有修剪。一朵朵插进花瓶里，盛上清澈的水。 周杳拨了拨花瓣，把花瓶摆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 再抬头的时候，电影终于上演结局。那个孤强不屈命的男人还是死了，他没能拿回他想要的，也没有争到他应得的。 就这么死了。 —— 万恬被林奕从花丛里揪出来，喷了个彻底，万恬奋力反击，两个人都跟落汤鸡似的，万恬去换衣服，转身看到徐虎，又忘记自己该干嘛了。 男人正在洗水果，全开放式厨房的大流里台上摆着水晶果盘，几何吊灯下，他坚毅俊朗的面庞沉默，安宁，又...贤惠? 见万恬来了，徐虎关掉了水龙头，喂给她一粒红到发紫的樱桃：“怎么进来了?” —— 小剧场（无费）： 老谢：你jiejie好吗？ 万煜：（盯着手机）嗯，找她男朋友玩去了。 老谢：（拍拍肩膀）你是做小舅子的，大度点，你现在不拢住她的心，将来她胳膊肘从东北拐到海南去。 万煜：（甩开毛手，反驳）我跟jiejie感情好着呢，我也没让她干什么啊，怎么就累到流鼻血了？ 老谢：指定被你气得呗（摊手） 万煜：（竖起眉毛）都怪姓周的不知好歹，jiejie已经选他了，他还跟我争什么。 老谢：这话又说回来，你是做小舅子的，要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