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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始终是藏着事情不肯告诉我呀……甚至在这种时刻,也置她性命于不顾。她只是昏昏沉沉,雪弋哭喊着甚么,她也听不清,双眼虽然微睁,却是困意越来越浓,眼前已是一片模糊,晕过去之前只记得,一片淡淡的蔷薇花香,轻轻包裹了自己。雪弋跪在苏璃面前不敢动她,被吓得眼泪直掉,她后悔死了,为什么在门口守着她竟然会不知不觉睡着,寰王与陵玥出来的时候还与自己说话好好看着郡主不要出什么意外,她那时分明是很清醒的,为什么会睡着……门口一阵响动,雪弋没注意没有回头看,身边却突然多出一个人,却是陵玥,他拿着一袭墨色斗篷,席卷着淡淡花香,用斗篷将苏璃轻轻裹住抱起来。雪弋泪眼朦胧跟着他走出去,却瞧见只着单衣的慕修,看着慕修瞧苏璃的那种关切的眼神,雪弋不知为何便很委屈,眼泪又掉出来,“噗通”一声跪下,竟是朝慕修磕了个头:“王爷!求求您救救郡主吧!奴婢求您了!”慕修双眼看着苏璃,眼底带着不明色彩,瞥了雪弋一眼,淡声道:“你且放心,本王不会让她有事的。”随即冷眼瞧了屋内一眼,声色变得愈发冰冷:“冥卫,将那个丫鬟带下去,锁起来好好看管。”暗中不知何处窜出来一黑色人影,朝慕修一拜便转身进屋,将清羽扛了出来。又不知道去了何处,雪弋现在一心想着苏璃的伤势便也没有多加注意。雪弋心中确实藏了很多事情,但是苏璃待她如何,她是真切的感受到了的,如今的真情流露,她心中反而没了怨恨,她要做的什么都想不起来,甚至她忘记了很久之前她曾经满心怨毒的想要苏家人全部去死,包括苏璃。她正要跟着陵玥走,背后突然一冷哼,她转身一瞧慕修孤零零坐在轮椅上,还穿着单衣,如今也是傍晚时分,凉风时不时吹一吹,雪弋当下明白,慕修将自己斗篷给了苏璃,陵玥抱着苏璃走了,她要帮忙推着慕修过去。便是讪讪然走回去小心翼翼推着慕修的轮椅,心下暗自叹息,七王爷自幼智勇双全,在四方城那是出了名的,人长得还好看,也从没有跟其他贵家小姐传出甚么绯闻,当真是一个俊公子般的人物,本是跟郡主郎才女貌极般配,谁知在十六岁那年狩猎师祖跌下悬崖,侥幸跌入寒潭捡了一条命,却残了两条腿。如此人物,却是残废,当真是不得不叹息老天妒人,谁也拦不住。……苏璃醒来,却是第一眼瞧见一张俊脸,她盯着那张俊脸看了半天。突然两个人都微红了脸,苏璃是发觉自己盯着慕修看半天羞的,而慕修纯粹是被苏璃看了半天羞的,两人不约而同咳一声偏过脸。一米开外站着的陵玥跟雪弋瞧得如此,也是都暗自松了口气,互相看了一眼默默退出房间,也是极有默契的了。苏璃不自在的看了半天床榻后面的被褥,半天不想扭回去看慕修。慕修也是面色微红一瞬,瞧得苏璃将脸扭过去倒是有些好笑起来,看着她道:“郡主肩膀上的伤可还疼不疼。”苏璃扭过脸来,没好气的道:“若我说痛,你能怎样。”慕修正经道:“不怎么样,我也就是问一问,你自痛你的。”苏璃气结:“你!”慕修轻声一笑,从旁边小桌上端了一碗药汤,拿勺子推了推:“结结实实挨一刀是必然会痛的,来,喝药,喝了药就不痛了。”苏璃突然笑出声:“你当是哄小孩,我也不怕苦,你不必哄我喝药。”说着便想爬起身自己接过喝药,却不知怎么全身无力,仿佛不是自己的,除了肩膀处的伤口时不时传来一阵痛。瞧得苏璃反应,慕修嘴角笑意柔了些:“你可真是没趣极了,我本想缓解缓解你的疼转移一下注意力,没想到璃儿如此老成,一口戳破,可是叫我尴尬了。”苏璃哼一声:“我本就如此,我可没瞧出你尴尬了,眉开眼笑的。”像只偷腥的猫,苏璃被自己心里冒出的话吓一跳,幸而没有说出口,却不觉羞起来又不想说话。慕修看她不说话,微皱眉头,舀起一勺黑糊糊的药汤,看着她:“怎么的是又生气了,你看我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都如此坚强的给你喂药,你还要与我置气?”苏璃忍了忍没忍住,看着他一手握勺一手端碗等着她喝的样子,有些恼的道:“你是呆嘛,我躺平了你怎么喂我喝药,你将我扶起来呀,不然你往我嘴里灌药还是要往你家枕头床褥上灌药。”慕修一呆,他倒是没想到此处,也是了,他何时给别人喂过药,自己受伤喝药都是端起来自己喝,倒是没想到苏璃平躺着喂不了。当下便是赔笑着拉过来一个垫子,将苏璃轻轻扶起,也不语,一勺一勺小心翼翼给苏璃喂药,他自粗笨,也不知道吹凉,苏璃也是可以忍,只第一口嫌烫的吹了吹,后面却是都自默默吞下去。喝完药两人都有些无言,苏璃是自己沉默较多,而不巧慕修也如此,片刻沉默后,苏璃咳一声,还不待她说话,慕修赶紧给她塞了一颗糖,苏璃嘴里立时散开股奶香,这颗糖将她的话堵了回去,但是也蛮好吃,苏璃咽下糖,清清嗓,轻轻道:“你窗上摆的花,可是好看。”慕修偏头一看,笑笑:“喜欢嘛。”苏璃扭头淡淡道:“花虽好看,可却被折枝插在瓶中,再如何娇艳,也终究会焉,不再受喜爱,不如自在长在枝头,虽受雨露,却光彩一生。”慕修挑挑眉,摸摸下巴:“长在枝头,自好看自的,一生无所作为,实则平庸,不如被剪下温养在瓶中,为人观赏,饱受赞赏,实也值得。”苏璃听着他的话,扭头看他:“花儿如何想,何必由他人定夺,自己的一生如何,该由花儿她自己决定。”捏着被角的手指微微用尽,指尖有些泛白。慕修看着她,面色淡然,蓦地笑一声,伸手搓搓苏璃握得紧紧的手:“你仔细瞧瞧。”苏璃闻言又看向窗口,窗口微风拂过,仔细一瞧却发觉那瓶子只是单个瓶子,并未插有花枝,而那白色的花儿,竟是窗外的花。她扭头看慕修,慕修只是瞧着她笑。苏璃低头轻声道:“你的腿,会好的,懂得尊重的人,该得到上天的尊重。”慕修道:“你说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