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书院 - 言情小说 - 国色生香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07

分卷阅读207

    :“王爷为何愁眉不展?”

楚王愣了愣,下意识去摸眉头,摸不出到底皱没皱,但想到此时被关押在天牢的皇叔,楚王就没了安抚王妃的心情,牵着她手往里走。楚王没用晚饭,冯筝也没用,夫妻俩谁都无心口腹之欲,直接去内室休息了。

到了床上,楚王才搂着自己的妻子,压抑着怒火道:“父皇让枢密院审问刺客,刺客不知受何人指使,居然诬陷皇叔与徐巍意图谋逆!等着,别让我抓出幕后黑手,不然我叫他生不如死,看他还敢不敢血口喷人。”

冯筝僵在了丈夫怀里。

刺客,诬陷皇叔?谋逆的大罪,居然扯到了皇叔?

鬼使神差的,冯筝耳边响起了那日李皇后在她身后说的话。李皇后说,皇上绝舍不得将皇位交给秦王,三月里太后的遗诏传出来,秦王成了百姓公认的储君,那现在秦王出事,到底与皇上有没有关系?

李皇后还说,王爷注定会有一劫,这次秦王被诬陷,会是王爷的劫吗?

冯筝紧紧抱住了自己的男人。

她抱得太紧,仿佛在害怕什么,误会妻子也在担心皇叔,楚王拍拍她肩膀,故作轻松地道:“放心吧,皇叔摆明是被人冤枉的,父皇明察秋毫,过两日查清楚了,皇叔就没事了。”

冯筝也希望如此,希望皇上能查出幕后真凶,希望皇上不是那个幕后真凶。

抬起头,冯筝握住丈夫的手,恳求地望着他眼睛:“王爷,我知道您与皇叔感情深厚,但今日父皇险些被害,收到的惊吓定然不小,父皇才是您最该担心的,此案不论父皇怎么判决,王爷都要多替父皇想想,好吗?”

“这是自然。”楚王不假思索地道,在刺客诬陷皇叔之前,楚王心里装的都是他的父皇,一心想揪出真凶为父报仇的。

他答应地痛快,冯筝却无法放心,闭着眼睛假寐,三更天才睡了。

楚王睡得也不安稳,比平时提前半个时辰醒了,在练武场打了两刻钟拳发泄郁气,洗个澡换身衣袍,便进宫去了。文武百官都到了,分成两列站在台阶下,楚王走到武官前面,看看枢密使曹瑜,楚王皱眉问道:“审出真凶了?”

曹瑜垂眸道:“皇上有命,臣等不得泄密,请王爷见谅。”

楚王冷哼一声,扫眼文官那边的二弟睿王,他斜跨一步,站在了曹瑜前面。

早朝时辰一到,百官由两位王爷领着拾级而上,依次进了大殿。等他们站好了,殿内鸦雀无声,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宣德帝才从一侧走到了龙椅前,落座,开门见山地问曹瑜:“秦王一案,可有结果?”

曹瑜出列,走到大殿中央,沉声道:“回禀皇上,昨日禁卫搜查秦王府,于秦王内室箱笼底下搜出一身明黄龙袍,三封书信。信乃徐巍所书,一封指责皇上昔日一意孤行北伐,一封指责武安郡王的死与皇上有关,最后一封写于今年四月初,言语猖狂,诅咒皇上早日归天。”

大殿中登时响起一片吸气声。

曹瑜继续道:“三封书信徐巍都已承认是他所书,禁卫也在徐府搜到一封秦王的回信,秦王,秦王回信,称他与徐巍同愿,还扬言待他登基,必恢复徐巍的宰相之职。”

一番话有理有据,臣子当中就有点头的了。当初皇上北伐,徐巍嘴上没说,但谁都看得出他心里是反对的,为此口出怨言乃是情理之中。今年赵溥进京,两朝元老的身份逼得徐巍主动让贤,丢了宰相,徐巍因此要与秦王勾结谋逆,以期在秦王手下重登宰相之位,同样说的过去。

而且秦王府中居然搜出了龙袍,便是人证物证俱全,造反之名再也洗脱不了了。

“我不信,什么龙袍书信,全是诬陷!”其他臣子默默给秦王定罪的时候,楚王突然跳出来,脸红脖子粗地吼道。

龙椅之上,宣德帝皱了皱眉,但没有急着说什么。

枢密使曹瑜不卑不亢地道:“臣句句属实,徐巍的口供、龙袍、书信就在外面,请皇上亲自审阅。”说着看向宣德帝。

宣德帝颔首。

一直候在殿外的曹瑜手下听到宣召,双手举着托盘进来了,托盘之上赫然摆着一件明黄龙袍,两侧分别是口供、书信。大太监王恩走下来接过托盘,再神色肃穆地端到宣德帝面前,宣德帝看过后,勃然大怒,啪地将托盘扔到大殿中央,冷声道:“你们都看看,那是不是秦王、徐巍的字迹!”

皇上盛怒,文武百官暂时没人敢动。

楚王一心要为皇叔洗脱冤屈,第一个弯腰去捡飞到他脚边的书信,好巧不巧的,正是秦王给徐巍的那封回书。看着上面熟悉的字迹,楚王双手隐隐颤抖起来,因为愤怒而涨红的脸,也一点一点地白了下去。

然而就在其他官员纷纷传阅散落地面的书信时,楚王目光却重新坚定起来,转身看向宣德帝。

字迹像又如何,他就是不信皇叔会造反!

第149章149

有当着数万水军公然行刺的刺客,有在秦王府搜出来的龙袍,有秦王、徐巍往来的书信,有亲口供认罪状的副相徐巍,人证物证俱全,秦王谋逆已经是铁定的事实。纵使楚王再三替秦王求情,宣德帝还是当朝下旨,称其念在手足之情,留秦王一命,只贬为县公,全家发配房州安置。副相徐巍斩首示众,家小流放崖州。

宣判完毕,宣德帝丢下文武百官,疲惫不堪地走了,才离开大殿,就听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急促脚步声。宣德帝知道来人是谁,气得脑仁疼,他做这么多是为了谁?老大怎么就一点都体会不到他的苦心?

“父皇……”

“闭嘴!”压抑许久的怒火终于被儿子话中的焦急愤怒点燃,宣德帝黑着脸转身,脸色难看到连最不怕亲爹的楚王都惊在了原地。

儿子闭嘴了,宣德帝的怒火依然需要发泄,目光冷厉地瞪着儿子:“那是朕的弟弟,若非证据确凿,你以为朕舍得将他逐出京城?你一心为他着想,可有想过朕今日差点命丧他手?你口口声声要朕顾念手足之情,为何不去劝劝你的好皇叔?你眼里只有皇叔,是不是也跟他一样,盼着朕早死?”

越说声音越大,说到最后都是吼出来的,暴怒如雷。

楚王被亲爹一连串的质问唬住了,听父皇竟然怀疑他有不孝之心,楚王当即跪了下去,重重地磕了一个头:“父皇息怒,儿臣不敢!”一个是被谋杀的父皇,一个是被诬陷的皇叔,如果父皇受了伤,楚王肯定最关心父皇,但父皇有惊无险,皇叔却被撤了亲王爵位,楚王自然要多为皇叔出力。

磕完头,楚王抬起脑袋,对上父皇气红的脸,楚王不敢再触怒父皇,虎眸一酸,眼中便浮上了泪,微微哽咽着道:“父皇,儿臣不信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