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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都哆嗦,“出去别告诉别人你是我一手教出来的!” 宋尧山掰着筷子,抬着一双写满“心如死灰”眼神的眸子,撇着嘴角泫然欲泣,叶翎瞬间举手投降:“行行,别装可怜了,吃吧吃吧。” 宋尧山闻言冲着火锅就下了筷子,夹了块香菇。 “行,连rou都不吃了,看来是真伤心了。”事务所的会客室里,师徒俩人对坐,叶翎认命得就着红酒跟她得意弟子涮火锅,故意打趣他,“说说吧,东窗事怎么就发了?” 宋尧山把香菇塞进酱碗里,给她将事情原原本本说明了,自嘲笑道:“猜是我那个小侄子啊,拿的相册,也真准,就那么一个能证明我认识她的证据,就这么给翻出来了。” 叶翎边涮菜边听他讲,动作越来越慢,等他说完,她突然轻笑了一声,试探他道:“尧山,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她为什么生你的气,还去住你的房子啊?” “她没让我滚出去,真的是她善良,也有教养。”宋尧山似乎想到了什么又不确定,那想法稍纵即逝,他只能道,“你是想夸她么?” “傻子,白教你了。感情这回事儿啊,当真是当局者迷,之前还说你挺清醒,走到这一步,如今就算是你也看不清了。”叶翎斜睨着他,摇头叹道,“那是因为——” “在她的潜意识里,她并没有觉得那是你的房子,换句话来说,她已经没有把你跟她,分成是两个人了。” “我不信你不知道——一个人不管是伤心了还是难过了,他会去什么地方躲避呢?” 宋尧山闻言一顿,愣了:“她会去——她觉得是她自己的且有安全感的地方。” “......所以,一间你的房子她为什么会觉得是自己的呢?”叶翎循循善诱道,“那样一间房子,对她来说又为什么会有安全感呢?” “因为——”宋尧山又惊又喜,激动地握不住筷子,“因为那是我的房子,是因为我带给了她安全感,所以她才会觉得我的房子也是有安全感的!” 叶翎赞同地笑了一声,却转瞬又敛了笑容:“可是,尧山,你却在最关键的时候说了最错的话。” 宋尧山又是一怔:“什么?” “你错过了一个可以坦白的机会,你在她已经有了这样潜意识的情况下告诉她,你对她的一切行为都是利用、算计,毫无真心可言,你还告诉她,你绝对不会喜欢她,她也不可能喜欢你。”叶翎一字一句耐心剖白给他听,“所以,你让她迷茫了,她可能那一瞬间连自己都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喜欢你的,但因为你给了她一个前提是——她不可能喜欢你,她也不能喜欢你,所以,她只好让自己不喜欢了。” “不过这也不怪你,”叶翎叹了口气又道,“毕竟这是一道送命题。在你丈母娘刚给她一个‘是个男人都不靠谱’的前提和暗示下,你若主动坦白过往,她会认定你也是骗子,并不会对你的言辞产生多少信任;你选了继续隐瞒,她倒是不炸了,但她会迷茫、会心凉、会彻底失望。” “所以她不知所措了,才会选择躲起来。” “宋尧山,这题——”叶翎看着他来回变化的脸色,轻声做了结案陈词,“时至今日,在你这儿算是无解了,唯一的解,在她那儿。” “让她好好静静吧,她自个儿想得通了,便是解。” ☆、高光时刻 宋尧山跟叶翎直喝到大半夜,没法开车, 还是被乔易送回来的。 乔易见他酒意并不浓重, 人也还算清醒, 就将他扔在了院门口,载着已经在副驾上睡着了的叶翎回了家。 晚上十一点半,宋尧山站在楼下醉醺醺得往上望, 见他那栋屋子从外瞧着黑黢黢的, 显然是里面没开灯, 也不晓得谷陆璃是已经睡了, 还是心情依旧不好, 又靠着卧房开着窗户在看月亮。 他一念及此,又仰着头去寻月亮, 挺好的,他想, 至少今晚的月色不错, 或许能让她开心些。 他提着西装外套, 踉踉跄跄地扶着墙上了楼,开门进屋换鞋, 到处都安安静静的, 陆女士显然也已休息了, 他进侧卧只草草漱了个口,照旧拿了他的地铺出来往地方一摊,合着一身外衣歪上去就歇着了。 “学姐,晚安。”他也不知是在故意耍酒疯, 还是真有些神志不清,侧头对着谷陆璃空荡荡的床板傻兮兮得温柔笑道,“好梦。” ***** 他一觉睡到后半夜,翻了几个身,实在忍不住爬起来上厕所,一泡尿下去,酒劲儿倒是差不多已散了个干净,他一身衬衣西裤也没换,黏黏腻腻地贴在身上,浑身都不舒爽。 宋尧山解了一排衣扣脱了裤子简单冲了个澡,随手披了浴袍边回卧室边潦草地系着腰间的带子,突然就听头顶传来“刺啦”一声轻响,像是有人在贴着地拖拽什么东西。 宋尧山扣在腰上的手登时一顿,被酒精熏染过的大脑慢了半拍,眼神有些迷茫。 这都后半夜了,学姐难道还没睡? 他想起谷陆璃,便又没了睡意,踩着双拖鞋直愣愣得就近坐在书桌前,隔着一层水泥天花板,想她想得心口疼。 干热的晚风从虚掩的窗缝间拂进室内,楼外万籁俱寂,老树上的夏蝉偶尔叫上两声,声音能传出老远,宋尧山越发被搅扰得心烦意乱,正欲起身去关窗,他突然又听见了头顶拖拽重物的响动。 宋尧山疑惑抬头,他楼上那房与谷陆璃家的布局完全一致,侧卧临窗的位置摆放的也是一张床,床—— 宋尧山站在床边若有所思地低头,凝着垂下床沿的暖黄色床单,恍然忆起要真说不同,他楼上那床是箱体式样,床下是一个大的储物柜,能拉开。 他眼神再往书桌方向一瞥,更加不解,他楼上那个位置应该放的是个小书柜,柜下也是一排能拉开的储物间,所以,谷陆璃大半夜的不睡觉,翻箱倒柜得是想找什—— 宋尧山眼神猛地一颤,陡然清醒过来,冷汗瞬间浸透后背,他手脚发着抖,趿拉着拖鞋拧开门锁就冲了出去! 谷陆璃纵使已住进了他屋里,却也绝不会是个能乱翻他东西的人,那楼上必定有第二人! 宋尧山临出门,顺手摸走了陆女士挂在鞋架上的鞋拔子,轻手阖门上楼,在黑暗中强制稳住狂跳的心脏,连楼道感应灯都没惊动。 待他站在自个儿屋前时,他那屋门正虚掩着,门缝间漏出几缕昏暗亮光,果然是遭了贼。 宋尧山急喘了口气镇定心神,正想报警,往下一摸-大-腿,只怔了一秒,手扶着门框,探头往门缝间先机警地瞥了一眼,确定那贼人不在玄关附近后,才轻手轻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