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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投过,她总不能说他的出现就惹她不自在了。 哪有小职员挑执董刺的规矩? 江家变成大股东以后并没有对霁云做太大的改动,只是将一楼的酒吧重新装修了一下。 江鹤年是做航海船运起家的,所以将原本后现代主义风格的酒吧打造成了游轮船舱的主题。 圆圆的木质舷窗,挂着航海图的吧台,还有老式蒸汽游轮上搬来的卡座,改造的效果非常好,装修全部完成后,林臻请了一波媒体作为第一批体验嘉宾,做了一个小小的发布活动。 活动结束后是下午四点,有个媒体记者上洗手间去了,林臻就坐在吧台边等她出来。 一个女服务生匆匆跑进来,问调酒师:“Sauvignon 02 Bnc还有吗?” 调酒师都没有问具体哪个产区哪个年份,自动从酒柜里摸出一瓶放在吧台上,“最后一瓶了,让祖宗省着点喝。” 女服务生皱眉,“最后一瓶了?那只够撑到今晚了,不是让你去找吗?” 调酒师两手一摊,“这酒又不是什么高级产区的好年份,这么小的酒庄,本来进的量就少,就算我马上跨洋下单,一时半会也运不到啊。” 林臻被两人的对话吸引了注意力,转头看了眼吧台上的那瓶白葡萄酒。 果然看着不像是什么特别高级的货色,酒标是黑白的,黑色的天空底下画着一片白色的树林,酒的颜色是浅黄带青。 女服务生急了,“那怎么办?江董只喝这一种酒,我交不了差啊,早就叫你去找了……” “网上电商我都看过了,全都没有,这一批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的……” 两个人还在扯皮,林臻已经有点恍惚起来。 江逾白从不喝酒。 他担心酒精影响神经,喝多了会引起手抖,所以除了庆祝场合抿几口香槟以外,干脆就滴酒不沾。 她将目光重又投到吧台上的那瓶酒上。 白色的树林。 白,林。 而Sauvignon 02 Bnc的中文译名,叫“长相思”。 程栋去印度拍洒红节了,这天下班以后林臻便没有立刻回家。 她去了酒店顶层的西餐厅露台上,借着抽烟往大楼另一端的套房位置看了看。 房间的窗帘是拉开的,但是没有开灯,更不可能看到里面的人现在在做什么。 那架施坦威的钢琴进来一个月了,从来没有人听见它响过,甚至从来没有人听见那个套房里传出过一点点声音。 江逾白为什么要来霁云、来了霁云又为什么什么都不做,早已经成为酒店众人茶余饭后的八卦话题,也是大家百思不得其解的谜题。 但是林臻知道这谜题的答案。她想唐其骏应当也知道。 林臻对着那扇暗沉无边的窗户抽完了一支烟,又静静点着了第二支。 想要保护自己的理智告诉她那扇窗后面的人不是她该管的,站在这里已经是她允许自己的最近距离。 初春的寒风依旧凛冽,林臻只穿着衬衫和针织衫,似乎只有这样冻着才能让她让她保持清醒。 “小姐。”有只热乎乎的油腻手掌搭上她的肩膀,林臻下意识地错身甩开了,人也往旁边侧了一步。 西餐厅的露台不大,没摆餐桌,客人一般最多也就上来看看风景拍拍照,还是要回到餐厅里吃饭,眼下这个勾搭林臻的,显然就是某个喝多了出来吹风的客人。 这人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腰间皮带上有一个硕大的铂金H,笑得很猥琐,对林臻说:“我看你好久了,你是一个人来吃饭的吗?” 这时候正是饭点,餐厅里的服务生都在忙碌,没人往这边看,林臻也不想惹事,就又撤了一步想往外走,“不好意思这位先生,我要走了。” “别走啊!”男人一步挡在她身前,探身要抓她肩膀,林臻抬手格开他,脸上还带着点平静的笑:“头顶就是监控,先生您喝醉了,我叫人扶您回去醒醒酒好吗?” 她惦记着不要跟客人发生纠纷,尽量想保持平静,躲来躲去想溜回餐厅里去,但这醉汉身宽体胖,一直挡着她的去路。 两个人绕了一会儿圈子,突然有个人冲到露台上,恶狠狠地把一个酒瓶敲在醉汉的头上,那个醉汉晃悠了两下,居然直接晕倒了。 江逾白满眼怒意地瞪着林臻,左手里是半个碎掉的玻璃瓶,一串赤红的鲜血沿着他手背往下滴。 (今天丧了一天,美好的生命实在太脆弱了。) (小天使们答应我,把每天的更新当闹钟好吗,第一时间看完就去睡觉,不要再耽误了。) (冬天太难了,抱抱大家。) 36.八十不是一百。 林臻吓得魂飞魄散,上前先是抢过了他手中的瓶子扔在地上,接着便要去看他手上的伤口。 江逾白却一把甩开她,瞪红了眼厉声质问:“为什么不推开他?” 林臻来不及跟他解释,慌慌张张地脱下自己身上的针织衫,想替他裹伤口止血。 这下动静大了,西餐厅里的服务生冲过来,先是看见了倒在地上昏迷的人。 “叫救护车……” 林臻话没说完,江逾白就用流着血的左手握住她的手腕,不知在对谁吼:“以后不要让这种人来霁云!” 他说着便拖着林臻往外走,脚步大得林臻只能小跑才能跟上。 林臻一路被他扯到餐厅门口,还是着急地问:“你的手哪里受伤了?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 江逾白停下了脚步,浑身的怒意这才消退了一点,低头拧着眉心看了她片刻,摇头说:“没事。” 林臻硬是在拉扯中把江逾白的手臂拉到眼前仔细检查,还好他是小臂上被碎玻璃崩起来划开了一条口子,虽然挺长的,但是不深,应该不用缝针。 林臻这才略微松了口气,江逾白的手虽然不像坊间传闻那样投保了两千万美元,但钢琴家的手也是绝不可以轻易受伤的。 林臻想都没想就说:“去你房间包扎一下,我让他们送医药箱过去。” 西餐厅与客房虽然在一层楼,但是并不直接相通,需要换乘电梯才能到。 林臻的手腕一直被江逾白捏着,他温热的血也流到了她手心里,滑腻腻的一片。他只穿了衬衫和短裤,脚都光着,整个人微微发抖,不知是冻的还是气的。 两个人往江逾白的套房走,林臻路上先打电话叫人赶快送医药箱,又打电话给西餐厅的经理,跟他解释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 林臻挂了电话就已经到了套房门口,送医药箱的人也到了,她拉着江逾白到厅里沙发上坐下,开了医药箱,翻出酒精棉花和绷带之类的东西开始忙碌。 酒店员工入职的时候都做过简单的医疗培训,她很快便专业地包好了他的伤口。 她全程都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胶着在她身上,似乎要把她看出一个洞来。 林臻不敢跟他对视,包扎完了起身一边把医药箱放到影音柜上,一边轻声说:“注意伤口别碰水。明天还要换药,酒店有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