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书院 - 言情小说 - 庶庶得正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82

分卷阅读682

    珺便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也是才听傅瑶说的,原来韩家前些时候出了件事儿,府里有个姓孙的姨娘才怀上孩子没几日,孩子便掉了。

此事一出,韩夫人头一个便觉无颜。

原来,自孙姨娘查出有孕时起,主着中馈的傅珈便将之挪去与韩夫人同住了,理由便是长房人多眼杂,韩夫人那里清静。如今孩子没了,韩夫人自是抹不下这个脸去,于是便发狠心叫人去查,结果这一来二去的,便查到了裘姨娘的头上。

韩夫人这一气非同小可,直接便将人发卖了,又接连发卖了好几个妖调的丫鬟,将府里好生整治了一番。

在未见傅珈之前,这些也只是传闻。然今日一见,那裘姨娘果不曾来,偏又是个姓孙的姨娘跟了出来,傅珈又叫她“宽心”,由此可知传闻不假。

不过,这个掉了的孩子并没令韩府纠结太久,因为傅珈已然验出了身孕,如今也有三个多月了,算算日子,明年开春之时,韩府又将添丁,故而韩夫人今日对傅珈的态度可谓空前地好,一直很关照着她。

傅珺正自思忖,谢亭不知何时悄悄地凑了过来,轻声问道:“珺jiejie,缃jiejie若成了亲,是不是也要住到云南去?”

这轻声细语让傅珺的思绪顿时一转。

说起来,威北侯如今统领滇军,他一家子皆迁去了昆明长住,窦俭亦在滇军中任要职,陆缃婚后自是要随夫赴任的。

傅珺便点了点头,道:“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是。”说着她便有些怅然,叹了一声道:“往后要想再见她一面,可得走上好几月的路呢。”

谢亭闻言,愀然不乐,漂亮的丹凤眼中尽是不舍,拉了傅珺的手道:“若她能住在京里就好了。”

话虽这般说,她也知道这不过是肖想罢了。哪有做妻子的不随在夫君身边的道理。

见谢亭神色郁郁,冯薇便上前劝道:“我听人说,那云南四季如春,一年到头都很暖和,花开得遍地都是,是个好地方呢。阿缃去了那里可享福得紧,也不用像咱们这样,每到冬天冷得手都伸不出去。”

冯薇如今已是孩子的娘了,说话行事自是比以往沉稳了许多,劝起人来亦很是熨贴。

☆、第686章

傅珺便上前拉着谢亭的手笑道:“那云南还有好些风景名胜,尤其有一座玉龙雪山,风景绝美,堪称人间奇景。阿缃这一去能见识到这许多大汉朝的美景,我还羡慕她得紧。”

冯薇忙点头附和,又与谢亭说了好些话。她们两人这般轮番哄着,谢亭的心情终于好了一些,脸上也有了几分笑模样。

此时,傅琪亦从旁走了过来,拉着傅珺笑道:“四jiejie也陪一陪恬姐儿”,倒惹得冯薇与谢亭笑个不息,只说“六姑娘好生有趣儿”。

傅琪今年已经十岁了,若是不撒娇的时候,倒也颇有几分小淑媛的模样,一行一止十分有度。因她自小便很喜欢傅珺,故在她面前还有几分孩子样儿。

见傅琪秉性宽柔、言谈有趣,谢亭倒是很喜欢她,没多久便将她引为小友,又撺掇她去求傅珺要去看她养的名贵菊花。

架不住小姑娘软语央求,最后傅珺便带着府中姐妹并两位手帕交,齐去了临清阁暖房赏花。

温国公府的寿宴,便在这欢欢喜喜的氛围中收了梢。

时序转眼便到了立冬。

今年冬天十分寒冷,大汉朝仍旧处在小冰河期的威力下,西北在九月秋收时下了好几场冰雹,田地颗粒无收,如今又闹起了雪灾,契汗国亦是蠢蠢欲动。

连续几个朝会,刘筠的脸上都无一丝笑容。

自景帝时起,大汉朝的国库便再也不曾充盈过。连年不断的灾荒,再加上景帝时的几起大贪腐案,早已令国库十分空虚。此外,刘筠对国之武力的追求。亦在一点一滴地消耗着国库里不多的银子。

如今幸好还有一个慈善基金总会,通过募集善款的方式,持续向西北运送物资,这才让灾情有所缓解。

然而,大汉朝的局势仍旧不妙,若再不想个彻底解决问题的办法,这种情况还会继续。而待到大汉朝耗尽了最后一点国力。周围那些虎视眈眈的国家必不会坐视。

“张阁首。你们可拟出个章程来了?”承明殿中,刘筠的声音不紧不慢,半眯着眼睛。淡淡地看着张阁老那张皱纹横生的脸。

殿角的金狻猊兽炉里燃着龙诞香,青青白白的香烟缭绕于垂幔边,不时便有北风的呜咽声穿透垂幔,在殿中发出空阔的回响。

张阁老抖着半部胡须。离坐而起,揖手道:“陛下圣明。陛下乃千古明君。大汉基金会戮力相助,西北雪灾指日可消,此乃圣上洪福,降甘霖雨露于万民。百姓莫不额手相庆。臣听闻那救灾物资到达西北之时,无数边民扶老携幼、载歌载舞,齐唱圣上天恩浩荡。天子福泽苍生……”

“好了好了,朕没问你这些。”刘筠打断了张阁老的满口谀词。剑眉已然微微皱起。

“皇上恕罪,微臣万死。”张阁老说罢这一句,那双隐在皱纹里的眼睛便阖得只剩下了一条缝,如老僧入定一般坐回了位中。

这个老狐狸。刘筠忍不住心中腹诽,沉沉的目光自张阁老身上扫过,又往其他几位阁老身上看了看。

那几位亦是低眉垂首,坐在那里连动都不动,看样子是打定了主意死不开口。

这一刻,刘筠实在很想拍案而起。

朝会上死气沉沉,下了朝还是人人如死,这些阁老真是没一个省油的灯,这是要跟他往死里耗的意思。

一个“打”字就这么难说出口么?

刘筠已经把意思透过去了,他就不信这帮精明似鬼、油滑如jian的阁老们,会看不懂他的意思。

不过就是怕担责任罢了。

契汗可是块硬骨头,啃起来没准儿就得磕掉几颗牙,然而以大汉朝如今的状况,若是不狠下心来打一仗,往后只会越加艰难。

刘筠忍不住磨了磨牙。

他知道这些阁老们怕什么。这一仗若是打赢了,那自是能为大汉朝带来数十年乃至百年的繁荣昌盛,可若是输了,那可就是个“穷兵黩武、国破城倾”的千古骂名。

在没有十成把握的情况下,这群人精自然是一个个牙关赛蚌壳儿,根本撬不开。

“怎么?朕问阁老们的意思,阁老们这又是什么意思?”刘筠淡淡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语声中仍是听不出喜怒。

“臣等万死,皇上恕罪。”六位阁老齐齐起身,同声而出,整齐划一的苍老声音瞬间在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