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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领们还发懵着，今晚发生的一切太匪夷所思了，让他们的情绪变动得特别大。

本来女王重伤的事情是对他们巨大的打击，虽然隐瞒下去了，但他们一直都很忐忑，觉得神明要抛弃A国了，没想到……没想到啊。

他们对瓦妮莎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照瓦妮莎说的做了。

瓦妮莎立马去主帐营，在女兵的帮助下，给女王戴上了护耳护脸的工具，又给女王穿了够厚的衣服，亲了亲女王的额头，低声念了一句“天佑A国”，才扶着昏迷的女王和被点名的人一起上了黑龙的背部。

黑龙缓慢地飞动着，带着他们回到了皇宫。

皇宫的人也是发懵的，愣愣地听着瓦妮莎的命令做。

瓦妮莎守在海瑟薇旁边，看着医生给海瑟薇治病，眼神空洞。

名字里有“斗争”和“战斗”含义的海瑟薇女王终于到了油灯枯竭的时候了。

瓦妮莎望着海瑟薇女王摘下假发后真实的黯淡无光的花白头发，怅惘地想着。

她的心中并没有惧怕，但为何右手控制不住地一直发抖？

既然回到皇宫，女王病重的事情也不必隐瞒了，男爵听说了消息，无比慌乱地冲进了皇宫。

海瑟薇给他照料了几日，竟然睁眼了。

醒来的海瑟薇女王表情极其狰狞，也及其用力地抓住瓦妮莎的手，但她的眼神却不看着瓦妮莎，问清了瓦妮莎做了什么后续工作后，自说自话道：“哪怕再多给一年，我又怎么会在登顶路上倒下，不，要是我早一年开战，就不至于现在眼睁睁地看着我所有的努力都白费。”

男爵和周围的下人都表情特别痛苦，瓦妮莎倒是轻笑了一下，用怀念的语气说道：“陛下还记得我第一次见您的场景吗？”

女王没有说话，像是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

瓦妮莎也不管女王能不能听到了，继续说道：“我小时候的很多事情大都已经忘却了，只有两个场景会不停在我恍惚的时候回放。一个是我六岁，也就是还不知道我母亲是您的时候，那时候我有个非常喜欢的项链被一个穿戴比我好、也是6岁的女孩子抢走了，我让她还给我，但她哭着死活不肯还，没有人帮我拿回项链。

“我回家把这事情说给了父亲听，父亲只说要买给我另一条项链，可我只想要属于我的那条。我用绝食逼父亲，父亲终于去了，带回来了我的项链，可是却没有带回那个女孩子对我的道歉。我让父亲继续去说，可是父亲却烦了，骂了我一顿，说我多事。”

坐在旁边听着的男爵愣了愣，扯瓦妮莎的衣服，让她不要在好不容易醒来的海瑟薇面前乱说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瓦妮莎把男爵的手挥开，继续说：“本来我应该就停了的，但我还让人打听父亲去要项链的经过，一打听才知道，原来父亲只是去要回一条原本就属于他女儿的项链，却被那家不讲理的人家奚落了一顿。我很伤心，也很生气。

“本来到此也应该结束了的，但我不服输，看了无数有关于拿人东西不还的相关法律，又跑去问学识比较丰富或者声望比较高的人。

“我去找的人里，有些是逗了我一会儿，就对我说我是有理的，应该得到道歉，有些则支支吾吾转移话题。我就跑到那家人门口，把那些说我有理的人的名字一一说出来，让他们带那个女孩子出来和我道歉。我得到道歉了，还拿到一条新项链。”

男爵继续扯瓦妮莎的裙子，让她少说几句，可是瓦妮莎依旧把他的手挥开，无比执着地说完：“做完那件事之后，我心里奇怪地只有一个感想：得到项链和道歉真的无比简单的事情，为什么父亲不可以做到？所以我没有帮父亲要他的那份道歉，得到的新项链也偷偷卖了，完全没有告诉他。以后再出父亲不帮我的事情，我就照着之前做过的那样，自己想着解决。”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海瑟薇女王终于正眼看向瓦妮莎。

“因为跟在身边的父亲太没用了，无法依靠，所以我只能把对长辈的幻想与崇拜全部都放在父亲一直不肯说的的母亲身上。”瓦妮莎看着海瑟薇女王的眼神无比柔和，“我记忆里印象深刻的第二个场景，就是第一次见到您的时候……你果然好强大，居然是这个国家的女王……所以啊，不管您有没有完成您心中的霸业，您都是我心中最强大的母亲。”

海瑟薇嗤笑了一下，对瓦妮莎这种恭维不屑一顾，周围的下人和男爵倒是对瓦妮莎的话非常满意。

是的，满意的人包括男爵在内。

“你们都退下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和瓦妮莎说。”海瑟薇咳嗽了好久，有气无力地说道。

海瑟薇等宫殿里只剩下她和瓦妮莎了，就把她对剩下一些没有精力干掉的国家的分析言简意赅地告诉了瓦妮莎，还把她藏的一些间谍的信息本的位置告诉了瓦妮莎。

“听懂了吗？”

“嗯。”

“可能上帝让我生下你是有安排的，目的是让你完成我的心意。”临死前海瑟薇望着瓦妮莎年轻红润的脸蛋不甘地说道。

“母亲，”瓦妮莎依旧笑着，脸上没有一丝崇拜的母亲要走的悲凉，“其实我第一次见你的感受还没说完，我虽然感到你的确很强，但也不再对您抱有幻想了。”

海瑟薇临死的眼神都是讶异，瓦妮莎呼吸粗重地抖着手盖上她的眼睛，呆坐了许久，才突然大声喊人进入宫殿。

进来的男爵看到女王死的时候没有崩溃，他还流着眼泪拉着瓦妮莎到一旁，低声吩咐一些注意事项，可是当听到瓦妮莎说不愿意听从他的时候，他突然跑去抱住女王的尸体崩溃地痛哭，不让其他下人接近女王。

瓦妮莎不理会他的作态，冷静地吩咐宫人去各个大臣的家里通知，让这个宫殿里只剩下她和男爵一人。

男爵哭了非常久，哭得声音都哑了，瓦妮莎还是不说话。

他的哭声逐渐变成极其难听的笑声，他狰狞地对着瓦妮莎：“你现在很得意吧，终于摆脱了我和海瑟薇。”

瓦妮莎不做声。

男爵更生气了，喊道：“可你别得意得太早！你只是我与海瑟薇的又一个轮回，一个重组的轮回罢了，我和海瑟薇曾经经历过的痛苦与绝望，你将来也会一一尝遍！”

瓦妮莎瞳孔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