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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买新的来换上。岳母特别体恤人,她怕我面上不好看,总推说碰上了打折,顺手捡了个便宜。我岳父就不了,他难得来,但只要一来就是我的受难日。家里本来就小,还堆着尾数不少的灭火器,坐的地方有限,我当然要紧着他们方便,自己总是跟仆人一样立在一旁。通红通红的灭火器充满警示的意味,看着都让人燥热。它们本应是救灾救难的,可在我家,在我和岳父之间一触即发的小火苗上,它们却无济于事。终于有一回我岳父没忍住,话里话外地刺我。他当然不会跟我正面怼,毕竟再怎么说我也是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而他只是个过了壮年身上还带点儿小病的临退人员。他很狡猾,甚至可以说是“阴险”——他从我女儿身上入手。那天他跟丫丫两人玩起人rou云霄飞车,丫丫给抛得忽高忽低的,兴奋得一阵一阵尖叫。当时我看着就觉得有些过头,我租那房子挑高太低,顶上挂着个风扇,平日我都不敢这么跟闺女玩,生怕磕碰,韩晓看了也会说我。可那天韩晓非但没说,还跟着一块儿笑。我心里就不是个滋味。末了该吃午饭了,我这才找到借口让我岳父停下。我岳父满头大汗地把丫丫放下来,小闺女却不依,抱着他还要接着玩会儿。岳父刮一下她小鼻子:“不玩了不玩了,姥爷累了——你找你爸爸玩。”“爸爸不跟我玩这个。”我岳父不问详细,当时便两眼放出光来:“哎呀小闺女,怎么净折腾着你姥爷,你这么折腾我,干脆跟我姓好了,你以后叫韩丫丫好了!”刚好那不久之前我姐回家探亲,带着一对龙凤胎以及我姐夫。我姐到家的时候气鼓鼓的,问她怎么回事她说是姐夫给气受,我们又追问怎么就给你气受了?我姐说:“我开玩笑让闺女跟我姓吕,他那跟我一通急的!”我跟我妈乐得哈哈大笑,姐夫却一脸戆直:“那不成,那可不成。”没想到这事儿发生在我自己身上,我的心情比姐夫还要激烈。也许当时我太年轻没城府气度,也可能平日跟岳父就不太对付,总之那一下不自觉地就捏紧了拳头,指甲都掐进rou里。我咬着牙,一遍一遍地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不过是个善意的玩笑。岳母大概看出了点端倪,连打个岔忙招呼着大伙儿落座。我家那客厅,平日里也就够我们一家三口,现下多了两人,就有些转圜不开。好不容易凑齐了座椅——我用块木板架在四大号消防器上凑合了——但桌子又太小。相互腾挪的过程中,我就听“咚”的一闷声,然后我岳父“哎哟”一下叫出来。是他膝盖磕着了桌子腿,桌面都因此震动,满满的蛋花汤洒了好些出来。我心里有种卑劣的快意,悄悄欣赏他呲牙咧嘴的样儿,问都懒得问上一句。可能那下磕得实在疼,磕出了我岳父心火的头,他咬牙切齿地说:“要实在不行,你们一家上我们家住得了,怎么也强似这里,饭没吃着腿还先折了。”他不满地瞥我一眼,然后回去看韩晓和丫丫:“看闺女和外孙女的面上,住得我再挤我也认了。”我瞪着他,一双筷子把我的指关节夹得发白。之前所有两可的话我都忍了,但这句怎么听怎么不是个意思——我跟韩晓过日子过成什么样都是我俩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好吧就算你心疼女儿要干涉,非得这么把我择成个外人不可?当年是我拐了你家女儿还是咋的?“哼哼。”我重重冷笑。上面这些小家子气的话在我肚子里翻来覆去了无数遍,我没说,但也不能把它们当屁给放了。岳父说完那话我沉默了足足五秒钟,血涌上脑,涌得我眼都花了。我脸一拉:“我这里是地儿小,您要觉得不方便就少来,再怎么说这里是我家,这家姓吕,没必要处处迎着您一外人的好吧?”第10章我毕竟年轻,还做不到“带情绪的话不带情绪说”,这句话前后语气语调都不一致,声量越讲越大。我心里感觉挺复杂,一方面有些后悔:毕竟是一家人,撕破了脸以后没法相处;但另一方面又觉得不够过瘾,我怎么不干脆跟他喊起来?再怎么说这儿是我家!我家!我岳父没料到我这么强硬,撑着眼睛一时没个说法,倒是韩晓站出来瞪住我维护她爹:“你嗓门那么高做什么?”岳父母走后,韩晓当然跟我大吵了一架。自结婚以来我们吵架是少不了的,毕竟这样草台班子的家庭,这样左支右绌的境况,谁心里不窝着点儿火?韩晓发了通脾气,连丫丫都吓得哇哇大哭起来。她心里烦,丫丫一哭更是火上浇油,结果她恨恨地在女儿屁股上打了一下。我心里一疼,立即站起来要抢女儿:“你打闺女做什么?你不爽你冲我来?”她瞪我一眼,身子一避,然后抱着女儿洗漱睡觉去了。第二天我直接去了二表叔的厂里,没问他进更多的货,而是请他帮我想想办法。二表叔厂子虽大,但其实利润微薄,我跟他平日里都是互相指望。那个下午我们老少爷儿俩坐在一个废弃的车床边,一人一支抽完了两包烟,末了二表叔弹了烟蒂,拍了拍沾满尘土的身上,跟我说:“小华呀,不行你拿我那批矬货拿去试试?”“矬货”其实就是次品,罐体瑕疵、压力不足,诸如此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二表叔发明了这么一个词来指代。二表叔从前卖矬货是掺着卖,订货公司的人来,用好烟好酒打发,能蒙过一个是一个。不过现在客户都精,单子都切割得特别小,多批少量,这样一来“次品率”就基本形同虚设。二表叔的矬货越积越多,正愁没地方销去。从前我是绝对不会碰这种的。相反,每次到二表叔这里来,我总要想方设法用最成本的价格拿到最优质的灭火器。可如今形势比人强,我去二表叔那里,其实是已经有了这个心。再经二表叔那么一建议,我掐了烟,闷头弄了一批矬货走。事实证明黑心的买卖就是轻松,马克思关于利润导致疯狂的那段描述说的不是什么经济学原理,而是人心。我从二表叔那里拿矬货差不多是零成本,卖的时候可以按以往价格的三分之二甚至更高。我不敢在本地卖,就跑到远一点的郊县,那里的小馆子小旅馆小洗头房仗着天高皇帝远通常不太鸟有关部门,但有时候又不得不应付突击检查。灭火器这种东西有总比没有强,更何况比市场上的还便宜,能省一个钱是一个钱。那段日子是我创业几年来头一次因为赚钱而赚红了眼,利润滚滚而来。手里难得阔绰,我心里憋着口气要出。虽然钱还不够买房,但对现有状况作作改善那是绰绰有余。我得让女儿过得舒服一些,让韩晓那紧绷的脸上露出点笑意,让我妈和岳母放心,让岳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