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书院 - 言情小说 - 小狐妻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42

分卷阅读442

    顺着手指尖漫溯到心头,一个激灵,猛地抬头看,不是苏赫是哪个。

苏赫也愣住了,似曾相识,打量半天认出是兰猗,也就不请自坐在兰猗身旁仅有的一张椅子上,彼此如此近的距离,兰猗本能的往一旁挪了挪。

“你也喜欢念奴儿?这好像有点可笑。”

兰猗感激苏赫没有捅破自己是女人的身份,且他措辞非常小心,开口不称自己为夫人,果然公输拓说的没错,这个人城府深不可测,兰猗明白他的可笑是什么意思,自己是女人,喜欢同为念奴儿的女人,当然会让人费解。

“我为何不能喜欢念奴儿呢?实际上她唱得真不错。”

兰猗佯装端茶,回避开苏赫的目光,都是因为距离太近,实在别扭,而心里已经在盘算,对付宇文佑的手段用来对付苏赫,会有几成胜算,她觉着,苏赫断不会想到自己来是刺杀他的,所以应该不会有防备,当比刺杀宇文佑容易多了。

听了她的话,苏赫哈哈一笑:“若果真如此,你可真是天下少有的女人。”

兰猗报之一笑,觉着眼下这个话题不利于自己,就掉转话头:“上次的事,多谢王爷。”

苏赫神情一凝,想了想方想起上次是什么事,摇头:“我没帮你什么,就是厌烦那个肥头大耳的福如海。”

兰猗情愿他是这样的心思,若是怀有别的心思,便是苦了自己害了别人,附和道:“福公公都是太后给宠坏了,芳蔼姑姑不过是吃坏了肚子去如厕,他就大做文章,平素不知怎么欺负那些宫女内侍呢。”

苏赫点头:“这种人若是小王,一早就清理门户了。”

兰猗偏头看他:“福如海对太后可是忠心耿耿,他所做的一切也是为了太后。”

苏赫冷笑:“这是表面看,殊不知他是在害太后,这样的奴才自作聪明,真正忠心耿耿的奴才,该把主子往向善上引导,而不是……死路。”

兰猗心里一惊,眼睛不自觉的也瞪了起来。

苏赫突然醒悟的样子,自嘲道:“吃醉了,胡言乱语,你别当真。”

兰猗提起茶壶给自己注满茶水,同时也给他注满,淡淡道:“我也吃醉了,没听清王爷说什么。”

茶杯推了过去,指甲里的毒药,已经滴落于内,瞬间溶解,无色无味。

这时念奴儿出来了,果然是临别的样子,静心打扮之后,整个人如同盛放的牡丹,少了往日的清新隽永,多了些富贵浓艳,如此改变,便是要改变自己人生的心态。

她抱着琵琶朝众人深深鞠躬,平日一般,不多言语,回到椅子上坐好,涂着猩红蔻丹的手指慢慢拨了弦,兰猗只觉那蔻丹太过刺目,和她今晚的打扮一样,都太过刺目,不仅仅不适合她清丽的姿色,还夸张到像是女犯人行刑前的样子。

兰猗心里突然袭来一种不祥的感觉,听苏赫对念奴儿赞不绝口:“真美!”

兰猗刚想随声附和,苏赫却接着一句:“比你还差那么一大截。”

兰猗觉着他对一个女人说这话甚是无礼,这么多人,方才两个人交谈都是压低声音的,此时她也不好呵责苏赫,就充作听不见,一心听念奴儿唱曲——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苏东坡的最著名的那首词,兰猗烂熟于心,苏赫也似乎知道,轻声跟着念奴儿唱着,虽然声音很低,但可以听出那浑厚的声音中贯穿着千古的沧桑,这是念奴儿没有的,兰猗瞬间把耳朵从念奴儿那里慢慢的朝向他这里。

一曲终,念奴儿起身对喝彩的茶客感谢。

苏赫意犹未尽的还沉浸其中呢,将轻唱换做低吟:“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忽地转头问兰猗:“你说是吗?”

兰猗不知他这话的用意,见他一双狭长的眼睛笑眯眯的,兰猗用心玩味,没等琢磨通透,猛然感觉腹部一揪,两个人在使劲拉扯一般,她顿时不安起来,再看苏赫,完全没事似的。

要知道兰猗给他投放在茶杯中的毒与给宇文佑投放的是不一样的,这是可以叫人半个时辰内便绝命的剧毒,但兰猗准备了解药,她不想杀苏赫,只是想用这个来要挟苏赫,希望他能弃暗投明,离开宇文佑同公输拓交好。

接着兰猗腹部的痛加深,她大骇,方才那药明明是放到苏赫的茶杯里,为何他没事而自己有事呢?难道是他偷龙转凤了?

当着苏赫不便服用解药,于是兰猗就撒谎道:“晚饭吃得过饱,肚子不舒服,失陪。”

说完离开座位,匆匆跑出茶楼。

349章要么把解药吃了,要么把身子给我。

夜色如墨,星星都无一颗。

兰猗跑出茶楼借着门口风灯的光,急忙摸身上藏着的解药,摸了半天没找到,她脑袋嗡嗡直响,自己是绝对不会忘记带解药的,可是找不到,只能说明方才不单单茶水给苏赫掉包,连解药都给他弄走了。

此人之高深,完全超出自己的预期。

没有解药,只能赶紧回府,她是留有预备的。

来茶楼时马已经交给迎客的伙计牵到后面的马厩,于是喊伙计,喊了半天,鬼神难测的是伙计不知去了哪里,她只好自己跑去马厩。

路又不熟,七拐八拐,左找右找,总算找到马厩,还得找自己的马匹,此时腹痛加剧,虽然不至于立即丧命,她也是非常着急,因为从茶楼回到家里需要一段时间,回到家里侯府何其大也,再回到倚兰苑又得需要一段时间,回了倚兰苑翻找出解药,然后再入水溶解,这都需要时间,她只怕时间不够。

倒霉的是,今晚是念奴儿的告别场,茶客爆满,马匹车辆就多,马厩的院子里都是马车,而马棚里拴着几排马,灯火又暗,找了半天没找到自己的马,灵机一动,随便解开一匹马牵出马厩,那马还认生,不肯随她走,她就不停呼喝,好歹把马牵出马厩又带出茶楼,认镫上马,没等坐稳,你马却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