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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终于被拖出了屋子,屋子里鸦雀无声,门外响起了女人的惨叫和冥兽们撕咬血 rou和骨骼的声音。那声音像一把刮骨的刀,一点一点的,在刮着所有人的耳膜。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没有人说话,甚至没有人做任何的动作。大家围在一起,面 对着那扇形同虚设的大门,目光呆滞。 外面的声音早已经停止,房间里女人们呜呜咽咽的哭泣声却像是砂纸一般磨着众人 的骨头,刘建国猛地窜起来吼道:“都他妈哭什么哭?闭嘴,吵死人了!” 而这次,没有任何人提出反驳,显然大家的神经已经都在崩溃的边缘,谁都没有心 思在去顾忌其他人了。 “半个小时到了,你们新一轮的游戏该开始了!”老男人的声音在门口慢慢悠悠的响 起,无情的催促着。 陈向辉抖着手从兜里掏出烟,旁边的小眼镜说道:“哥,给我也来一根行吗?” “你会抽烟?”陈向辉一边递过去,一边问道。似乎印象中这个新毕业老实斯文的医 生根本不会抽烟。 “以前怕吸烟影响健康,现在看来,抽烟抽死其实算是一种不错的死法!”小眼镜一 笑,露出整齐的白牙。 陈向辉掏出火给两人点上看着小眼镜被呛得直咳嗽,自己狠狠的抽了一口,将烟叼 在嘴里,上前拿起那个不锈钢杯子,拾起一地的竹签,吹干净上面的浮灰,将一根 空白的竹签扔进了火堆,迈过地上那只遗落的女人手臂,晃了晃手里的杯子,说 道:“从市区过来一般是一个小时左右,之前我们走到这里大概用了十分钟,现在 又过去了半个小时,最多还有两局,高人就会到。所以,小洛继续等高人!”他顿 了一下继续道:“大家都看到了,只要有人破坏游戏规则,就会受到惩罚,继续吧!” 说完,他从里面抽出一根,在手里摇了摇。空白! 小眼镜一跺脚,将嘴里烟头往地上一扔,用那限量版的宝贝运动鞋死死将烟头辗 灭。骂了声什么便抽走了一根,看着那光溜溜的竹签,男人紧抿着嘴唇,努力将笑 容压制在嘴角,默默的走向一处角落,却在下一刻发出了一阵压制不住的呜咽。 众人此时才从惊恐中回过神,再也没有了刚才排队的秩序,一窝蜂似得冲了上去, 企图在别人之前抢到空签。 看着这些面目扭曲互不相让的人们,洛小溪躲在一旁,联想起了刚才抢食人rou的冥兽。 第22章:第二轮 “不!不是!不可能!”一个瘦削的男人看着手中的带着红尾的竹签疯狂的摇着头, 他好不容易才挤到中间的位置上,怎么可能就这么容易中了奖:“我还没结婚,我 爸妈还在等我回去呢!还有,还有我女朋友,她……” “小谢啊……”一旁一个中年男人同情的看着歇斯底里的男人,只是叫了对方的一个名 字便不知道往下该怎么说了,似乎他现在说什么都是幸灾乐祸,男人终于还是闭上 了嘴。 男人絮絮叨叨的说着,最后连家里的猫都搬出来了。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外面的人和兽也开始渐渐失去了耐心,门外传来了野兽迫不及待的低吼。 “行了!别墨迹了!”一旁的刘建国跳起来喊道:“就你自己有爹妈?在这谁没有? 在磨磨蹭蹭的等下那东西进来大家都得死。” 男人的一句话让大家瞬间回忆起了刚才血腥的一幕,谁都不想当主角。 “就是!愿赌服输!” “在这跳脚有什么用?自己命不好怪谁啊!” “不行赶紧把他帮了扔出去算了,不然等下时间到了,谁知道外面那位会不会等着 急了!” 七嘴八舌的议论声让年轻男人从碎碎念里恢复了神智,他指着刘建国,跳着脚的 喊:“cao!凭什么啊!?我努力的学习,考大学,考执业医师证,别的专业在大学 里风花雪月,我们这帮学医的却要跟高三一样的不停学习。毕业了还要天天考职 称,学业务,生怕倦怠一点就跟不上时代了。现在我却要跟你们这帮不学无术的人 渣废物一起在这等着喂狗,凭什么啊?” 显然,男人的话戳到了在场许多人的痛处,同样,也得罪了其中不少的人。不过好 在那些议论声终于算是停止了。 刘建国第一个站起来骂道:“cao,你小子说谁是废物?” “我说你!”男人瘦削的身体仿佛有着无穷的能量,他双眼赤红的吼道:“我们好歹 活着还能救死扶伤,你们呢?修理工、保安,说白了不就是一群大老粗,只能买力 气过日子吗?凭什么我们要去死,你们这帮废物不去死?” “还有那个女的!”男人说着居然一下将矛头指向了洛小溪,他吼道:“就凭着她有 个什么狗屁朋友,她就能例外。谁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谁知道那人会不会出现? 谁知道那是不是她为了活命编的借口?” 被殃及的池鱼,洛小溪同学眨巴了两下眼睛,觉得自己跟一个快死的人争辩很是没 品,可是偏偏被他气的胸口憋闷,索性翻了个白眼不去看他了。 “还有你……”男人说着又将炮口对准了徐副院长,道:“你之前给评审那些人塞钱的 时候我都看见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还教授?我呸!” “这人疯了,赶紧的,把他绑起来!”徐副院长脸气的像是猪肝,颇有些气急败坏的 指挥着。 “好了——!”一声暴喝响起,只见一位满头花白的老人缓缓站起,大家人的,那是和 刘建国一起工作的水暖工,大家都叫他老丁。 洛小溪对他有印象,他有个从三流大学毕业的儿子,现在还待业在家,老伴常年身 体不好,不过他很乐观,整天拿着个儿子上大学时淘汰下来的复读机听着咿咿呀呀 的样板戏。 老人拍了拍身上的土,看了眼被惊吓的歇斯底里的年轻男人,缓慢却坚定的说道: “我替他去!” 顿时,刚才还乱成一团的屋子里鸦雀无声,老人却只是笑笑,说道:“这伢子说的 对,留着他们还能做点贡献,我们这帮老掉渣的,早晚都是个死,没什么好留恋的 了!” “丁叔!”一旁的陈向辉出声道:“您儿子不是刚刚才大学毕业,还没找到工作呢 吗?您这……” “是啊!”老人淡淡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孩子大学供完了,我算是完成任务了。” 老人将身上衣服上的皱褶缓缓拉平,转身问道:“你们谁手里有笔和纸啊?” 一旁的一个年轻女孩子急忙翻包,从里面拿出纸笔递了过去。 老人用别扭的姿势似乎想要写点什么,可是刚写了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