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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劝告

    庆王府,含秋院

    尹初夏睁开眼睛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韩清瑶的脸。

    楠木雕花的屏风前,女人一身水蓝色的纱衣,黑缎子一般的头发随意披散,衬的那本就精致的五官更加妩媚。此刻她正挑着眉斜坐在一张雕花木椅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被捆的她。

    “认得我吧?”韩清瑶挑了挑眉,看着地上的女人,勾唇一笑,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只手卷着发梢。尹初夏记得,那是宋菱染最喜欢做的一个动作。

    “宋菱染!”女人恶狠狠的瞪着她,恨得咬牙切齿。

    “我也认得你!初夏!”韩清瑶也不客气的点破她的身份:“上一世我顾念你哥哥才留你一命,这一世你连这个优势都没有了呢!”

    “留我一命?”女人目色赤红的吼道:“你别把自己说的那么伟大,你摆明了就是为了折磨我。你知道我那十年过的都是什么样的日子吗?我看着他除了上朝就是抱着你的灵位自言自语。我看着他在宫里建了一座冰室,将你的尸身存在那里,每天晚上陪着你的尸体安睡。我眼睁睁看着我最爱的男人为你疯魔,我心如刀绞,生不如死。可他偏偏因为你的话不让我死,他和你说话的时候要我看着,他抱着你睡觉的时候要我陪着,直到这时我才明白。留我一条命,才是你最狠毒的报复。”

    “是又怎样?”韩清瑶眉头一挑,大大方方的道:“若当年不是你出卖情报,天枢就不会死,我的孩子也不会死。我就是要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

    “可是你折磨我一世便罢了,为什么?为什么我重生也逃不开你的纠缠?”女人声嘶力竭的喊道:“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

    韩清瑶冷哼一声,道:“怎么?难道顺了你的意思,让我灰飞烟灭?”

    “你以为我不想吗?要不是我只有一个魂魄,我必定让你灰飞烟灭。”女人牙齿咬的咯嘣作响。

    坐在椅子上的韩清瑶没有半分生气的样子,女人手指轻敲椅子的扶手,眉头轻蹙。半晌,她突然开口对着门外道:“锦娘!”

    锦娘立刻扭着腰肢晃荡了进来,她从地上拉起女人,妖媚的一笑,问道:“是砍手砍脚呢?还是剥皮抽筋呢?”

    女人狠毒的话让尹初夏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韩清瑶却淡淡的说道:“给她一笔钱,放她走吧!”

    屋里两个女人都是一愣,他们都没想到韩清瑶居然做了这样的决定。

    “宋菱染,你别以为你放了我,我就会感激你。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活的这么惨?”尹初夏一点也不领情,恶狠狠的瞪着她吼道。

    “那你就好好活着!”韩清瑶起身无所谓的摆了摆手道:“活的比我久,活的比我好!让我羡慕!”

    “你……”

    看着女人无所谓的态度尹初夏不由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初夏,我记得第一次见你时,你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只知道躲在父兄的身后。那时你怯生生的叫我‘嫂嫂’,我也真的将你当做亲meimei来看。只是,后来不知怎么就都变了。”韩清瑶看着远方回忆道:“你为了你所谓的恨,你失去了亲人,朋友,甚至是生命和魂魄,为了恨我,真的值得吗?”

    女人的话像是锥子一般直戳尹初夏的心头,直戳的鲜血淋漓。

    是啊!她曾经有父兄的疼爱,有尊贵的身份,有美好的未来,又是从什么时候变了的呢?

    真的是从这个女人进门吗?并不是,是从她因为贪玩偷跑出府,被人劫持到那间寺庙开始。从那以后她不再信任父兄,不再依靠家族,反而投靠了当时与家族剑拔弩张的皇帝。最后更是出卖了家族的秘密,害的父兄战死。

    重活一世,她以为自己可以凭借前世先知的一切,趁着庆王没有认识宋菱染的时候将两人的命运改写,可是,一切都变了,庆王对她甚至不及前世。他利用她的迷恋将她扔进花阁自生自灭,她周旋在男人们中间,却再也看不到那个想见的身影。

    女人低低的笑声从口中传出,她缓缓抬起头,看着韩清瑶,道:“是不值得。可是已经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此生,我没有亲人,没有朋友,除了一颗满含恨意的心,已经一无所有了。”

    “未必!”韩清瑶斜眼看了看她道:“若说人生60载,你现在还没到一半。余下的日子里,你是选择继续恨我,和我纠缠,还是为了自己重新活一世?你自己选吧!若你选择前者,我奉陪到底。若你选择后者,我绝对不干预。”

    尹初夏想了很久,终于咬着嘴唇,看着面前的韩清瑶。这也是她第一次用一种平静的眼光看向了韩清瑶,即便容貌变了,声音变了,身份变了,这个女人一直活的那样高高在上,依旧有男人甘愿为她赴汤蹈火。

    她也可以这样吗?

    似乎看出了她的问题,韩清瑶微微一笑,道:“想让别人爱你,你先要爱自己!如果活成别人的影子,即便对方爱上了,那爱的也不是你。”不理会尹初夏的懵懂眼神,韩清瑶已经摆手赶人了。

    “等一下!”已经被拉到门边的尹初夏突然转身道:“你可知道殿下他为了你,和平衡者做了交换,用自己的魂魄换得韩文昭重生,代价就是这一世之后他便会魂飞魄散啊!”

    明明已经猜到大概,可是当这件事从女人口中说出时,韩清瑶的心还是不由自主的抽痛了一下,她没有看激动的尹初夏,而是平静的看着前方,低声道:“我知道!”

    “你知道?你既然知道为何……”

    还不等女人吼完,就见韩清瑶打断她的话道:“这些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不需要你cao心了!”

    说完,示意一旁已经听蒙了的锦娘,将尹初夏带了出去。

    看着女人被带走,她站在屋里平静了很久很久,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几乎要炸裂开来,她收敛了刚才的气势,缓缓的扶着椅子坐了下来,手指撑着额头不停的喘着粗气。

    这时门被人从外面轻手轻脚的推开,庆王小心翼翼的看着屋里扶额皱眉的女人,一副做错事的样子,上前扯了扯女人的袖子,道:“我是被她下了药,而且还蒙住了眼睛,我……”

    韩清瑶反手将他的手拉过来,轻吻了一下,道:“没事,我都知道!”

    “那你还生气吗?”男人蹲下身,抬头看着女人的脸担忧的问道。

    “生气!”韩清瑶斩钉截铁的说道。

    可是她却不能杀她,不是她韩清瑶善良博爱,而是她已经知道尹初夏不惜用魂魄换取的并不是自己的灰飞烟灭,而是庆王的重生。

    想必,她前世的最后十年除了对自己的恨意,更多的还是悔吧!所以她才想回到宋菱染没有出现的时间里,用另一个身份,用自己绝世容颜和庆王谱一段姻缘。

    韩清瑶历来爱恨分明,既不会放过对方,也绝对不会过分报复。尹初夏前世杀了自己,却也是她自己一手算计的。尹初夏害的她家破人亡,她也硬生生折磨了她十年生不如死。今生尹初夏被心心念念的人算计,扔进了花阁被人糟蹋,就连想偷出庆王还要被人威胁。想来她也没什么非得要杀她的理由。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庆王是尹初夏拼命换回来的,她道应该谢谢这个女人才是。

    想到这里,韩清瑶突然魅惑的一笑,凑近男人的耳朵吐气一般缓缓的说道:“我现在只想知道一件事!你的春药现在还有没有?若是有,我不介意帮你解一下。若是没有,我不介意再下一次。”

    女人的话让已经挺过春药药力的男人身上涌起一股子难耐的欲望,他只觉自己体内像是烧了一把火,从里到外几乎要将他烧化了。浑身的气血直冲下身,身下已经一柱擎天,并且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而就在男人惊慌的试图掩饰自己失态的时候,只见韩清瑶一把上前撕开了他身上的长袍,露出他已经瘦得皮包骨头的胸膛。

    韩清瑶的眉头瞬间皱紧,撅着嘴,戳着他的肋骨道:“限你在半年里吃回从前的模样,不然我就不许你上我的床!”

    她话音刚落,就已经被男人一把搂在怀里疯狂的亲吻起来。

    “菱染,我的菱染!”

    男人呻吟着,将女人一把抱起,转进了屏风的后面,那里是一张雕花的大床。

    赫连奉祥轻柔将女人放在大床上,俯身压下,湿漉漉的吻又一次袭上了女人的双唇,9灵活的长舌徘徊在她樱唇之上轻轻的舔弄。

    “菱染,我好想你!”

    男人缓缓的放开女人的唇舌,撑起身体定定的望着身下女子半眯的眼中,那饱含深情的眸子带着些许哀求和喜悦。似乎在蛊惑著对方顺从他的请求。

    “我也想你呢,庆哥哥!”韩清瑶主动伸出藕臂环住了男人的脖颈,微侧著头张开自己微合的贝齿。

    第213章:情深H

    正午的阳光透过大开的窗棂照射进房间,却在半路被床前的镂空屏风打碎,照在床幔上时只剩下了斑驳的光影。

    朦胧的光线下女人莹白如玉的肌肤闪着诱人的色泽,一头青丝摇曳,覆在一片冰肌玉骨之上。

    后肩处蓦地传来一股湿热,男人guntang柔软的唇舌舔吻着女人的肌肤。绣着牡丹花的抹胸早已经在纠缠间摇摇欲坠,要掉不掉的挂在胸前,男人耐心的轻轻将它剥开,像是在拆一件期待已久又珍贵无比的礼物。

    摸胸掉落的瞬间,男人的呼吸骤然沉重,轻柔的啄吻转为噬咬,开始在女人敏感的脖颈和肩膀处肆意妄为,麻痒和刺痛同时传来,带来一阵阵控制不住的热浪。

    “庆哥哥……”女人难耐的仰着头,享受着男人的温柔的亲吻和爱抚,乳猫一般的呻吟出声。

    男人的大手绕到女人胸前,覆上她的一对高耸的椒乳,缓缓的揉捏着。

    男人不同于其他男人的温柔动作,让韩清瑶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异赶紧,似乎一切都被人调慢了,可偏偏快感却一点都没有因为这样的步调而减少。她能清楚的感觉到男人掌心的温度,能够慢慢品味自己在他的温柔揉弄下浑身控制不住的颤抖。

    男人的噬咬还在继续,自圆润的肩头,辗转在她白嫩纤细的背脊。在看到那趁在深浅不一的伤疤中的奴字烙印时,赫连奉祥的心头一阵紧缩,眼圈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

    他伸出舌尖,仔仔细细的舔舐着那个耻辱的烙印,呜咽着一遍一遍的说着对不起。

    韩清瑶转过身,捧起男人的脸,啄吻着他潮湿的眼睛,柔声道:“若是真觉得对不起我,就用余生好好补偿我吧!”

    男人点着头,一把将她死死的搂在怀里。

    半晌,女人伸出舌尖舔了舔男人的耳垂,魅惑无限的道:“庆哥哥是不是现在就补偿人家一下呢?”

    男人在也受不住女妖的诱惑,一把箍住韩清瑶的头舔吻她的嘴唇、脸颊、耳朵,紧接着是她幼细的锁骨。在上面嘬出一个个吻痕,艳红艳红的映衬着她白嫩的肌肤。

    双手虽然枯瘦,却灵活的抓捏着女人胀得沈甸甸的胸乳,拧弄早已挺立的乳尖。

    “嗯……庆哥哥……好热……啊——!”

    娇弱的呻吟刚一出口,女人的乳尖就被男人含在口中,灵巧的舌头来回拨弄。

    她不知所措一般的抓着男人的手臂,向后仰着头,将两团绵乳向前更加深入的送入男人的口中。

    男人一寸一寸的吻遍女人的全身,连圆润的脚趾都没有放过。最终,男人的吻,落到了女人的双腿间。

    “菱染,来!再张开些!”男人沙哑声音轻柔的哄着。

    韩清瑶微眯着眼睛,听话的将两条白嫩的腿缓缓分开,跪在她身前的赫连奉祥就着光线往那花瓣处看去,粉色的小花缝隐秘的紧闭着,微微的颤抖着,上面亮晶晶一片,流着yin靡的清液。

    男人只觉得脑袋一热,所有的温柔体贴瞬间就丢出了大渝边界,不知道被扔到了哪里。他伸手直接扯开了女人莹白的双腿。下一刻,韩清瑶就感到一个又软又滑的东西蠕动上了自己最脆弱敏感的花瓣。

    被男人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了一下,女人本能的夹紧双腿,将他的头卡在了腿心间,赫连奉祥却不管女人的动作,湿润灵活的舌头蛮不讲理地钻进了女人的花瓣里,而那里早就已经热流暗涌了。男人吸了一口,只觉胯间的巨龙更加燥热了。

    “我的菱染湿了呢!”

    粗粝的大舌勾舔着紧致湿热的花rou,快速的扫过肿胀的花蒂,并环绕着那红艳艳的蕊珠不断舔舐。手指也跟着拨弄着女人的花瓣,不时上下揉搓着。

    “啊……不要,不要舔了,好难受……啊!好痒……庆哥哥……庆哥哥……”

    躺床上的韩清瑶被吸的娇喘连连,男人鼻腔里喷出的炙热气息几乎占据了她的腿心,颤抖的敏感私娇艳的绽放,嫩xue花儿一样的泛出一阵阵甜香。水葱般的十指死死抓着金色缎面的锦被,媚眼如丝的挣扎扭动,像极了一条脱了水的美人鱼。

    “庆哥哥……插进来好不好?……~瑶瑶好难受……”韩清瑶,此刻花里奇痒难忍,一波又一波的热液涌出xue口来,饥渴的着男人的填满,不是为了解毒,只是单纯的欢爱。

    “菱染,看着我,看着我是怎么疼你的!”

    男人沉声命令着,扶着roubang就抵上了湿淋淋的xue口,熟门熟路的guitou用力却缓慢的往里挤去。

    他的动作缓慢却坚定,带着一股义无反顾的决绝。

    花xue里温热的嫩rou争先恐后的吸嘬着棒身,刚一进去,就被剧烈的缩动震颤裹的差点爆射,加上女人叫的哀婉生媚,赫连奉祥忍不住低吼粗喘起来。

    “菱染别夹,你这里面快要了我的命了……”

    花xue内紧致的不可思议,又不似他记忆中前世的嫩滑,反而多密密实实的曲折,简直就是极品销魂窟。越是往里,那触电般的感觉就越激烈,酥麻般透骨噬魂。男人浑身上下的肌rou僵的厉害,不由得将牙齿咬的咯嘣作响。

    同时,韩清瑶躺在床上,感受着身体被男人一寸一寸缓慢的挣开,那种缓慢而坚定的占有,带给她一种全新的感受,舒爽的她曲起手指咬在口中,感受着渐渐被填满的幸福。

    “人瘦了,这里怎么,怎么,还这么粗……啊!”

    女人话音未落,男人已经一鼓作气将roubang整根塞进了甬道里,顶在花心上,两人都闭眼满足的叹息一声。

    “菱染,我忍不住了……”前世今生,十几年不曾碰过女人的赫连奉祥刚一进入就已经急不可耐的动了起来。

    “cao死我了……庆哥哥……啊!”甬道贪婪地吸着男人的巨棒,女人不由自主的扭动着腰肢,迎合对方的动作。

    男人低吼一声,打开她两条修长的玉腿,架在肩头,身下炙热的巨龙在她早就濡湿而泥泞不堪的xiaoxue内狠狠的来回抽插,顶弄。

    耻骨相撞,yin水飞溅,花心和甬道反复被摩擦蹂躏着,女人被顶得身体都拱起来,只能被动的牢牢揪住身下的锦缎褥子,摇头呻吟着。

    “嗯……好深……啊,太深了……”

    女人微蹙着眉,男人每一次的撞击都又重又狠,直捣花心,在她的敏感点上来回碾压,体内深处的yin水不停的流出来,快感一波又一波从小腹窜上来。女人浑身香汗淋漓,娇喘呻吟的越来越大声。

    “舒服吗?”

    韩清瑶只觉得自己的魂都被撞飞了,耳边只余两人交合的水浪声,rou体的撞击声,以及男人沉重撩人的喘息。

    她眯着眼睛,看着男人淡色的眼眸,即便此刻那里满是欲望,却依旧透着无边的爱意,幽深浓烈,让人的心都融化了。

    她记得,无数次她离开时回头去看,男人永远都会站在原地,用满含歉意和渴望的眼神看着她。每一次她归来时,男人永远都会对她张开怀抱,宠溺的将她抱入怀中。无论她是倚门卖笑的妓女,还是让人恨之入骨的jian细。

    “悯怀……”她情不自禁的喊着他的表字,声音柔媚入骨,爱意nongnong。

    赫连奉祥被女人眼中的爱意激的一颤,无法自抑的在她体内疯狂驰骋,roubang的抽插越来越快,越来越重,终于再难隐忍,累积的快感汹涌爆发,数股白浊的热烫jingye射入花心深处。

    滚滚灼热涌入,女人全身颤抖,一双藕臂盈盈缠上男人的颈间,甬道剧烈收缩,几乎与男人同时攀上高峰……

    轻微的敲门声响起,管家小心翼翼的在门口请示道:“是用晚膳的时候了,王爷和……”

    他怔了一下,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里面的女人,最后还是中规中矩的说道:“王爷和这位姑娘要在房里用膳吗?”

    门咯吱一声被人打开,韩清瑶裹着赫连奉祥的衣衫,带着半张皮面具出现在了管家面前。她皱眉看了看旁边不熟悉的仆役和丫鬟,问道:“寒江和唯心呢?”

    “侧妃娘娘说他二人护主不利,罚了板子,现在他们去打扫庭院了。”管家毕恭毕敬的回答。

    韩清瑶点了点头,虽然觉得这么处罚未免过了些,却也不好过多插手庆王府中事宜,毕竟这里大大小小一百多口,一时间立刻整肃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何况还有王府名下的三千亲兵了。

    “晚膳就在房里用吧!”韩清瑶对着管家道:“另外,从今天开始,多熬些补身的药品过来,王爷的身子太弱了,得多补补!”

    管家应了便恭恭敬敬退了下去,一旁的小厮不解管家的态度,他是管家的亲外甥,说话自然没什么顾忌,开口就问道:“您干吗对个无名无分的女人这么恭敬?简直比王妃还恭敬。”

    管家狠狠的瞪了一眼旁边不长眼的外甥,低声道:“王府里来来往往的女人没有八十也有五十了,你见过哪个女人在王爷院里住过整整三年只能在月圆时获得慰藉的就连以前的王妃和如今的侧妃,大婚之夜都乖乖睡在自己的院子里,不敢逾越半步。你现在就知道这个女人的不同了吧?”

    “可是王爷疯疯癫癫的……”少年的话没说下去,但是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不许乱说主子的是非!再说了,疯疯癫癫怎么了?”管家不以为然的道:“他就是疯的再厉害,傻的再厉害,他也是个男人。”

    少年恍然大悟的点着头,不由自主的看向那已经紧闭的房门。

    作者的废话:又到了爆更的周末了,手腕养了一周已经基本好了,所以明天后天,可以四更了哦~!

    第214章:凤鸾(留言满2600加更,一更)

    五月的天都城已经燥热难耐了,很多大户人家的小姐们已经减少了出门的次数,开始躲在闺阁里享受起了冰镇酸梅汤。

    此时在天都最繁华的永安街上,虽然已接近黄昏,但是熙熙攘攘的人们依旧摩肩接踵,小贩的叫卖声络绎不绝,更有说书的、卖唱的、卖艺的,各自圈起一小块地方表演的热火朝天。在这样的时候,一般人几乎都已经变成了沧海一粟,只需一瞬便被埋没在这人流当中。

    这可是天都,大渝的国都,最不缺的就是富贵之人,商贾巨富自然不值一提,来京办事的各地大员也是司空见惯,即使你是世家子弟在这天都城中也是没什么稀奇的。

    有人曾经用“世子满街走,公子多如狗”?这样形容过天都。在天都,拼的就是自家老子或者老子的老子,你家族在朝堂里有势力自然走起路来都是威风八面,不然即便你家财万贯富甲一方,即便你在江湖里呼风唤雨,到了这你也只有夹着尾巴的份。

    华灯初上,一批批衣着整齐的轿夫抬着各色轿子陆陆续续的出现在了街道上,方向很一致直奔永安街尾走去。人们自然是对这种人见怪不怪,整个天都的人都知道,永安街位于城南,和主街朱雀大街相交,长度贯穿天都东西,连接着城中最繁华的东市和西市,而从它的街尾往南走便是清平街,那是一片集舞坊、乐坊、妓院、赌场为主的商业街道,正是天都乃至整个大渝最让人神往的风月场所。人们将那里戏称为“清平风月地,一众销金窟”。

    烟笼寒水月笼纱,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韩清瑶端着酒杯,坐在芙清酒楼的楼上,这里比邻街道,对面正是亭台楼阁假山湖泊的“雅阁”。

    眼看时间差不多,韩清瑶侧目下望,果然看到了一辆做工考究的马车穿街而过,它的四角并没有挂铃铛,鸦青色的幔帐将马车里的人围的一丝不漏,只是在门口微微一停,便十分低调的驶进了雅阁的大门。

    女人的眼眸微微眯起,扔了碎银子在桌上,快步下了楼。

    她对着看门的人出示了一块白玉雕琢的门牌,那人伸手接过揣进怀里,躬身行礼递给她一条泛着特殊光泽的丝带,示意她系在手腕上。

    她知道,这是雅阁的规矩。因为他们每晚接待的人数固定,所以但凡想来这里的人,必须提前付钱订了位置。之后,对方便会发给他一块白玉门牌。客人用白玉门牌交换丝带入场,而这丝带只能用一晚,第二天颜色便会褪去。若是有当天来不了的也没关系,白玉门牌永久有效,随时可以前来消费。

    雅阁很大,若是从天都城城郊地势最高的建筑琼楼往城中看,只能看到两片特立独行的建筑,一个是大渝皇宫,另一个就是仅次于它的雅阁。

    传说,它曾经是闻名天下富可敌国的“羽楼”楼主所建。历经朝代更替,战火洗礼,却依然屹立且长盛不衰。但其实,很多土生土长的天都人都知道,这座雅阁其实是在大渝建国前才在天都安营扎寨的。

    不过,一百年的历史和一千年的历史对于来这里寻欢作乐的人来说没有任何区别,他们只关心这里够不够让他们醉生梦死的。

    雅阁的阁主身份历来是个迷,没人见过,甚至没人知道,唯一知道的是,雅阁这个地方就连各国皇室都不敢造次。

    韩清瑶带着皮质半面,窜梭在人群之中,却一点儿都不显得突兀,因为很多人都带着面具。毕竟有不少来这里的人,不愿让别人认出自己。

    “雅阁”名为阁自然是以妓院为主,据说,大渝之所以将妓馆叫阁,起源就是这里。

    而雅阁,不单叫阁,还真的有阁,而且还有四座。由蜿蜒的围墙围着,将整个园子和外界细腻的隔开,却又相得益彰。最令人称奇的是,这四座阁楼却是坐落在一个巨大的湖泊之上,阁楼为通体金丝楠木建造,雕梁画栋,鎏金嵌翠,富丽堂皇,奢华却不落俗。四座阁楼之间由回廊相连,之间点缀着小岛、亭榭,林木葱郁,水色迷茫。特别是此时,华灯初上,四处的灯火映在水面上,照的是波光粼粼,如幻如梦。

    韩清瑶穿梭其中,不时能看到穿着统一制服的雅阁奴仆们来来往往,很快,她就找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地。

    四座阁楼分别名为“风”“颂”“清”“雅”。

    “风”取风月之意,自然就是寻欢作乐的地方,通俗点就是妓院,位于西南,这里不单有倾城美人、更有着妩媚动人的各色小倌,足够满足各色需要。

    “颂”则是以赌博为主,在这里,各种赌法一应俱全,只有你没听过得,没有他没有的。而且随便赌上一把便是一千两,这可是一般人家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银两数目,其销金窟的身份当之无愧。

    “清”则是单纯的舞乐坊,客人在这里招待宾朋,喝酒谈天,有乐师和舞者在台上表演。

    “雅”则是一家典当行,这里只有是有价的他们都收,房屋地产,古玩玉器,珍稀药材,兵器书籍,甚至长相清秀的少男少女他们都收。而且他们不但收,还定期对死当或者过期不赎的活当进行拍卖。由于能来这典当的东西一般都不是凡品,所以来着等着拍东西的人也是不少。

    而韩清瑶此行的目的地就是最后的那个清字阁,她刚走到楼下,就见一个身材消瘦的男人带着面具笔直的站着,似乎正在等什么人。她似乎没看到一般,径直走过,两人擦肩的一瞬间,对方嘴唇未动用极低的声音说了句“浣溪沙”。

    韩清瑶一路走进阁里,随着悠扬的乐曲一起袭来的是扑鼻的脂粉味合着醇香的酒味,不似一般花阁的娇艳刺鼻,给人一种十分舒适的高雅感。那是韩清瑶十分熟悉的味道,前世,她被带到天都之后,便是在这里讨生活,也是在这里“偶遇”了庆王。

    收起思绪,女人熟门熟路的来到一间叫做浣溪沙的包房门口,推门而入,果然见到了一身青衫的秦邵。

    一名女子正在抚琴,而秦邵则优雅的坐在软榻里,吃着糕点。

    “这么急约我出来,可是有事?”秦邵微笑问道。

    韩清瑶知道现在的天都表面上歌舞升平,实际上私底下暗潮汹涌,于是也不绕弯子,直接说道:“最近,天神教在闽州又复燃之势,我与这教会有些私怨,想在你这打听些他们的消息。”

    秦邵眨了下眼,抿了口茶水,道:“这些你托人告诉我就行,不必亲自前来。”

    “不行!”韩清瑶皱眉道:“有些细节我必须向你亲自核实。”

    “好!”秦邵放下茶杯,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天神教到底是如何选定圣女的?”

    瞬间,屋子里一片寂静,只有外面悠悠的乐曲声若有若无的传进来。

    过了很久,男人带着些许皱纹的眼尾微微下垂,手指摩挲着茶杯,轻声道:“心妍不是我失踪的女儿。”

    对于这种你说前一句,他就能猜出你心里最后一句的人,韩清瑶表示和他说话心很累,但是嘴很轻松。

    这时就听男人继续说道:“当初那四十九局骸骨中没有我的女儿。她……”

    男人顿了一下,随后深吸一口气,道:“她不见了!”

    他在说这句话时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令人心疼的颓废,那是父母对孩子发自肺腑的愧疚和担忧,又包含着无法言语的无力感。

    “您觉得,令爱还活着吗?”韩清瑶强压着奔涌的情绪皱眉问道。

    男人摇了摇头,低声道:“不知道,当时我与父亲伴驾出京,一切的结论只是听他人复述和勘察蛛丝马迹得来的。”

    “是皇帝吗?”韩清瑶拳头攥的死紧,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若是有一股势力能让秦家这样的家族都束手无策,只可能是皇权了。

    秦邵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种种迹象都表明是皇帝派人冒充天神教劫走了孩子,可是,我查了快二十年,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线索。甚至连我自己都怀疑,是不是我调查的方向错了。”

    “她当时只有三岁,皇帝为什么要对一个毫无威胁的女孩动手?”韩清瑶不解的问道。

    秦邵手指死死攥着茶杯,几乎就要将那茶杯捏碎,男人目中泛着血丝,咬牙切齿的道:“因为她出生时无数的飞鸟在秦府上空盘旋欢叫,当时钦天监说那是百鸟朝凤。而偏偏皇帝在这之前做过一个该死的梦,梦中一只火凤凰从天而降,将皇城烧的一干二净。他为此不惜将鸾国荡平,可是他的梦还是无休无止,而这时,我的女儿出生了。他动不了秦家,于是忍了三年,期间他破例封那孩子为凤鸾郡主,不停的给秦家恩宠。终于在我们家族放松戒备的时候动手了。”

    作者的废话:今天,四更走起……时间不一定准确,但是绝对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