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书院 - 言情小说 - 苏爽世界崩坏中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694

分卷阅读1694

    …处于不可说的状态。

宗像礼司感到了一阵头痛。

如果他的记忆并没有出错的话,他昨晚在青云寮的浴池里悠闲地泡了个澡,泡澡的时候碰上了那位前任青王羽张迅的副手、又被他网罗到SCEPTER4重新任职的“鬼之善条”善条刚毅,简单地聊了一阵子关于特务队的这些现有成员的剑术培训问题,之后感觉自己恢复了精神,于是就重新回到了御柱塔,在御前大人、黄金之王国常路大觉下落不明的现在,独自压制着德累斯顿石板的力量。

虽然一直声称“王权者是不会累的”,然而在他记忆里,独自坐在德累斯顿石板旁边一整晚之后,他确实在时近黎明的时候感到了一阵疲倦,然后——

难道他是睡着了?!难道现在他还在梦境里?!

他稍微思考了一下眼前的局面。但在他还没思考出什么头绪来之前,那个女人就睡意朦胧地翻了个身,转向他躺着——

然后也许是被室内亮起的灯光照到了眼睛,她垂下的长睫微微动了动,眼睛睁了开来。

下一刻他就听到她微带睡意、却依旧悦耳迷人的声音。

“礼司君?”

宗像礼司感到了一阵前所未有的——尴尬。

诚然,他认为以正常的情理来判断,像这样有一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枕边多了一个女人——而且,最好是双方经由合法手续和过程,固定下来一种从各种大义和法理上都再正当不过的名分;换言之,结婚——是很自然之事。但是,他觉得这种情形的出现决不是现在。

黄金之王暂时下落不明、德累斯顿石板无人管理,只好由他勉力接手;但是他的能力尚未锤炼至足以压制石板的能量而不受反噬的地步,再加上周防尊掉剑时他不得不出手抢先弑王而带来的负担,同样加诸到了他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上——在这种时刻,爱情也好,婚姻也好,甚至是有这么一个堪称“恋人”的女性出现,对于他来说都几乎是无法想象之事。

说得再明白一些,他压根没想过要在这种时候开始一段恋情,也压根没想过自己将来要在什么时刻开始一段恋情。

要做的事情还像山一样地多,而己方的助力都在消失中。黄金之王不见了,据说是已经逝世了,但是为了这个国家的安定而秘不发丧;白银之王借用着少年的身体,而且还是在消失许久之后再重新出现没多久;赤之王则是刚刚觉醒没多久、本人还是个小孩子的栉名安娜,自己的能力都很不稳定,就根本不可能再借助她的力量一道压制石板了。

……可是,这里又的的确确真的是他在市中心的那套单身公寓。虽然作为单身公寓而言这里是大了一点,不过作为立于这个国家顶端的公务员之一,他也不认为自己拥有这么大的单身公寓是不合身份或不合情理的。

何况,这间公寓里装潢使用的冷色调还是他亲自决定的。

看起来一切如常。只除了——自己的枕边多了一位很显然昨夜与自己发生了一点什么、此刻衣衫不整的年轻女性。

糟糕的是,他的细框眼镜甚至都在她那一侧的床头柜上。他现在连她的五官都看不清楚。

不过,宗像礼司不愧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主宰理性的青之王。他飞快地镇定了下来,脑内一瞬间流转过无数念头,但落实到表面上的只有一种反应——

暂时继续假装若无其事,伺机从这个女人口中套出更多的信息来。

毕竟昨夜他入睡的时候应该还在御柱塔,醒过来却发现自己到了市中心的公寓里;能够在他熟睡的时候把他偷偷转移出御柱塔、搬动到这里来,不但没惊动御柱塔那套和青云寮一样复杂灵敏到极致的安保系统、没惊动SCEPTER4或继续留在御柱塔负责协助SCEPTER4守备德累斯顿石板的黄金氏族“非时院”的任何一个人,还在他浑然不知的时候掌握了这间公寓的楼下大门钥匙和开锁密码,最后要突破这一切困难,全程都没有惊醒其实极为警觉的他,把他整个人搬运到这里来——

宗像礼司思考了一下,很快地作出了结论。

这种事根本不可能发生。一定另有缘故。

他很快地垂下视线叹了一口气,不动声色地放低了一点姿态,开口说道:“……早安。”

一旦发出了声音之后,他也觉得自己的声线好像没什么异常,说起话来也顺利多了。

“咳……那个,睡得……好吗?”他想了想,觉得对于一位与自己共度良宵的女人而言,一大早起床不闻不问,直接对她说“把我的眼镜拿过来”好像是种很无情的反应,就算自己对这个女人没有任何超乎寻常的感情,于情于理他也应该先寒暄几句;于是他选择了最为稳妥的一个问题。

那个女人好像还沉溺在睡意里,双眼虽然刚刚睁开了一瞬,但现在处于半开半阖的状态下,听了他的问题之后还沉默了几秒钟,像是正在与深沉的睡意做着斗争;然后,她伸出一只手揉了揉眼睛,声音里满是初醒时的沙哑,似乎还显出了几分磁性。

“……不舒服。”她嘟嘟哝哝抱怨似的答道。

宗像礼司:“……”

……按照常理来说,别人问你“睡得好吗”的时候,不是应该回答“睡得很好”或者“还不错,谢谢”吗?!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而且她还有下文。

她那只右手揉完眼睛之后居然就那么手背朝下搁在眼睛上,一脸慵懒地说道:“……好像有点睡眠不足,昨晚又闹得太晚啦。都怪礼司君!”

宗像礼司:“!!!”

他已经完全陷入了暂时性失语的状态。

假如在她开腔之前,他对这种局面还存有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希望他们只是昨夜在什么酒吧邂逅、进而因为醉酒——如果是醉酒的话那么他对这种状况的失忆也勉强有了个解释——而你情我愿地产生了那么一点成年人的冲动的话,现在她只说了个“又”字,就击碎了他所有幼稚的期待。

啊……看起来自己跟面前的这个女人真的保持着一段长久的关系——至少在【你情我愿的成年人的冲动】这方面,保有着一段冲动过很多次的长期关系;不然她是不会以那种熟悉到极点的口吻轻飘飘地、用一种爱娇似的语气说出那句话的。

这真是……令人太难以想像了。

似乎因为没有听到他的回应,她放下手笑着哼了一声,很自然地一翻身变成了面朝天花板仰躺的姿势,说道:“……无话可说了吧?是谁说‘没关系反正明天是周末所以我们可以闹得晚一些’的啊?!”

宗像礼司意识到自己再保持沉默的话无疑就要崩人设,只好咳嗽了一声,佯装严肃地一本正经答道:“……那个人是谁呢,我也很想知道啊。”

那个女人又笑了一声,就好像他的回应多有趣似的。

“不知道的话,可是要执行惩罚的。”她学着他那种一本正经的语气说道,但是话说到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