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书院 - 言情小说 - 秦夫人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58

分卷阅读158

    待出了初一,便立马去将大夫请来了,秦玉楼还曾去探望过一回,小伍氏这些日子便日日躺在了床榻上安胎,可不所有人都瞧出些门道来了么?

戚修得知倒是惊讶了一阵,不过很快回过神来,脸上只难得欣慰道:“二房总算后继有人了。”

说到这里顿了顿,不知想到什么,又忽而抬眼瞧了秦玉楼一眼,神色淡淡的道着:“咱们戚家横竖有四兄弟,延续香火总该不成问题···”

秦玉楼微愣,莫非丈夫这番话意有所指,莫非当真将那日说道的话当真了,只生一个?

一时,眼里一阵复杂,正犹豫着要将方才太医诊断之事给说个清楚明白,却别戚修给一把打断了。

只见戚修捏了捏她的手,将她牵到了门口,指着外头道:“方才太医说不能一直闷在屋子里,要多出来走动走动,往后,每日早晚皆要围着院子散步三圈,除了夜里,除了晌午午歇,其余时刻只许在榻上躺两个时辰,并每隔半个时辰得到外头散散,晚上,为夫再拟定个详细的单子,往后让底下几个照做便是了,今儿个便从现在开始罢···”

说着便要拉着秦玉楼往外走。

而秦玉楼却让他这一段长篇大论给惊呆了。

丈夫这是忽然间发什么疯?

意思是她往后再也不能安安心心的躺在屋子里安心待产,而是得日日跑到这大冬天的严寒下受冻么?

瞧着外头院子大树的枝丫上,偏殿的房顶上还泛着一层微白的积雪,而底下的台阶下,地面上残留的积雪都已被打扫干净了,但地面上分明还一片湿润,雪水分明还未曾殆尽了。

屋子外寒风萧萧,树叶在空中打着璇儿直转着,光是瞧着心里都开始发寒了。

秦玉楼缩了缩手,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嘴里哆哆嗦嗦道着:“夫君,外头冷,楼儿···不要去···”

呜呜,连在大夏日里都懒懒的不想动的人,凭什么在这大冬日里活受这份罪,要知道,秦玉楼平日在屋子里都是汤婆子不离手的人啊,往日里要去给老夫人请安,都得磨磨蹭蹭大半个时辰方才出门的人,是如何都不会欣然接受丈夫这个蛮横无理的提议的。

戚修见妻子身上穿着厚厚的洋红袄儿,脖子还围着一圈白色的水貂毛,一只手被他牵着,另外一只手则放进了护暖里,全身上下除了那一张脸,全都被裹得严严实实的了。

便是如此,仍在一脸不乐意的做抵死挣扎,只皱着一张脸,呼哈哈道着:“外头冷···”

戚修只一脸无奈的又吩咐芳苓去将斗篷拿了过来,亲自给她披上了。

秦玉楼又道着:“外头有积水,回头若是滑倒便不好了···”

戚修道:“有为夫护着,夫人莫要担忧——”

秦玉楼继续找着借口:“哎呀,肚子忽然疼了···”

“···”

戚修默默地瞧着她,不说话。

最后,秦玉楼只得尴尬解释着:“嘿嘿,其实,不是楼儿不想去,是肚子里的娃儿怕冷,他不想去···”

戚修:“夫人,咱们可以走了吗?”

第126章一二六章

被强拉着,每回不过是去外头溜达溜达,皆是哆哆嗦嗦的出去,结果满头大汗的回来。

不过几日下来,秦玉楼确实觉得浑身有劲,整个身子骨瞧着都结实了不少,人也变得更加精神了,夜里也睡得更加踏实了。

可是,总该是被迫行的事儿,尽管于她有好处,秦玉楼终究觉得有种遭罪受的痛苦。

尤其,那戚修一旦认定的事儿,便不会轻易更改,锻炼妻子,仿佛成了他的军务般,每日雷打不动。

每日去外头散散便罢了,不过是咬咬牙每日走上几圈便是了。

关键在屋子里歇着也不见消停,有时犯困犯懒了,歪在软乎乎的软榻上委实不想动弹,可是半个时辰一到,便又得被强拉硬拽着起来。

秦玉楼只觉得有些苦不堪言。

偏生,若是搁在寻常事儿上,但凡只要她缠着说说好话,嘴上放甜腻些许,他便拿她没主意了,偏生唯有在这桩子事上,好似就跟她杠上了似的,甭管好话歹话,简直是刀枪不入、油盐不进。

秦玉楼有时气不过了,只忍不住一把将他推开,气冲冲的下榻去活动筋骨去了。

每每如此,他只是摸了摸鼻子,然后贴身跟了上来。

她这边气得连心肝脾胃肾都开始发疼了,他却还跟个没事儿人似的,自然,秦玉楼便越发的气了。

起先刚得知有娃的时候,那个稀罕,那个小心翼翼的热乎劲儿,简直是恨不得将她给捧在手心里,生怕摔了碰着。

果然,这日子一长,稀罕劲儿一过,要紧的自然是肚子里的娃,至于她这个做娘的嘛,嗯,靠边站罢···

话说十五的上元节是整个京城一年上头,最为热闹的日子,可惜今儿个秦玉楼是无福得以目睹那一盛况了。

偏生,陆家在望月楼包了场,邀请荣家、戚家一道前去看灯会。

戚修姨母陆夫人是在年前特意赶回京城过年的,还是成亲这么多年以来,打头一回在京城过年,两家自然赏脸,连荣家老夫人都难得捧场了,荣氏便也难得赏了一回脸。

凭着戚修与陆家的亲近,自然得左右追随。

于是,在这热热闹闹的上元节,她这个大肚便便的孕妇——戚家未来的功臣,竟然被他那个没良心的给抛下了。

自个跑到外头赏月赏灯赏美人儿,好不风流快活,却留下她这个糟糠之妻对着天际的一轮残月黯然神伤,独自垂泪。

总之,不过这么大半个月,秦玉楼对归来的丈夫是充满了怨言,没见时,是想的那个真真切切,可日日见了,两人却又相看不顺眼,恨不得抵死不相往来才好。

于是,自戚修走后,这一晚,秦玉楼只赌气似的爬到了床榻上歪着,甭说是隔半个时辰,便是隔了三个时辰,五个时辰,但凡他去多久,她便要一直在床榻上歪多久,要将这些日子所有被打断的舒坦日子给一次性补回来。

芳菲瞧见秦玉楼微微皱着张脸,不由笑着道:“我的个好夫人,您今儿个还未曾洗漱的,怎地就窝到被子里去了···”

秦玉楼瞪了她一眼,芳菲忙闭上了嘴。

心里却忍不住腹讥着:定是这几日被世子叮嘱着,将夫人看守得太牢了,这不,定以为她们几个叛变了,这不脸色都给摆上了。

芳菲心里那个委屈啊,世子爷那双眼一扫来,哪个敢不从啊,今儿个世子爷不在,她们几个不也乖乖顺顺的,顺着主子的意么?

秦玉楼才不管,这大过节的,整个府中除了她与小伍氏、还有一贯不爱热闹的老夫人三人,几乎所有人都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