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书院 - 言情小说 - 她是我的姑娘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5

    梢俱是红色。

“——你为什么,会这么说顾关山?”沈泽沙哑地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一个两个的,为什么什么都知道,但是我一问,都不愿意告诉我?”

谢真大着舌头问:“啊?你说她初中那件事?”

谢真大约是真的喝大了,口无遮拦,酒精让他极为冲动,沙哑道:“——初中那事儿啊,是挺惨的,顾关山那时候因为放学不回家,老去画室……话说回来了,那画室老师都对她特别好。我听说的哦,顾关山爸妈不愿意她学美术,画室那边也不给她交钱了,但那些老师还是免费让她去,有时候还给她买画材……”

沈泽一呆。

“但是纸包不住火啊。”谢真大舌头道,“她爸妈还是知道了,知道她还在画画。那天下午真是壮观,她爸人高马大的,把那时候十四岁的顾关山拽着头发拖出校门——”

沈泽酒醒了一半。

“顾关山在路上一直喊,我也忘了喊了什么,是个嗓子都要破了的喊法,听起来贼他妈揪心……”谢真眯着眼睛道:“然后她爸就踢她,穿着皮鞋踢,草,真的……搁在我身上我都受不了……”

沈泽手里的啤酒杯掉了,酒泼了出来。

谢真摇头晃脑地补充:“后来我才听说,她家家长——相当难以描述。顾关山挨揍是家常便饭……那天只是在学校爆发了而已。但转天,顾关山还是来上学了,该交的作业一样没落下。”

沈泽手都在发抖,颤抖着问:“……打……打她的人,原来是她爸妈?”

“你以为呢?”谢真白了沈泽一眼,伸手一拍桌子:“我就很服气顾关山,女中豪杰!话又说回来了,我要是她的话,我绝对看不上你这种……”

沈泽忽略了谢真的人身攻击,他手指打颤,心里疼得几乎像是被攥了一把。

“我……”他顿了很长时间,沙哑地说:

“我去找……找她。”

然后沈泽跌跌撞撞地起了身,向曲若那桌的方向走去,那桌上还放着顾关山的手机和包,灯火黄昏,窗外落雨,人走楼空。

第32章

曲若的那桌女生笑笑闹闹的,曲若手里举着条颇为眼熟的围巾,正和她的几个闺蜜笑得开怀。

曲若注意到沈泽正朝这方向走,娇笑着招呼道:“泽哥,来坐坐吗,我们刚刚就在谈论你呢。”

沈泽突然感到一丝难言的疲惫,他问曲若:“顾关山呢?”

曲若随意地瞄了一眼旁边的椅子,随意道:“不知道,大概出去透气了吧,怎么了?”

“刚刚,你对她……”沈泽艰涩地问:“到底说了什么?”

沈泽皱起眉头:“顾关山是我硬拉过来的,你到底怎么给她吃的闭门羹?”

曲若:“……”

曲若嘲道:“心疼了?”

沈泽没回答,只忍着颤抖发问:“我问你,到底说了什么?”

曲若柔软地说:“你问我也没用啊,谴责我也没用,我就是说了我的台词,又普通的说了几句怼她的话而已,她受不住又不是我的错——”

曲若又笑道:“泽哥,你是后悔了?”

沈泽没有说话,只是赤红着眼睛,盯着曲若。

曲若抿了抿嘴唇,撒娇般地说:“泽哥,我也不是故意的嘛,谁让顾关山居然知道我和你的私人谈话的内容呢——这很羞耻的诶。”

沈泽一怔:“……”

“我本来也没打算羞辱到这个份上的嘛。”曲若扁了扁嘴:“结果顾关山完全知道你和我说过的那几句话,我想拿那几句话出来刺激她都不行,我情急之下就整了点别的怼她了——”

沈泽只觉得快喘不上气了。

“哪句话?”他声音粗砺,像是忍着极大的痛楚,问:“她知道哪句话了……?”

曲若眨了眨眼睛,说:“还能是哪句呢?当然是你和我讲的,撇清和她的关系的那几句话咯,我记得清清楚楚的呢——‘我和顾关山顶多就是玩玩,她和别的女人没什么区别’——真奇怪,她好像连标点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沈泽脑子里嗡的一声,血液涌进大脑,血管突突作响。

瞬间,那一切都串起来了,一切都有了解释,包括那女孩突然的冷淡和疏离,那种比之前更甚的拒人于千里之外都有了原因——

沈泽不知道顾关山是怎么听见的这句话,而这已经不重要了,沈泽恨不得掐死那个过去的自己。

沈泽摸着良心,他对顾关山满心满眼的都是喜欢,沈泽爱顾关山疏离的模样,澄澈的眼神,还有身上那种沉重冰凉的神秘感,而且从他第一眼见顾关山时,他就被那种神秘感深深吸引,无法自拔了。

——一开始只是吸引,后来变成了难以自持,再后来变成了说不尽道不完的爱慕。

沈泽从始至终,对顾关山都是死心塌地,没有半分二心。

要说唯一的毛病,就是他爱给自己艹人设,和别人说话时吹了牛。

曲若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意难平地问:“怎么了?怎么了?你这是心疼得要掉眼泪么——喝大了吧你?”

沈泽:“……你、你让开,我静一下。”

曲若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她气愤地将手里的围巾一甩,甩进了那堆礼物里。

沈泽喝了酒,本就有些头晕,此时头疼得几乎说不出话,他在顾关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看向顾关山的手机。

顾关山的手机大概是她身上最有女性气息的部分,套着一只粉红色的手机壳,摸上去柔软而光滑,沈泽难受地捂着头,将那只手机拿了起来。

屏幕亮起,是滴滴打车的界面。

沈泽又是一怔,才意识到顾关山那样的性格不可能在这里留着受气——他仓惶地看了看四周,继而又看到了一个眼熟的包装盒。

——那个包装盒被拆开了,旁边散着条围巾,看上去孤零零的。

沈泽对那盒子与其说是眼熟,不如说是意难平、念念不忘更为合适。他断断续续在梦里梦了它好几次:从顾关山那天晚上抱着盒子出现在那条街上开始,沈泽就在揣测那盒子到底是给谁的。

他猜测:可能是要给什么野男人的,顾关山可能搭上了新的船,对沈泽喜新厌旧了。

沈泽那段时间总是辗转反侧,心里乱七八糟地想着:或许应该在运动会结束的那天下午表白,那是顾关山对他情绪最为外露的一天,她那天下午眼里温暖的笑意像夕阳;或许自己就是个弃妇,而顾关山实在不是个东西,对他算得上始乱终弃。

那种对‘她送礼物的对象’的揣测,加上顾关山凉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沈泽几乎被嫉妒逼得发狂。

于是沈泽故意欺负顾关山,故意和她冷战,可那姑娘不怕任何一样东西。

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