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书院 - 言情小说 - 绝不放手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1

    些没出息的念头一点点剥离。现在还不是时候,她要自己尽快强大,不再惧怕韩家兄弟的sao扰,还得在蔷薇胡同挺胸抬头。

犹豫间从窗口望见楼下停车场有制服小哥帮忙停车,车里下来的女人楚珈文眼熟,长卷发,锥子脸,像极了葫芦娃里的蛇精。

楚珈文拎着手袋下了电梯,心说,这不是梅青么。

梅青从车上下来,瞅着会所里一处荷塘发呆。在她的老家,荷花处处可见。清晨起来,小船划在水里,水波荡漾,那荷花就像个风sao女人,细腰那么一扭,便把一身的露水抖落在堆到天边的荷叶上去。

这会儿,连以前在她心目中无比廉价的荷塘,也成了高级货。经过专业的打理,荷叶疏密有致。一朵朵荷花像她这样高贵典雅地端着,灯光柔和打在上面,水面不时温柔涌起一排排水景。

有个声音在背后叫她的名字:“梅青。”

梅青回头,一张无比生动的面容撞进她眼里,年轻又张扬,浑身散发着熊孩子作天作地的气质。

梅青喜欢跟人做比较。她是围着男人转的女人,楚珈文却能让男人围着她转;男人在她身上花的是钱,在楚珈文身上,花的是心思,而且是花样百出极尽讨好的心思。

有些女人就是这样,明知比不过还要比,比输了又气急败坏。

她酸溜溜挖苦说:“听说,你让肖诚的妈给赶出蔷薇胡同了。”

楚珈文立刻说:“听说,你老公在海外的哥,人虽不在了,却不知从哪儿冒出个十好几的儿子,把你婆婆给高兴坏了,每天孙子孙子的挂在嘴上,都顾不上欺负你了。”

梅青脸一黑。

楚珈文又道:“这是我回去B市以后听到的最衰的八卦。”

梅青气极了反而显得平静,冲楚珈文笑笑说:“我也有儿子啊。正好,你跟肖诚传个话,我明天要去把我儿子接走。大家最好都心平气和的,对孩子也好。不然,走法律程序,他们更要吃亏。”

楚珈文说:“我从来都不反对你带走肖扬。毕竟孩子跟着亲妈最好。你跟肖家的那些旧账,我也懒得管闲事。但你这副嘴脸,让我想起了我妈。这世上,除了她自己,我妈最喜欢我,可她喜欢自己都还喜欢不过来呢。你也是,什么事,都是先想你自己。

“你婆家孙男嫡女那么多,都虎视眈眈瞅着那点利益,这又有个混血的继承人,肖扬那实诚孩子在那样的环境下,能开心么?”

梅青脸上被灯光映出一片阴霾,她低下头说:“你没当过妈你不懂。肖扬这孩子,我曾经抛下他,可我也会想他。我是想利用他,可这并不代表我就不爱他。老话说,养儿防老。这就是变相承认,没有哪个父母对自己的孩子是纯粹的付出,他们都是要求回报的。我这样,又有什么错?”

楚珈文点头:“可肖扬除了妈,还有肖诚这个爸,还有爷爷奶奶。你不能一个人说了算。即使你们谈不拢,肖扬很快就大了,他也可以自己选择。”

梅青冷笑:“你这个被扫地出门的半个准后妈,就别在这瞎cao心了。先把自己的事管好吧。”说完,她转身离开。

晚上起了风,楚珈文的声音带着凉意扫过梅青的后背。

“六年多以前,B市新开了一家马术俱乐部。当时你跟着你现在的老公一起去玩,我们那次并没交流,所以你不记得。那是我第一次见你。韩文宇不喜欢马,只喜欢应酬。当时他带了一个叫做旷远的助手,却很擅长骑马。那也是我最后一次见旷远。”

梅青后背僵硬地扭曲了一下。

一个人犯下的错,她越是想回避,想忘记,就越代表当初犯下这个错,她有多后悔,午夜时被梦惊醒,她有多恐惧。

梅青没了力气,抱着腿蹲下,低声啜泣:“不是我,不是。”

那个叫做肖梁的刑警,冒着生命危险化名旷远做了卧底。那些脑袋别在裤带上的日子里,支撑着他的信念,是活着回去看见他的娇妻爱子。

在那样的一个场合,他看见自己朝思暮想的妻子,以另一个男人女友的身份,出现在改头换面的自己面前。他愤怒,屈辱,还有彼此心照不宣的,一步步接近死神的预感……

楚珈文不远不近看着梅青崩溃的样子,审视这其中到底是真是假,她是不是又在做戏。这世界是怎么了,即使对方处于绝对的劣势,你还是不能完全相信她。

梅青站起身,踉跄走到楚珈文面前,脸色惨白,语无伦次道:“是他,我求他别说,他答应过我的。可他还是告诉了韩文宇。第二天晚上肖梁就出了事。他说,这么做是为了我,为了我们能在一起。这鬼话,我不信也得信呐!”

梅青说的,是她现在的丈夫。当时他正削尖了脑袋跟韩家结交。

“后来呢?”楚珈文问。

“后来,我心虚,六年不敢回去看儿子。年前他查出自己没有生育能力,就硬逼着我去把肖扬给要过来。就因为肖扬大了,又知根知底,各方面都和他的心意。”

说得自己多无辜,楚珈文正眼都没看她,转身离开。

梅青在她身后道:“楚珈文,你是聪明人,那些人你得罪不起,我知道你不会说出去。”

楚珈文努力让自己的脚步平稳下来,浑身却冷得像掉进了冰窟。自从确认了旷远就是肖梁以后,她的头脑里一直挥之不去那次在马术俱乐部的画面。肖诚大哥的事故,不但是梅青,韩文宇首当其冲脱不了干系。

她现在,一秒钟也等不得,只想立刻见到肖诚。

☆、你要听话

楚珈文不是个坚强的人。坚强需要资本,像文夜雪那样,有钱有势;又或者像肖诚那样,逢打必赢。她什么也没有,大风大浪里,她总是撑得住就咬牙死撑,真撑不住了,就找条退路跑路。

可如果无路可退了呢?

前有韩氏兄弟,后有蔷薇胡同,这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合围,就像两只手交握,勒紧了她的脖颈。

以前的那些事业失败、感情受挫,放在现在,在她眼里都成了无病呻/吟。如今,二全还躺在医院里,旷远却已成了一块石碑,这可都是人命呐。

夏末秋初,这偌大庭院里风清月明,楚珈文却感到丝丝的寒意,不由抱紧了双臂。

冷了,就朝着温暖的地方走,这是人的本能。那个被称为“家”的地方,在楚珈文脑子里的所有信息,只是一个地址。一切对她来说都是陌生的,但她推开一道道门,站在“家里”的时候,却显得格外迫不及待。

脚步虚浮,疲于奔走,楚珈文站在肖诚面前,半倚着墙,气喘吁吁。

“那墙还没干透。”肖诚听见门响,从房间出来,打着赤膊,穿着一条棉料短裤,手臂上还搭着一条烟灰色的床单。